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女屋主之後,我又有點掛念女店員,掛念得有點坐立不安了。

反正現在不愁吃住,而且手上還有點錢足以過活一段日子,明天去找她吧,看看有沒有機會能把她弄到手。

翌日下午,我到了咖啡店裏,那女店員還是一樣待在收銀處工作。

「請給我一杯Mocha。」我跟往常一樣去買了一杯咖啡。

「哦...哦。請...請稍等。」女店員看見了我,有一絲驚慌的神色。





她為甚麽會有這樣的反應﹖難道她知道我對她有企圖﹖

是我太多心吧,她又不可能知道我在想些甚麼。

我拿過咖啡坐到時坐的位置,眼角留意住她的一舉一動。

不經不覺太陽已經下山,她今天是何時下班呢﹖

說時遲,那時快,我見她已經換了一身便服正在東張西望的講電話。





下班了嗎﹖太好了,今天那個叫阿海的沒有來。

我馬上喝下最後一口咖啡,她正向著港鐵站的方向步行,於是我混在人群之中遠遠的尾隨她。

我跟著她在長沙灣站下車,然後經過一些行人比較疏落的橫街時,我正想著要不要馬上下手,卻又有一種奇怪又熟悉的感覺襲來。

又是上一次的那種感覺﹖我又被人跟著了嗎﹖

我站在十字路口發呆,這時候我已把女店員跟丟了,但我現在只想將跟蹤我的人找出來,於是我東張西望。





果然!我看到他了!

只見叫阿海的那個傢伙就站在我後方不遠處,眼神正緊緊的鎖住我。

他沒有離去或是裝作偶遇,反而筆直的向我走過來,直到離我約三步處,默不作聲的瞪著我。

他是在跟蹤我吧﹖還要我先開口嗎﹖真麻煩!

我打破沉默﹕「你跟蹤我﹖為甚麼跟蹤我﹖」

他反問﹕「你為甚麼跟蹤我女朋友﹖」

果然是他的女朋友。這下子有點麻煩了,要怎麼做呢﹖又好像給他發現了我的意圖......

哼!唯有......





我冷笑了一下﹕「呵!是你女朋友嗎﹖呵!」我笑了幾聲之後,就跟他交錯而去。

唯有將你們兩個都幹掉好了。

他在我背後喊道﹕「我不會讓你亂來的!你放棄吧!」

哈!就試試看吧!



 
翌日,我又想到咖啡店裏,這次我想觀察的不是女店員,而是阿海。

我才剛上了小巴,才發現自己沒有帶錢,於是我又跳下小巴回到家裏。





才打開家門,就發現一個陌生男人臉色鐵青的跌坐在地上,放在客廳的冷凍櫃的蓋子已經打開,一陣又一陣的白煙正從櫃內縷縷飄出。

我關上了門,然後悠然的走到冷凍櫃前將蓋子關上,並轉向男人微笑道﹕「你這樣打開蓋子,裏面的東西可是很容易變壞的。」

他臉色發白,身體不其然的顫抖著,結結巴巴的道﹕「你...你......是你殺...殺的﹖......」

怎麼了﹖只不過是屍體而已,有必要怕得這麼厲害嗎﹖

我緩緩的走去,蹲在他跟前道﹕「對啊,是我殺的,你有意見嗎﹖」

他張大了口發出一些無意義的呻吟聲,我左手輕掩著他的嘴巴道﹕「噓......你這樣子會吵到鄰居的。」右手已經從褲袋掏出一把小刀子,然後輕輕在他頸上劃了一刀。

嗖!





