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界殺神傳奇: (十七) 不治而愈现奇迹

放下電話做了點家務, 然後外出吃飯, 飯後回家梳洗看書休息, 日子過得就與往常毫無分別, 似乎商善已經對 “元神出竅” 一事失去了興趣, 更加沒有興趣用腦去感受別人的 “祼體”, 整個晚上他也沒有讓 “靈魂航拍” 到處亂飛, 上天入地地去探索地球, 發現宇宙. 商善覺得如果不是可憐那位女士, 恐怕自己還不會如此用心地去開發這項功能. 商善甚至連想也沒有想過這種能力是不是可以給自己也醫治一下, 比如說讓自己的頭上長多些頭髮, 或者是讓頭髮重新變黑, 這癌症也可以整治, 何況這些, 但他就是連想也沒有想過.

美美地睡了一覺, 醒來後先給 Richard 發了個短訊, 寫道: “本人居然還活著.” 然後梳洗下樓吃早餐醫肚, 還是去有 “祼體” 女侍應的那家. 吃完早餐看完報紙, 回家閉門謝客, 然後施施然讓靈魂漂出體外, 一面享受着外面明媚的晨光, 一面慢慢地往醫院的方向飄過去.

剛進醫院, 商善就給嚇了一大跳, 滿屋子的白大褂將那位病人的床四邊圍得死死的, 裡裡外外足有好幾層人, 商善害怕是不是自己的大意讓病人出現了什麽意外, 連忙飛到了正上方往下一看, 商善才放下了心, 那個病人好端端地坐在那裡, 前面的小桌上滿是食物, 他在那裡大嚼, 別人在旁邊則是一臉模糊. 誰也搞不清楚這哥們早就沒有了胃口, 怎麽今天一大早就説肚子餓, 死活要求吃東西, 照理說癌症末期患者根本就吃不下東西, 胃口好當然是件好事, 這事連值班的醫生也覺得奇怪, 初步驗血的結果發現, 體徵指數一切正常, 就是白血球有點偏高. 大夥兒覺得奇怪, 都跑來看猴子似地看奇跡. 

商善忽然覺得天機不可洩露, 立刻又鑽入他的體內, 下令那些單元在打掃戰場後將體內的白血球恢復到正常的水平, 然後又飛出來, 繼續圍觀. 商善這才聽見他們準備等這男子吃飽後立即去做掃描, 看看體內是否發生了什麽變化. 剛才商善進去後已經順便在戰場上巡視了一遍, 發現一切正常, 心想一會兒掃描結果出來還不嚇死你們這些庸醫! 看樣子自己這番佈置應該可以算是對症下藥, 趁這些人還沒有發現什麽, 立刻去週邊幾個病人的體內下令立刻啓動昨天的預案! 

商善想看到這些醫生看完掃描報告後的情形, 因此也就沒有離開病房, 時而鑽入各個病人體內觀戰, 時而將自己放在那個男人的床上發呆, 反正人家已經被推去掃描了. 商善覺得有點好笑, 自己的靈魂飄在那裡不都是一樣的, 何必還要 “躺” 在床上呢? 但也不知道為何, 在這個角度, 就算是靈魂也覺得格外地舒服.





過不了多久, 那個女人來探病了, 見到丈夫不在病床上, 心急如焚的她立刻去找護士查詢情況. 一會, 那個女人走了回來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發呆, 商善的靈魂躺在床上, 從他那個角度看過去, 旁邊這個女人美極了. 長長的睫毛, 修長直挺的鼻樑, 小巧圓圓的嘴, 薄薄的兩片嘴唇. 她低着頭, 商善估計她是從護士那裡聽到了些關於丈夫的病情轉變, 將信將疑的, 時而抿嘴微笑, 時而搖搖頭露出一絲痛苦不安的焦慮. <基督山伯爵> 的結尾有這樣一句話, 人類全部的智慧可以包含在兩個詞語裡面, 等待與希望, 商善想或許這就是這位女士當前的心情寫照.

商善的閑逸也沒能維持很久, 一會兒醫務助理就將那個男人給推了回來, 商善雖然知道自己即使繼續躺在床上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但習慣性還是讓自己飛昇起來, 將床讓給了人家. 她問他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説血液裡的癌細胞一夜之間似乎全沒有了, 剛才去照 MRT 就是為了驗證到底現在體內的狀況如何, 而且自己今天的胃口好得不得了, 好像怎麽吃也吃不飽似的.

那個女人也不知道該相信, 還是不該相信, 但無論如何好消息總比坏消息好, 她不能全信他的描述, 但她知道胃口好對於癌症末期病人的意義是什麼, 過去的大半年來他的胃口一天比一天差, 病痛與缺乏營養讓他一個大活人幾成了一副會移動發聲的骷髏.

“要是 MRT 能確認體內沒有癌細胞就好了, 但這可能嗎? 除非是醫學奇跡.” 那個女人有點自言自語.

“如果是真得, 醫生説過這不僅僅是醫學奇跡, 簡直是人類奇跡.” 那男人有些激動地說道, 不論對生死看得如何透徹, 這忽然間的轉換還是讓本來已經準備面對死亡的他產生活下去的期盼, 對他來說現在的情形就如同一個死囚聽到刀下留人的傳言那樣, 畢竟聖旨還未到.





“老公, 如果真的這樣, 你說與前天見到的那個人有沒有關係?” 醫學奇跡也好, 人類奇跡也罷, 女人的直覺有些時候是很要命的, 要不, 為何女人老是懷疑男人在外面有情況?

“如果的確醫好了, 關不關人家的事, 以後也要找機會謝謝人家.” 反正說聲謝謝也不要錢, 更加不會要命. 

就在他們兩夫妻說話時, 一大堆穿着白色大褂的醫生護士又蜂擁過來, 主治醫生手上拿著一疊相片, 滿臉的疑惑, 但充滿歡快. 看到醫生們過來, 那個女子忽地一下站立了起來,臉色變得很白很白, 白得似乎都有點透明了, 而男子則一臉期盼, 商善留意到他的嘴唇在輕微地顫抖.

“真是奇跡, 我們也不知道為何, 但透視證明你體內所有的癌細胞都沒有了.”主治醫生宣佈了聖旨. “更加奇怪的是當初你體內長有癌細胞的地方全部被修複過了, 連一點受傷的痕跡也沒有. 按照這個情況, 再觀察兩天, 做個切片什麽的, 估計你就可以出院了. 奇跡, 真的是奇跡.”

男子笑了, 女人也笑了, 笑得有點癲狂, 抬頭往着天, 嘴裡不知道在嘀咕什麽; 醫生笑了, 護士也笑了, 但商善留意到同房間的病人與他們那些探病的家屬們, 臉上的神情卻變得越發地悲傷. 人性就是這樣, 如果大家都窮, 也可以很快樂, 但如果其中有一個突然富貴了呢? 商善慶幸自己的決定, 內心說道: “你們不要羨慕別人, 今天的他就是明天的你.”





這時商善覺得很欣慰, 畢竟幫到了別人! 他走了, 留下快樂與憂心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