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境與少女相遇後有壞人殺死了我: 第05章 (2)
中午，炎熱無比，城門插滿各種鮮艷的旗幟。
來到城鎮的入口，我好感動，想快點入城，找個涼快的地方休息。
在來到這個城鎮之前，我目睹多個村落因瘟疫而沒落。
瘟疫患者，皮膚會因爲皮下出血而變黑，情緒變得憂鬱。
——坊間因此稱這病為「黑死病」。
根據我的嗅覺，患黑死病的人，身體都有一陣異味。
除非極度肌餓，否則真的不想吸他們的血。何況我也不知道吸血鬼，或者我這種半人半吸血鬼會不會受感染。
「都係小心為妙。」我心暗道。
此刻的我，站在城鎮的白色城牆外，跟身邊的群眾一樣，想要填表入城。
抬頭望去，這城牆只有六米高，牆身也不厚，約兩米左右。
「下一位。」站崗守衛喚我過去。
「係。」我馬上過去。
「填左佢，然後去嗰邊交表同核對身份。」守衛對我說，指一指檢查站，便遞一份入城申報表給我。
「係。」我雙手接過，走到一旁，靠著牆壁坐下。
打開大背包，取出一個殘舊的包裹，上面寫著「身份證明」四字。
「唔好捉我！唔好捉我啊！」一個男人大叫，兩步兩步地退步，轉身就跑。
「運用虛假證明文件試圖入城，拘捕，押走！」某人以女軍官的口吻命令。
「是！」守衛們馬上追捕，先撲倒他，再用長矛指嚇，將那人押走。
「唔好以為可以呃到本小姐。」女聲再說，聲音從城門通道傳出。
我嚥下口水，手抖震地打開包裹，拿出一張羊皮紙。
這是母親大人準備給我的出生證明。
「媽，如果我比人捉左，實唔放過你。」
我把入城申報表，攤直在大腿上，看看要填什麼。
1、姓名：________(名字) ‧ ________(中間名) ‧ ________ (父姓)
*中間名，可以是母姓、偉大祖先名字或其他別名。如出生時沒有填報，可以留空。
鵝毛筆點點墨水，再看看母親給我準備的身份文件。
「1、姓名：程強 ‧ 男人味 ‧ 濃」
這肯定是假名，我回去了。
「咳咳、咳咳……」這時候，旁邊有小孩在咳嗽。
——傳來一種黑死病的味道。
我看他們的父母，也是一副患病的樣子，臉頰瘦削，面容憂鬱。
「填完喇，我地入城啦。」父親抱起虛弱的小孩，跟母親一起前去交表。
如果……
如果黑死病傳入這個城鎮，肯定又會死很多人。
「係咪填好喇？」檢查站的守衛問，寬容地接過入城申報表。
「係啊。」父親答，慈祥地交出身份證明文件。
「等……等。」我起步行近。
「可以入城。」守衛批准，發還身份證明。
「等等！」我跑近，遭兩名守衛以長矛欄住。
「先生，你咩事？」守衛問。
「佢地幾個係黑死病患者，比佢地入城，肯定會引起廣泛傳播！」我情急直說。
「吓？」守衛聽完，臉色謹慎，打量一下這三個人。
「跑！」父親竟然大叫，抱著小孩拔足跑入城，母親緊隨其尾。
「唔好比佢地入去！」有守衛大喊。
「吸血鬼之力。」我輕吟，左手對準父親，集中精神發力一吸。
——完全沒有效果。
「一定要帶佢醫生。」母親哭著留下來，攔住守衛，讓父親繼續跑。
「一定會！」父親忍著淚，頭也不回。
我看著自己的手，莫非……吸血鬼之力在白天沒有效果？
平常大家都在白天睡覺，我真的沒見人在白天用過。
「雖然唔知你頭先想做咩，但不如都係，等我黎啦。」女聲在我旁邊出現。
一根纖巧的魔杖，從黑色魔法袍中，取出。
紅水晶，牢牢地鑲在魔杖的頂端——
魔法袍尾，隨她蹲下而慢慢降落。