一支血箭飛射出來,濺得我一身都是。

「唔!...唔唔!.......」男人拼命的掙扎著,我一隻掩著他的嘴巴,另一雙手要使勁才能牢牢的按著他不讓他掙脫。

過了一會兒,他掙扎的力量消失了,脈搏也微弱起來。

我呼出一口氣,鬆開了雙手,站起來看著身體微微顫動的男人。

血液就像紅色玫瑰的花瓣一樣,以男人為正中央向外綻放,豔麗之餘帶點悽美。

噢,我在感嘆甚麼﹖弄得自己像那些偽文青一樣,我可不會為了打破一隻杯子而寫一篇論文出來的,雖然我現在是殺了一個人。

我到浴室想拿一條毛巾抹客廳的血跡,卻在鏡中看見滿身血跡的自己。

真麻煩,弄得滿身是血,早知就不貪方便用刀子了。





花了很長時間,我才清理乾淨客廳和自己身上的血跡,這才想起我還未知道這個男人為甚麼會在我家中。

我搜查著他的隨身物品,有相機和這個......記者證﹖

他是記者﹖他為甚麼潛進我的家﹖

我又繼續檢查著他的物品,發現有幾份剪報,內容都是有關元朗村屋煤氣爆炸的那件事。

為甚麼他會知道這件事是我幹的﹖

揭著揭著,我看到另一份報紙竟然刊登著我的照片。照片是從閉路電視拍下的,只能大概看出是長髮和臉型稍尖。接著我又找到了一張黑白的拼圖照,照片中人跟我有七八分像。

這是那裏來的拼圖﹖當日有人看見我嗎﹖難怪這個記者會潛進我家裏了,他發現冷凍櫃的女屍後有報警嗎﹖嗯...應該還沒有吧,若有的話早有警察敲門了。

我稍稍鬆了一口氣,開始思考怎樣收拾這個殘局。

可以把這個記者一起塞進冷凍櫃嗎﹖

我打開了冷凍櫃,女人已經變得硬繃繃,想移動一下都不能,剩餘的空間連多放一個小孩也不能,不用說一個大男人了。

真後悔買了一個大小剛好的,買大一點就好了,現在手頭上的錢都不夠我多買一個。

沒有辦法了,唯有找阿明幫忙吧。

「喂阿明,是我。」

「你...你又想怎樣﹖.......」他的語氣充滿恐懼。

「再幫我一回,明早駕車過來接我。」

他尖叫起來﹕「又...又來﹖!不!我不幹!」

我道﹕「這次不用你陪我去,只要送我到行山徑的起點就行。」我也不想太為難他,反正這次只有一條屍,我自己一個也可以做得來。

他繼續吼叫﹕「我說﹕我.不.幹!死也不幹!」

我冷冷的道﹕「死也不幹嗎﹖我可是可以讓你比死更難受。你要跟我一起坐牢嗎﹖你爸媽會給你激得發瘋吧﹖自己的親生兒子竟然是殺人犯。」

他歇斯底里的哀號﹕「呀......!呀!呀!......」

我待到他的悲嗚稍歇,道﹕「明早十時來接我吧,我在大埔XX村,你到了的話打電話給我吧。」然後我就掛上了電話。

我倒不怕他不來,反正他的把柄被我緊緊捏在手中。

我抽了根煙,然後就像上一次一樣,到外面買了一個巨大的露營背囊,然後將記者打包好塞進背囊裏。



 
第二日早上九時半左右,我已經收到阿明的電話。

「到了嗎﹖真早,你是在巴士站牌對面泊車的吧,你沿著右邊的行人路一直走,看見一幢磚紅色的村屋後向右轉,再一直走的第三間屋就是了,你會看到一輛藍色的單車停放在屋外,我住地面那一層。」

「嗯。」他回應一下之後就掛上了電話。

哦﹖阿明變得冷靜起來了﹖看來他成長了啊。

不一會,我就聽到門鈴聲,我打開了門,正是阿明站在門外。

怎麼目無表情了﹖

我向他打了聲招呼﹕「嗨,早。要一起去吃早餐嗎﹖還是馬上就走﹖」

阿明冷冷的道﹕「馬上走好了。」

「好,那我去拿行李。」我轉身回屋內想拿背囊。就在我轉身後,我瞥見被陽光投射在地板上的影子有些異動。

阿明的影子像是拿著一根棒子,向著我的後腦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