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 之悲劇: 第五篇 - 「窮忙都市」(3)
呢家同事個樣、身型成個書蟲樣，黑框眼鏡，瘦到唔知有冇百二磅，身高五呎五到，有d似街邊叫你信耶教個d 四眼仔。而同佢熟左之後，又發現佢又真係耶教徒！
呢個書蟲都算識得多野，但都要我講番佢知好多公司野先得。
老細Joe 同我講過，佢請佢主要原因唔算話識乜野，反而係因為佢應該幾夠博。係冇乜人請到又趕住請人時，一試無仿。
Jack 第二日下晝，我講解完daily 做嘅野，佢就問我野。
Jack ：「想問下呢，呢度多唔多call ，六日使唔使成日番？」
我廢事嚇親新人，原本日日晚晚收call ，呢兩個月番左六七日星期日，只好講到……
我：「隔兩三日收call 姐，呢個月都係有日星期日番姐。」
Jack ：「咁都幾好喎。」
我：「下！咁你以前個份工呢。」
Jack ：「以前個份基本兩三個鐘就有call ，未試過六日係唔使番，日日十二點後走架……頂……唔係點解走呀！」
！！！
心諗你大我呀，靠嚇呀！我唔信呀！！
點知佢詳細解釋全日，六日有乜做。聽到之後我信了。
D 中小企公司真係用人用到你盡！
個個係咁榨乾到好似Jack 咁！我相信Jack 個樣都係做IT 先變成咁！
原來老細話博就姐係話捱得，一個人做廿份野都冇怨言就值得請。
Jack 俾我感覺係：當日日食開十舊屎，突然轉去食五舊，雖然都仲係食屎，但都已經好開心咁。
開始個時本來同情佢，但冇幾耐我就心生一個邪惡念頭！
既然你咁都頂得順，好！！
第時到你熟番d 野個時，就飛多d call ，俾你番多d 六日啦！
嘩哈哈！！
比較重要，又唔會成日收call 個d 我就自己搞番。嘿嘿。
跟住呢個星期，我會過晒d廢武功過佢，全部都係收call 收到手軟，發晒皮四嘅野。
姐係好似金庸小說連城訣咁，俾份躺屍劍法佢。自己低番正野！
Jack 都幾肯聽我解釋，星期一至四佢都竟然OT 留低慢慢聽我講解。
阿Joe 都暗地裏都好讚賞佢，因為第二日竟然已經可以做番做daily 野。
真係一個不可多得嘅人才！
點知到星期五，佢一番工同我講。
Jack ：「呀Jackie ，話你知先啦，我今日辭工啦，我另一間有offer 呀！係之前搵落架！」
！！！
呢一刻，真係知道咩叫報應！
Jack：「我未夠七日，一日通知就走得。Jackie 你真係好人，教左我咁多野。」
Okay，知你威啦，得戚啦，咪扮野啦！扮晒多謝我。
我：「嘩，真係恭喜晒呀！第時見到小弟真係多多關照呀！」
Jack：「嘻，咪玩啦。你關照我就真。」
我：「哈，咁今日你都可以悠悠閒下啦，唔使聽我講解啦。」
唉，點解人地咁易搵到新工。
唔通好景左，係時候我都要試下搵下？
呢度做左大半年，都叫學唔少野，但似乎做滿一年先再轉工好d 。
滿心歡喜有人takeover d 野，點知咁快一個星期又變番one man band 。
呢個情況成日係之後其他公司做野都成日見到，turnover 次數密到一個月什至一個week 就有人resign。最唔想就係教曉人冇耐，佢就走人。
咁多時間要搞公司野，自然好少同曉菁溝通。夜晚以前成日都係訓教之前傾下電話，但個時忙到番屋企都要remote 番公司set 野，每日都傾唔到廿分鐘就收線。
難得星期日佢有息休，又夾岩我今個星期冇野要番公司搞，終於可以約佢出街。
一個月多冇見曉菁，睇落好似瘦左。
唔知係咪耐冇見，大家拖住手都冇乜野傾。我話去邊去邊行下，佢一定答我「好呀」，但個樣好無奈咁。
行街食飯睇戲，最後番屋企，大家都冇乜野講咁。撩佢講野，佢都只係俾d 「唔」、「呀」呢d反應。
我：「曉菁仲乜呀今日冇乜反應咁呀，番工好攰呀 ?」
點知曉菁發脾氣，fung 開我隻手講。
曉菁：「你想我俾乜反應你呀，冇野呀我！」
我好少見曉菁咁講野……
我：「呢輪好忙呀，冇乜時間，冷落左你……」
曉菁：「唉，又係呢句。」
