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Anna 站在淋浴間沖洗著身體及後面滿溢的精液⋯ 而我則倚著門口跟她說話
 
「你今次返黎⋯ 你係咪講個好消息比我知?話比我知個主謀⋯⋯」
 
「not really....」 我還沒有說完已經被她打斷。
 
「I'm just wanna let you know I miss you.... 」
 


「咁你即係鍾意我?」
 
「you should know that....」 她一邊用手掏著後面清洗⋯⋯ 一邊笑著的回應我
 
「咁你更加唔應該有野隱瞞我啦?」
我繼續窮追不捨的問⋯ 因為我隱約感到敵人是相當難應付的
 
「why dun you focus on me? Not that lady!」
 
Lady? 是女人來的嗎?


 
她好像知道自己洩漏了口風,也不再多言⋯
 
當然,我知道主謀人的性別就已經收窄了很大的範圍,這一刻再追問也沒有意思⋯ 於是⋯
 
「好喇好喇⋯⋯ 我唔問喇⋯ 同你出去食飯好冇?」 我走進水花之中,擁著她輕聲在她耳邊說著⋯
 
她也輕輕點頭示意。 
 
不消一會,我們整理裝扮完畢,就著司機把我們帶到中環一帶晚餐⋯


 
車子沿途飛快的行駛,不消一會轉入了中環⋯
 
「快啲唔該!please!」
 
我望一望她,見她好像望見什麼,一臉不安的她還好像臉容有點扭曲。 我隨著她目光望出窗外,原來汽車剛剛經過公司,仔細看見,有幾個男男女女穿著寫字樓裝扮的從公司大堂出來⋯⋯ 當中,還有⋯
 
二嫂和 Mandy?!
 
難道 Anna 認識她們? 還是她們就是主謀人?
 
「你做咩咁驚? 你識得佢地?」
 
她沒有回答我⋯眼睛不斷希望盡快離開⋯
 


這一晚,沒有愉快的晚餐,但是她卻不經意間露出了端倪。
 
 
 
 
辦公室桌面的時鐘是下午三點二十四分。
 
 
我無力的坐在大班椅上⋯ 
 
「不會是二嫂⋯ 肯定不會是她!」 
 
雖然當晚Anna 的反應可能來自大廈出口的任何一個人,但是我當初懷疑阿源的原因除了他有充分動機,就是他也是在美國留學,對當地十分熟悉⋯
 
忘記了嗎?


 
Jane 跟阿源可是同學來的呀!
 
我不想有這個想法⋯但偏偏這個想法深深印在腦海⋯
 
她還是喜歡著阿源,所以才會想到利用Anna去色誘阿陽。而且,她的目的,也許就是我⋯ 
 
我也想過會不會是Mandy?  她這樣做的動機不明顯啊! 破壞阿陽對她沒有益處,如果她的目的是我的生意或是財產⋯ 更加不可能。 以她唯利是圖的性格絕對不會幹沒有利錢的生意。
 
我人在大班椅上,但軀殼是空的⋯ 只有一副腦袋在運算⋯ 理智上似乎二嫂在暗地裡背叛我,情感上我固然不希望⋯ 而且,她對我的一言一行、一睥一笑⋯ 一點也不像是演戲,難道她連做愛也可以演得如此入木三分嗎?
 
我既要鞏固我的家族王國,也要穩住我情感上的不安⋯ 整天在腦內盤旋⋯ 盤旋⋯盤旋⋯
 
二嫂⋯⋯ 不是你吧⋯⋯ 二嫂⋯⋯ 你是向著我的吧⋯⋯ 
 


不知道是夢還是思考著⋯ 這一晚我就在辦公室內沉進了無邊的黑海內⋯⋯
 
 
 
 
「喂! 喂!起身喇⋯⋯」
 
我全身都筋骨痠痛,眼睛慢慢睜開⋯
 
我還是倚著大班椅,寫字枱上的電腦屏幕顯示著一堆股價一跳一跳的在動⋯
 
我昨晚原來就這樣睡著了。
 
「你尋晚做咩唔返屋企瞓?」
 


是二嫂。
 
「⋯⋯ 冇⋯ 諗野諗諗下瞓著咗啫⋯⋯」
 
「咁我有冇野可以幫到你? 或者你想既話可以講比我知⋯」
 
她還是那樣的溫柔,如此親切關懷的慰問,叫我如何相信她就是主謀?
 
「你⋯⋯算啦」
 
她走過來坐在我大腿上,倚著我胸膛⋯
 
「你可能唔想講⋯⋯ 但我真係想了解你多啲」
 
她一邊說,雙手一邊輕拍著我手背。
 
她的語調和接觸,對我來說就好像有一種魔力,叫我不假思索的表露了真正的自己。
 
「之前阿陽個女人黎咗香港⋯」
 
「喔?!」
 
「我想從佢口中搵出個主謀⋯」
 
「咁你已經搵到?」
 
「⋯⋯未」
 
我定一定神,用好懇切的目光望住她
 
「我有擔心過⋯⋯ 個主謀係你。」
 
她沒有一絲驚訝,也沒有發怒⋯ 只是一貫的溫柔嫻靜
 
「因為你覺得我會幫阿源?」
 
我沒有回答她,沉默可以示認同,也可以是不安。
 
她再笑一笑說
「如果我要咁做⋯ 仲點會⋯」
 
她越說越細聲
 
「⋯比你射哂入我度喎⋯」
 
我虎軀一震, 她這句說話的重量,足夠把我飄浮著的靈魂壓回軀體內。
 
連續幾日的散亂,好像也停了下來。
 
「我知道你唔想我同阿源離婚⋯ 但係我願意成為你無名無份既另一半⋯」
 
她說著說著,臉上原有的紅霞慢慢集中⋯ 全部都湧到她的眼眶內⋯
 
「只係⋯⋯ 你想唔想嗰個人係我⋯」
 
她說到這裡,我再也忍不住,把她一擁入懷。 我觀人於微,從二嫂的眼淚,神情跟動作⋯ 我知道,她不會是主謀人。
 
而且,她的對答也讓我看見了一個思考上的盲點: Anna 說那個人是女性,可不一定就是主謀人本身⋯ 有可能只不過是接頭人而已。
 
雖然一切回歸原點,但我的心情好像如釋重負⋯⋯
 
對於二嫂,似乎我是著重愛多於性,就在好好安慰了她之後,我正想重新投入工作⋯
 
咇⋯⋯咇⋯⋯
 
我的手機顯示了一段信息
 
「This morning I woke up, I felt it upset me as if I can't see you… can you come and bring me out for anywhere? Please…」
 
似乎,我要好好利用這片小鮮肉作為魚餌⋯
 
「ok, let me settle down and will carry my girl off to somewhere... Cheers」
 
現在,確保她是我的人就是戰略上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