商善的元神這次并沒有像上次那樣, 會談結束後就離開了會談的地點, 而是選擇留在原地, 牠昇到半空中觀察城裡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 是戰, 是和, 還是選擇逃逸. 元神注意城裡變化的同時還特別留意西邊那條通道, 觀察那裡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動靜. 

與城外國防軍會談結束後不久, 一輛輛軍車載著多名軍官齊聚在那個大鬍子指揮官的指揮所, 進行了一次長時間的協商, 雖然說會議的時間很長, 但期間只有指揮官一人向大家通報了與國防軍代表談判的詳情, 他說完後坐在那裡, 注視着大家, 估計期望與會者能對目前的狀況做出一些提問或者是建議, 但大家只是聽指揮官的彙報, 也看過遞過來的那幾份政府的赦免令, 聽完彙報後大家都默不出聲, 只是相互之間你眼望我眼, 似乎誰也不願意先表態.

見到大家都默不作聲, 指揮官只能又站了起來, 嘰嘰咕咕地說了些什麼, 然後要求大家舉手表決, 由於元神身處高空, 牠能看到底下的人在幹什麼, 但牠聽不見牠們究竟說些什麼. 第一次表決時, 指揮官自己也沒有舉手, 底下一眾軍官誰也沒有舉手; 第二次表決時, 指揮官先舉手, 底下嘩一下全部舉手表示同意, 第三次表決的情況與第一次相同, 除了沉默與舉手外, 在座的軍官們沒有一個人說些什麼. 對於元神來說, 底下那些軍官肯定一致同意了一件事情, 堅守到最後一人,接受政府的條件或者是, 從西部通道突圍. 元神估計大家選擇的應該是和談, 但問題是軍人雖然做出了選擇, 那總還要領袖批準方可吧?

舉手表決後, 大家隨著那個指揮官魚貫而出, 登上各自的車輛往城內某個方向急駛而去. 元神看得出軍官們的臉色都顯得十分沉重, 這些人在路上時與在會議上一樣, 都只是默默地坐在那裡, 彼此之間並沒有什麼交談. 要不了多久, 車隊駛到一棟看上去極為普通的樓房前, 車隊到達後, 軍官們紛紛下車分三排木然站立, 那個指揮官則獨自一人走上那棟房子的大門前敲門. 片刻, 一個看上去身材高大穿着普通的人出來應門, 微笑着與那指揮官在門口説着話, 他用手指指了指外面那排列的隊伍, 而後點點頭, 轉身進屋, 順手將大門重新關上. 

指揮官似乎對此也是習以為常, 他轉身走回隊列, 在隊列前面對着屋子肅然站立, 似乎與大家一同等待着屋子裡面的答覆. 別人看不到那個微笑着人進去後會做什麼, 元神則可以看到裡面的一切, 元神本以為應門的這位老兄應該是武裝分子領袖的近衛, 負責領袖與軍隊指揮官之間的聯繫工作, 就有點像中國古代的欽差大臣或者是太監什麼的. 但出乎元神的意料, 這個人進去後并沒有與任何人溝通, 而是盤膝坐下, 閉上眼睛如同入定一樣, 也沒有見他有什麼異樣的動作, 忽然間房間發生劇烈的爆炸, 好在只是那間房間爆炸, 要不然屋外那堆站立的軍官也會被殃及. 莫非那人就是恐怖分子的領袖, 但元神記憶中那個領袖長得并不是這樣, 或者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領袖, 還是領袖一早就離開了這裡, 或者根本就不在這裡?





不論元神是如何想的, 這間屋子的爆炸就等於給了外面那些軍人的答覆, 他們可以去幹一切他們願意幹的事情. 在爆炸的瞬間, 外面站立的隊形并沒有任何的變化, 只是大家整齊地向屋子三鞠躬, 似乎他們早就料到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等爆炸聲沉寂下來後, 指揮官轉過身子, 向依然站立的軍官們下達了命令, 然後他與幾名軍官就坐上了他的那輛車, 出城向國防軍陣地駛去, 車上飄揚着一面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