我：「咁我都唔想架。我都想學多d野先，第二搵份好d嘅，多d時間多d 人工……」
曉菁：「借口囉。我夠忙啦！又要成日要追更、d 病人、阿婆都好煩架！都唔會冇搭烚、都唔會唔理你……」
我，無言……
曉菁：「又話份工忙，又話點點點……」
我：「我真係初初入番商業公司做，之前兩年幾都冇乜經驗嘛。我好想學多d野，一兩年到……」
曉菁：「哈，你做左兩三年野，都係咁人工，姐係你有冇努力過囉！」
我知曉菁只係覺得我係咁講借口，先衝口而出講呢句，不過呢句話我「冇努力過」，實在太hurt 我 。而我亦聽到呢句，就動左氣。
我：「呀大姐，你一畢業就入去做護士，有萬幾兩萬，點知出面做到幾辛苦呀。呢家個市咁差，大把大幾千蚊做到狗咁呀，仲要日日俾人鬧架！Anthony 中大出黎兩三年呢家都係幾千蚊人工咋！」
Anthony 係我地舊時同班同學，佢都識。
曉菁：「我唔係想同你講做野呀，而家係講你對我嘅態度呀，變晒啦！」
曉菁思路清析過唔少IT 人……
曉菁：「唉，你竟然掉轉頭我鬧番我……」
我：「……」
曉菁：「到屋企啦，你都番去啦，冇乜氣同你再拗……」
番到屋企打俾佢，亦得到好冷淡嘅回應，只催說早d 休息咁。
曉菁語氣上俾晒暗示：似乎都要冷戰一輪。
而我實在太忙，之後個兩個week 開始預備忙住以前Billy 好想做嘅新project ，就係搬data center ！
中環中心data center 合約年中到完，呢家先開始預搬data center 真係有d 遲。不過大家都明白，呢team 人全部換晒血，最老資歷竟然係我，又點會有人去預備。
Manager joe 都算係幾勁，日砌夜砌新場，預錢、預電，預位。唔係聽佢講佢只做過兩三年IT，真係以為佢係十幾年嘅老手。
新場係小西灣，雖然唔少新機係就咁買完送貨去，但亦要係中環中心搬番d舊機過去。
一人之力，加上雞記運輸公司，好似呢家大陸佬係上水搬水貨過關咁，螞蟻搬家咁搬過去。
公司OT 時搬機拉線，番到屋企remote 番公司裝新機，日日如是。
每晚曉菁同我講電話，其實另一邊仲上網search 緊document ，試緊野。
技術上黎講，當時公司開始諗住新場用vmware ，解決太多機冇rack 位，用電多，又難manage嘅問題。
再深入d講，vmware 當年冇乜migrate 工具俾一d 唔同種種類linux migrate 。而我要研究做嘅野，就係係新vmware 嘅host 上，一boot 起之後可以自己係舊場抄成個server image 連boot partition 過去起機，咁就可以唔使下下重裝。甚至如果請左新人，教佢幾個command 都已經可以migrate 過新場，唔使慢慢教佢裝、去試。
一心二用，偶然會聽唔清曉菁聽過嘅野……
曉菁：「唉，我頭先咪講左囉，你究竟有冇聽到架！」
我唔會話俾佢知做緊野，因為我知一咁講，佢都會叫我收線做埋算。
我：「我聽到呀，你話同你同事Anna 諗住下個月去泰國呀嘛。」
曉菁：「我話我地去台灣呀，講左兩次啦！咁你都聽唔到，妖！你搞乜呀！」
每隔一兩日緊有一兩次我一心二用唔到。
而每日做十六個鐘，呢種無間地嶽生活，終於係兩星期後兩位新同事黎到舒緩左一下。
兩位新同事叫Paul 、Patrick ，兩個樣好MK ，兩個都有少少染啡髮，兩個係Ive 出黎做過野一兩年。身型，髮型，樣貎都好似，十足孖生咁。
不過佢兩個上手都好快，做好晒嘅裝機程序，教左佢地已幫我裝好幾十部機。而且搬搬抬抬嘅動作，可以搵佢地做，workman 角色可以唔再只係我了。而我留守公司，郤有點比佢地高級少少嘅感覺。
而係搬機過程中，我係中其一部uat web 機，竟然發現到Billy 自殺原因……！
呢部web linux server ，其中一個directory 竟然發現到安裝左個text version 嘅msn 。
裏面個account ，只得一個，有billy 嘅名，大概係Billy 個賬號了。
公司block 晒msn ，連我做咁耐都冇用過，估唔到Billy 一直用呢部駁得出街嘅uat 機玩msn 。呢招幾高明，人地個個見你睇黑畫面白字一定只認為你做緊野。不過都幾大風險，難道唔怕俾人hack ？
我就好八，而directory 冇encryption 之類，我可以睇番佢msn History 。
內容大概都係同佢女友傾計，對話到越後來越多拗交，為嘅似乎係女嘅有第三者。
最後Billy 以一句「pls dont go away 」完結。
終於知道真相，都明顯係為感情自殺了。
睇完一堆message 已經眼濕濕，連嘆幾聲。三個同事見我咁好奇怪，對住Linux 畫面都可以咁感觸。
我冇同老細講呢件事，新同事都更加唔講，以免嚇佢啦。
而好彩部機我親自睇番有乜執去新場，唔係俾Paul 、Patrick 去clone 過去，history 又永遠留係公司了。
講番工事，正當有新人黎左幫手，仲諗住可以叫抖一下之時，Manager Joe 又有樣煩野叫我去跟。
就係我最討厭嘅野！
番大陸！
樣樣野都好似沒完沒了，又搬場，呢家又要番大陸。
Joe ：「你去一兩日姐，星期五同埋星期一，星期五去裝兩部server，星期一幫手搞搞個辦公室。 」
我：「唉，至憎番大陸。仲要後日就去！」
Joe ：「我回鄉証過左期呀嘛，唔係本來我會去。問過得你同paul 先有，會叫paul 同埋你去岩架啦，話唔定你上過去就鍾意番大陸呢，嘿嘿。」
呢間公司都係海歸嘅CEO 開，大陸都有個Office 主要係俾大陸人用。今次有新機裝、又搬office ，下次又一定唔知有乜大把野搞，陸續有黎。諗起呢樣野，真係萌生去意想快d 走，唔係就十隻手都做唔晒。
Paul ：「你個樣好似好耐未試過番大陸咁喎。」
我 ：「係啦，除左細過探親之外都冇去啦，咁鬼遠。」
Paul ：「哦，我以前舊公司都要成日番大陸架。間公司又好似呢度咁，香港大陸都有辦公室。不過大陸係大office，係總部，香港只係幾十人公司。」
Paul 似乎係識途老馬，有佢陪都倍覺安心。
我 ：「咁你個時公司係邊頭呀，深圳呀？」
Paul ：「係呀，深圳，萬象城個邊 ... ... 哈，不過你都未去過，你都唔知係邊啦。」
我：「哈哈，係呀，唔多次，深圳東門我都未去過.... .. 我地大陸 office 係崗厦喎，你去過未？」
Paul ：「都去過嘅，去過其他公司都係個頭。近少少福田個邊囉。我地星期五約上水等啦，過關搭的士去好啦。」
我：「哈，我靠你啦，人生路不熟。大陸真係好鬼危險，一條友番上去就有D 驚。」
Paul ：「嘩，唔係掛，咩年代呀，仲驚。雖然治安都唔算好好，但咁多次去都冇乜野呀，小心D 就ok 架啦。 」
於是約左佢星期五晨咁早七點半就係上水站等，我要成六點幾起身，唉。
我地兩丁友過關之後，跟住大陸IT 同事 Joey 俾我地個地址，諗住搭的士去崗厦公司搵佢先。
係呢度講明先，Joey 係我地大陸IT 同事，男人黎嘅，唔使咁大期望。
羅湖火車站出面個的士站，估唔到呢個時間咁多人，眼見搭的士排隊都要排好耐，可能係因為唔少人都趕番工。
心諗咁排都唔知幾耐，突然一個大陸佬係咁普通話問「去那兒，我這邊有車，算平一點給你」，我自然心郁，不過跟佢即刻上車算啦。
Paul 呢條識途老馬就知係所謂白牌車，非法載客個D 。佢阻住係我面前，連忙擰頭話唔幫親。之後解釋番佢地懶係平過的士撩你上車，但係上左佢車分分鐘唔知車你去邊，俾人刧財橫屍山頭都冇人知。
所以唔係Paul 係度，我又未黎過深圳，都分分鐘俾人溶左落唔番黎，咪話唔驚。
如是者排左十五分鐘，終於可以上的士。
點知的士入面個麻甩佬乘客，一開門聽到一下氣運丹田，氣勢由內而外以至喉嚨嘅聲音.....
佢放飛劍！
仲要以時速30 公里，正要衝向我左邊褲腳！
「卡哇.......！ 吐！ ..... 」
呢個時候，Paul 係度都冇用，佢雖然好熟大陸，但就算吐係佢褲腳，都一樣避唔到。
正當我諗住，冇啦，要硬食之際 ........
一個熟女衝埋黎 .......
女人 ：「對不起，對不起，趕時間 ..... 」
呢個女人睇落四十幾，下盤比我更強大，仲要拖住件行李。俾佢撞一野，我已經失重心向右橫移三步。
如此，我好險咁避開一刧。麻甩佬口水順勢激射去個女人褲腳。我真好彩。
Paul ：「喂，Jackie，上呢架啦。」
估唔到Paul 咁好野，幾秒內已去到後一架的士開門。
上的士後，Paul 以半咸淡普通話同的士佬講。
Paul ：「麻煩你，崗厦福X路，XX 大厦。」
我：「呀，乜要講普通話呀。」
Paul ：「大佬，深圳唔似廣州呀，大把外省人打工，個個曉廣東話咩。」
呢個Paul 都幾寸，我係咁易問下佢姐，佢就好似教訓我咁。心諗雖然你曉普通話，但好撚難聽呀！
於是我用相對好少少普通話反擊佢。
我：「我說普通話也行呀，只是問一下。大學考普通話的時候我也有B 呀。」
Paul 似是有D 愕然，估唔到我未上過黎大陸做野普通話都好過佢，的士佬更加失笑。
不過一上黎已經覺得環境好惡劣，又白牌車，又放飛劍，又爭上車。
大陸真係..... .. 唉 .......
都唔明Joe 個時點忍受到全年係大陸做野。
Paul ：「上到黎就小心D ，好似頭先個女人咁撞入黎，咪讓俾佢算囉，咪同佢拗或者爭執呀。」
心諗我都冇話想同人拗。
Paul 係車上面講一大埋大陸生存嘅道理，又話乜野小心D ，乜野見到阿婆仆街都咪理之類。大佬，講到好似 Man vs. Wild 咁，真係嚇死我。
車程半個鐘到，話咁快就到。崗厦都唔算好多高樓大厦，環境都幾舒服，馬路好闊，唔似香港咁密麻麻，兩三步就過街口。
Office 係廿五樓，上到去門口就搵 Joey 了。
Joey ：「呀，Jackie 、Paul 早晨呀。我地第一次見面喎。」
Joey 係廣東人，同聲同氣。
Joey ：「你地坐坐先，等我一陣介紹下呢度環境同埋各個單位。」
單位 .... 呢度大陸單位指唔到部門，唔係你買樓個D 單位呀。
入到公司「會客室」等，嘩，估唔到大陸 office 靚咁多大咁多。
落地玻璃望出去，對面大厦大大個四五層樓嘅招牌，下面寫住「鳳凰衛視」.......
周圍建築物相隔都好遠下，唔會好似香港周圍痴埋晒，某D 角度可以一望無際添。
論氣派、環境，呢個office 真係正香港好多，中環中心雖然都係位於中環，但完全俾唔到呢度個種氣吞天下、在我腳下嘅氣勢。
欣賞左個環景十幾分鐘，Joey 就過黎。
Joey ：「喂，你地食左早餐未呀，一係我地食早餐先啦。」
嘩，仲食早餐? 九點半啦喎，大陸人唔係咁Hea 呀 !
大陸呢邊真係好幽靜，番工都冇乜趕住做野個種感覺，呢點只要睇佢地行得幾慢就知。至少唔會好似香港人過馬路咁，兩陣等綠燈就衝埋去。
呢家Joey 仲話食早餐添，真係十一點先開工都得。
而我同Paul 都冇食過野，咁就當然唔會拒絕了。
去到附近餐廳仔，叫一D 中式野食。之前Paul 叫我留意千祈唔好食餃子、肉包之類，以免食左D 變壞肉菜。咁我都只係點左炒麵之類，應該冇咁危險掛。
雖然第一次見Joey ，但係平時係公司同佢電話上都傾過計，自然都唔會咁生外。
Joey ：「你地幾點出發黎到，搭左幾耐車呀 ?」
我 ：「哦，加加埋埋兩個鐘多D 囉。」
Joey ：「嘩，都好耐下喎，唔怪得你地未食野啦。」
我 ：「係呢，你地裝番兩部機咋嘛。咁個 center 黎公司近唔近呀?」
Joey ：「呀，你話數據中心呀? 係對面大廈之嘛，好近架。個兩台伺服器其實都安好晒網線，只係裝番個作業系統就得啦。」
聽到Joey 呢D「 伺服器」、「網線」、「作業系統」詞彙，講嘅大家係廣東話，但都好似大家唔同語言咁。雖則 Paul 同我都接觸過大陸同事，但要 tune 番自己用開嘅詞彙，始終會慢一拍吧。
我 ：「好呀，唔使搬上去，都幾好啦。」
Joey ：「點會要自己搬呀，都有Dell 個D 師傅做架喎。」
我：「唉，有時我地要自己搬架，我地可能係office 裝左先嘛。」
Joey ：「哈，唔緊要啦，你地薪金高咁多，咪做多D 囉。」
我：「車，咪又係得幾千。」
Joey ：「哈，咁就係囉。我做左四五年都係兩三千蚊咋。」
我：「咁你呢度生活指數低嘛，好似呢度一個早餐都十蚊唔使。」
Joey ：「唉，你以為啦，租房都要成千幾，係好平夠一家住個隻。好多人做十幾年都係三千多些少。我知道有人考到CCIE ，算做到個高位，都係得九千咋。而家真係渣的士好過，有個朋友渣開都叫有五六千呀，使乜讀咁多書。」
心諗我地香港又何嘗唔係呢，就好似Billy 之前講，不如考個入境、差佬好過。
Joey ：「呀，等陣安裝完個系統，跟住應該食午飯啦。食飯時介紹下其他單位部門你認識下。」
我地慢慢食，好耐未試過咁悠遊食早餐。
Joey 已帶好CD，食完上去對面 DataCenter 裝野。
估唔到大陸 DataCenter 都算幾好，Joey 講番我知其實都係新大廈，當然靚靚仔仔冇乜問題。但舊式個D DataCenter 就污煙瘴氣，試過厠所爆屎渠，漏到入機房!
我嘅責任都要教埋 Joey 裝野，唔係我地冇可能下下上黎大陸裝。
Joey ：「呀，我聽上面講可能我地要番一個香港人黎長註喎。」
我 ：「唔係掛 ! 我地香港都唔夠人喎。你地請番個仲好啦。」
Joey ：「呀，唔係，好似係一星期黎一兩次咁。」
當時心諗，如果係要我成日上黎，真係要即走啦。
裝左兩個鐘到，已經搞好晒，係時候Joey 帶我地食飯。
我地落番樓下，Joey 話等公司架車黎，要同其他同事一齊去酒樓飲個茶。
Joey ：「我地通常去酒家都一齊搭車出去食，呢邊冇酒家呀。」
冇幾耐，黎左架貨van 仔，就似羅湖個D 白牌車 !
Joey ：「呀，係呢架啦。」
Joey ，揚一揚手叫停架車。嘩，原來入已坐左七個人，加埋我地三個成十個人迫入去 !
之前仲以為係的士之類，估唔到咁慳坐架車迫晒所有人。我地三個人，求其搵個位就��入去。而我最後入，後門坐係一個女同事隔黎。
心諗咁迫，咁多人真係應該汗味臭到死。
不過我坐係呢個女同事隔黎，雖然當時樣睇唔清，但記得佢著粗吊帶白長裙，感覺應幾清純。
咁迫嘅環境令我同佢肩貼肩，而傳黎我鼻入面嘅似乎唔係咩臭汗味，反而係佢嘅體香。呢種體香，至今也難忘。
幸好有陣香氣頂住，而唔係臭汗味，否則咁迫真係暈低都似。
十五分鐘車程到，終於落得車。見到飯店都好大下，有三四層個類。呢種幾層樓嘅飯店係香港我就真係未見過了。
上到去間房，有一張超大圓枱，大約應坐到廿人。另一面有三張麻將枱，兩枱已經坐左人玩緊。
有位同事見到我地三個一齊，就走過黎笑笑口用普通話講。
內地同事甲：「噓，你們兩位一定是香港來的資訊科技組的同事嘛？」
Joey ：「對對對，讓我介紹一下，這位是Jackie 、這位是Paul ，都是IT組的。」
內地同事甲：「啊，你們好！」
Joey ：「他是小軍，是我們這邊營業部的同事，很厲害的，公司賺錢是靠他啦！你這亂說話，我都只是打工而己，你們資訊科技才是有用呢，公司伺服器穩定靠你們啦！」
互戴高帽，真係幾難頂。大家握個手咪算囉，呢d 算唔算大陸社交套路嘅其中一種？
小軍：「噓，聽說你們香港人個個都愛打幾圈呀。現在還未開席，咱們就打一兩圈吧，好不好！衛生的！不用怕！小宇你也玩吧！」
小宇正是Joey ，我諗Joey 係大陸俾人叫開中文名吧。
Joey ：「你地兩個曉打麻將嗎，橫掂未開席我地打下啦。我地都打開廣東牌。」
我同Paul 都點頭。
埋位先發現，原來係一部麻將機，可以自己洗牌，疊牌。我真係大鄉里，未見過嘅我仲作勢想洗牌。而小軍見到我咁，似乎暗地裏笑左笑！
打麻將只係打發時間，冇幾耐都食得飯上得菜。大約廿個人圍住坐，Joey 就趁機會逐個介紹一下。
營業代表四個，以小軍為首，其他三個都是不太顯眼嘅中女。程式支援又四個，全部都係瘦身型男仔。新聞部門六個，比較後生，幾男幾女不記得了，就是不太顯眼。會計有三個女仔，而其中一個女仔，正是坐車肩並肩係我隔黎，香氣樸鼻，吊帶裙女仔。
呢刻終於睇到佢正面樣，長髮，蛋面，皮膚白雪般，有七八成似當年天龍八部嘅王語嫣劉亦菲咁，清純脫俗。不過缺點叫做有少少 bb 肥。
Joey 一一介紹各同事名字。大約是小剛，小花，小芬，小李，小雙，小英……總之個個名都係小X！而個位香氣加七成似劉亦菲，個名叫小燕。
小軍見大家認識得七七八八，都唔嘥時間叫大家起筷。
當時都幾熱，好多女同事都著無袖衫。而我坐係幾位女同事對面，見到一奇景。就係見盡佢地嘅黑森林，濃密嘅加勒底毛係每碟餸上移動！
見到咁嘅情況，真係冇晒胃口。好彩早餐都食唔少，打左個底。
而我側一側頭睇睇小燕。
咦？原來佢係沒格勒底毛的！難怪有香氣！呢D 係羽翼未豐嘅青春氣息！
正當我欣賞緊小燕腋下性感位置，思想上愛撫緊佢嘅時候，有條友阻住我！
小軍：「今天高興高興，Jackie Paul ，我們乾一杯吧！」
呢個小軍令我有d 討厭，懶係豪氣，扮晒大佬咁，我諗其他同事都未必鍾意佢。
而我覺得佢左住我，又怕得失佢，唯有快d 飲左佢打發佢啦。杯酒丁屎咁細，我諗飲左都唔會奶野掛，同埋我諗食晝都唔會飲太多。
我：「好吧！」
二話不說，一手拎起倒入喉嚨！
Paul 一手拉住我，搖一搖頭。不過酒已入胃。
小軍：「呀，好吧！再來多杯！」
今次我傻仔啦，原來d酒細細杯都咁勁，成條喉嚨著火咁。呢家仲叫我飲多杯！
但如果話唔飲，又好似唔俾面，小軍都已經對左三杯。
Paul 笑我同我講。
Paul ：「傻仔，唔飲得又同人飲，唉……」
如是者飲左五六杯。
小軍：「呀，Jackie 真厲害呀，下次我們飲酒一定叫你來啊！」
回頭睇睇支酒，原來叫做二鍋頭！
食完飯，酒氣先黎料，真係暈咁制。
上車番公司，今次要靠係Joey 隔黎，俾全車人見住，真係瘀到爆。
Joey ：「哈哈，喂，唔係醉左呀？晏晝仲要搞office 野喎，冇你點得呀？」
真係估唔到食晏都可以俾人對冧左！
好彩小軍唔係同我地一架車，唔係又俾佢寸爆。
番到公司一訓訓到三四點，Joey 同paul 自己兩個係度搞office 野，大約幫user set Pc 。
Paul：「你醒啦，哈哈，唔飲得就唔好飲啦，又要死撑。」
我：「呀，我都冇預d 酒咁勁呀嘛。」
Paul ：「咁呀，起身做野啦喎，呢度d 野有問題呀，唔知點搞好，你教下我地呀。」
之後阿Paul 帶左我入office 個server 房，話我知乜事。
Paul ：「你睇下，d LAN 地下上黎唔夠長，上唔到panel 到呀！」
係咁嘅，Paul 講嘅係office 桌上面嘅PC ，正常會插LAN port ，而背後個LAN port 係裝修時整好晒線，連去server 房嘅rack 上高個panel 。不過大陸人做野求其，就咁地下個窿突出黎就算，唔夠長上埋panel 。
我：「唔係掛，唔夠長喎，要重新叫裝修公司舖過喎。」
Joey ：「唔係掛，人地裝修完走左啦，點問番。」
我：「一係咁啦，買d 牆上面個插座，接駁晒落去，另外再搵插番落呢個插座啦！」
結果我地買晒d插座，用呢條屎橋整左晒全office 嘅線落到panel 度！
終於做完晒，睇睇錶，嘩已經七點半。呢野駁線，又介線又夾LAN 頭，搞到手指勁痛。
但夾好線駁好晒都要搵人試下駁唔駁到server 。望望出面，咦，得番小燕仲係度。咁我只好走埋去，搵佢試下。
我：「呀，你是小燕嗎？」
小燕笑一笑答。
小燕：「是呀，你記得我名呀，我也記得你呀，你是香港來的Paul 嘛。」
我：「啊，不是呀，我叫Jackie ！」
小燕：「啊！對不起，Jackie 。」
我：「不要緊，呀，你這麼晚還未下班呀，很多工作嗎？」
小燕：「不是，只是，星期五嘛，我約了人吃飯，等等他們才去。」
我：「呀，是男朋友吧。」
小燕：「不是，我都說是他們，我大學同學、跟舊同事，沒男朋友啦。你呢，在幹啥？還要有事做嘛？」
我：「啊，對，剛連好網線，想拿你桌上電腦試一下。」
小燕：「好呀，終於可以上網啦，可以用 QQ 了。」
唔知大陸公司係咪冇咁嚴，QQ 呢d都裝得。
小燕：「其實你們做電腦的都挻慘的，我看很多都做到很晚，連飯都沒時間吃。我有些舊同學，做程式那些，做到沒完沒了的，人工又不算多。」
估唔到小燕都幾體諒我地IT 人，對比番同曉菁呻，佢都只回句「我都忙架！」，感覺好似遠係大陸嘅女仔都比香港人更加知IT 人苦況。
我跪係地下整線，抬頭望上去聽到佢講呢句，就好似出自天龍八部王語嫣嘅口咁。
我：「呀，都不是呀，你們會計還不是一樣那樣忙。」
小燕：「我們都不是很忙，做完就回去不用想太多，做電腦的放工後有事都要跟進吧！」
小燕真係神仙姐姐，呢d苦況都知。
我：「啊，你們為什麼個個都叫小什麼，又小軍，小宇……你就是小燕子吧，哈哈，裝可愛的吧。」
小燕：「哼，你們香港人又都是個個叫阿什麼的，都一樣啦，阿豬、阿狗、阿蟲，哈哈！呀，那你中文叫什麼？」
我：「我呀，我叫阿鋒。」
小燕：「哈哈，那你可以叫小鋒啊，又可以叫小鋒(瘋)子，哈哈哈！」
大陸人笑點好低，但係我中文差，當時都意會唔到呢個冷笑話原來笑緊我。
小燕：「怎麼不出聲啦，說小小笑話就生氣嗎？不是說香港男生很大方嗎？我看都不太像吧，哈哈！」
我：「你現在上不上到網呀？」
小燕：「可以啦，謝謝啦小鋒，哈哈。呀，你QQ 號碼是什麼？」
我：「我沒有QQ 號碼呀，我們香港用msn 呀。」
小燕：「為什麼連QQ 號碼都沒有呀，不如現在幫你開一個吧。」
我：「唉，我都不會用。」
小燕：「來吧，你開一個帪號，加了我，我就是你QQ 第一個朋友吧。」
我都冇推瑭了，開個account 兩三下手勢，都唔係咁煩嘅。
小燕：「好啦，你記好號碼，回去用吧。現在加我做好友吧。」
我：「好吧好吧，有機會網上聊聊吧。」
Joey ：「喂，Jackie 得未呀，得就走啦喎。」
搞兩搞，原來都過八點。
小燕：「都八點啦，我都去吃飯啦，我們一起走吧。」
我地搭的士，路途中放小燕、Joey 落車。而我同Paul 就近D皇崗過關。
Paul ：「嘩，你勁啦，係度『泡妞兒』！」
我：「傾下計姐，大家呻下苦。」
呢刻又諗番神仙姐姐嘅容貎，充滿關懷又親切。
今日都搞到八點走，下個week 仲要上多個星期一。不過都叫輕鬆d，唔似係香港由早忙到晚。
番到元朗已是十點半，係樓下整個波仔飯，食飽飽就番屋企。
今晚唔使打俾曉菁了，因為佢星期四開始去左旅行。而佢都唔知我番大陸做野，我冇話俾佢知。
曉菁只係俾過一兩條SMS 我，都係話去到左，唔使掛心之類，電話都未打過黎。
星期日番左一番公司搞少少搬center 嘅野之後，星期一又同Paul 再次北上。
今次上去做嘅野，完全同IT 冇關。係幫手搬舊辦公室嘅野，好似雞記咁運去新辦公室。再係新辦公室set 番d display PC ，執位放野咁。某程度同admin 、裝修佬無異。
估唔到大陸IT 同香港一樣都要做打雜。
今次冇一圍食飯了，唔使怕俾人對冧，我地三個求其搵茶餐廳食左算。下晝番番Office ，正當搬display PC 埋櫥窗時，一把熟識嘅女仔聲係背後講。
女：「小鋒子，為什麼不上QQ 呀？」
噢，回頭睇，係小燕。
我：「唉，原來是小燕子，星期天我都在做事，沒心情玩QQ 啦。」
今日小燕著住件米白色上衣，薄絲質，長袖，黑短裙，依然係純情十足。佢皮膚白雪雪，睇落一對腳仲白過件衫。而我講完呢句之後，由上而下又由下而上望多幾眼。
小燕：「噢，原來是這樣，大忙人。你這星期也在這邊嗎。」
我：「不是啦，今天來最後一次。難道你要我們天天上來幫忙搬office 嘛。」
小燕：「哈哈，要搬東西，所以今天穿得好像民工一樣吧，上星期還是斯文的襯衣西褲。」
我：「唉，IT 人就是這樣啦，不修篇幅。」
小燕：「今天就走，趕得切做完嗎？明天還要上班嗎？」
我：「我想和上星期差不多吧，明天都要上班呀！」
小燕：「噢，我們會計部還想找你們吃晚飯，還是等下次吧！」
我：「嗯，下次吧！」
呢d 客氣說話，下次通常等等無了期，我明白，佢都應該明白。
不過唔知點解，個刻好想同佢傾耐d，可能Joey 、Paul 唔係隔黎左住，又話晒都唔會咁快見番佢，係有D 唔捨得咁，好想捉住佢咁樣。
我：「A....今晚QQ 見。」
小燕：「好啦，你還是忙你的吧。」
如是者又搞呀搞，做到七點收得工，比預期好好多了。辦公室今日都冇人留低了。
放工衝衝趕番屋企，都只係九點鐘，食個飯，跟住開個QQ 睇下小燕有冇出現。
曉菁星期四先番黎，呢幾日都冇得同佢傾計，而今日岩岩大陸番黎，認真冇心情仲搞公司野，估唔到變左期待同小燕傾下計。
第一次玩QQ，一個IT 人竟然要小燕呢個行外人教我玩一個軟件，頓感失禮。
QQ 功能都好勁，又cap screen 又web cam ，唔使外掛軟件。大陸抄人抄得足之余仲多咁多功能，唔怪得個時咁多人用黎溝大陸妹。
一開始我地純文字傾計，講下少少公司野，又講下大陸野咁。之後第二日大家用咪，變左字都唔打了，當傾電話好過。
原來佢四川黎，唔怪之皮膚咁白滑。讀完大學之後，一個人穿州過省到深圳打工兩三年，朋友親戚都唔會係身邊，同舊同學租屋住，感覺上比香港初出黎嘅學生更曉自立同成熟。
呢兩三日其實我只當小燕係傾訴對像，傾傾下冇諗到我竟然講埋我同曉菁D事佢知。
小燕都鍾意睇書，問我睇過 「Men are from Mars , women are from Venus 」未。我呢D 自細睇相對論，量子力學，自然未有汲及過呢d 書啦。
佢話男同女都唔同世界，諗嘅野唔同，大家考慮、關心嘅野都唔同，叫我留意下，了解下咁話喎。就好似女人要人聆聽佢呻，唔係要一定幫佢解決問題，呢D 真係冇人教過我。兩三日傾談覺得小燕真係好姐姐 feel ，成熟懂事嘅神仙姐姐。
小燕feel 到我好鍾意曉菁，但溝通方法表現唔到對佢嘅關心。
小燕：「你們香港男生都挺細心的，我以前的男友就太不好了，罵我打我，幸好沒再一起了，真受不了他。」
我：「啊，不是吧，太粗暴了吧。」
小燕：「是啦，分手後也很煩，他騷擾我很久。阿鋒，你女友真的對你很好，每次約會也等你，送你小禮物。你應該溝通好一點，關心他多一點吧！工作只是工作，沒什麼重要過女友和家庭的。」
我：「知道了，謝謝你小燕！聽我說那麼久。」
小燕：「別客氣啦，我變了你的感情顧問啦，哈哈，有空和你女友來深圳玩玩吧！」
其實好憎大陸，但俾我遇到神仙姐姐呢個同事，又感覺到大陸人都唔係咁差，就以神仙姐姐為例，比起好多嬌生慣養嘅港女都好好多倍。自立夠成熟，睇書有文化。
不過神仙姐姐應該細過我，但都識諗過我，又有份莫名嘅自卑感。
星期三，曉菁終於台灣旅行完番黎。當佢落機，好似小燕講要關心下佢，即打電話俾佢傾下計啦。
我：「曉菁，玩成點呀，我有冇手信架。」
曉菁：「幾好玩啦，你點呀，今晚冇野做咩？」
我：「冇乜呀，有野做都梗係打俾你先啦！」
曉菁：「哈，咁好死？但我好攰，想搭車訓下，聽晚至傾啦！」
我：「呀，好啦，你番去早d休息啦。」
講完，曉菁又匆匆收線。
上完大陸，其實公司搬Site d野積埋晒又要OT 做，工作密麻麻，老細Joe 仲推好多capacity plan 嘅野俾我。
大佬，叫我set機都ok ，老吹forecast d機要幾多CPU RAM 先夠兩年用，我點估呀。
另外，finance team 又係痴線，買CD碟 都要我地quote 幾間價，話廢事俾人抽秤喎。呢d 無謂野，令到做野煩多幾轉，百上加斤。
第二晚打俾曉菁，有一日休息，應該冇咁攰啦掛。
我：「曉菁，今日冇咁攰啦？台灣玩左咩呀？」
曉菁：「唔，阿鋒，我有野想同你講。」
我：「下，咩事呀？」
曉菁：「不如我地冷靜一下，少見一排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