我望著她，一位金色頭髮的少女，以魔杖上的紅水晶，抵著已經畫好在地上的魔法陣。
「咕嚕咕嚕，追蹤火。」她碎念咒語，「最小輸出。」
魔法陣驟然亮起火光。我退後兩步，一團火焰像有生命地升起，停在少女身前——
「呼——」飛射出去，繞過多名路人。
「啵……」打中，男人背部焚燒了一下，發出慘呼。
但是，男人沒有倒下，仍然不放棄地在大街走著。
走著，走著，他經過一個黑色頭髮、白衣、滿身金飾的貴氣公子。
「夜來風大人。」路邊有少女尖叫，「好型仔啊！」
「你都覺？」另一人說。
「係啊，好想佢望住我。如果佢望過黎就好喇。」
貴氣公子，發現這異樣的男人抱小孩行過，從袖中取出一張長方形的卡片。
「咕嚕咕嚕，觸手。」他說，把卡片。
——輕碰左耳耳環的黃水晶。
卡片上的圓形魔法陣冒出金光，一隻手從陣中噴出，無限伸展，抓住男人的頸背，把他拉回來。
「夜來風，唔好比佢走！」金髮少女說。
貴氣公子換另一張卡，輕碰耳水晶。
魔法陣亮起綠光，噴出多條樹藤，把男人纏住，使之不能動彈。
這就是……魔法？
我呆站在城門，看著一切。
「全部人用白布蒙住嘴鼻，將佢地幾個送去之前準備好既集中營。」金髮少女下令，「同時將此事報告上級。」
「是。」守衛們立即用白布蒙臉，把三名病患者帶去隔離。
「估唔到，咁快傳到過黎哩度。」金髮少女凝重地說。
「今日係你值班？莉莉。」夜來風問，優雅地走過來。
也許在旁人眼中，他很帥。
但在我眼中，這人女性味道很重，有點男不男、女不女的感覺，簡稱乸型。
「係啊，個個月都要黎一次架啦。」名為莉莉的金髮少女說，又轉向我，「喂，你頭先點知佢地有病？」
怎麼答？又不能說他很臭。
遲疑間，大家都望過來。時間一秒鐘、兩秒鐘、三秒……
「我見到……佢咳。」我答，不太敢直視。
「你有啲可疑。」她直說，發現我右手的表格和身份證明，「你係咩人？想入城？」
「本身係，但依加唔想喇。」我說，收手在背部。
「拎出黎。」魔杖指著我。
「係。」雙手奉上，有禮地。
文件被她一手取去。
糟糕了，如果我被發現運用虛假文件，肯定會被收監。
母親大人，今年母親節我不能陪你過了。家長日你也不用來了。我大概不想見你。
「你係……」莉莉瞳孔放大，手竟然抖震起來。
「佢係咩人？」夜來風見狀，也一起看我的出生證明。
「濃……」莉莉只說一字，停下，目不轉睛地看下去。
「你父親姓濃？」夜來風問我，也繼續看下去。
「父親一欄，點解會寫住『加 ‧ 濃』？」莉莉拉直我的出生證明，過來問我。
「我諗係因為……佢係我爸爸。」我說。
「大魔法師——加‧濃老師，有私生子？」莉莉和夜來風同聲驚呼。
「死喇，如果件事傳左出去……」莉莉再說，心暗不妙。
「老師佢，今次一定會比老婆殺死。」夜來風說，與莉莉面面相覷。
「總之，先聯絡加 ‧ 濃老師，確認一下。」莉莉說，馬上到站崗處借用魔水晶進行通訊。
「記住檢定埋張出生證明係真，定偽造。」夜來風提醒，莉莉以OK手勢回應。
眼下，是守衛在看著我，以及夜來風的全身打量。
我吞吞口水，緊張得有點尿意。
「唔洗緊張。」他拍我肩膀，「陣間就會比你地團聚。」
我嗯一聲。
「係喎，仲未自我介紹。」他微說著，右手擐腰，微微彎身點頭，「我係——夜來風 ‧ 雨聲花落 ‧ 知多少。」
「剛才嗰位，係莉莉 ‧ 麗莎 ‧ 伊利沙伯。」
「佢同我雖然來自唔同國家，但依加一樣係魔法學校既學生。而且，」
「我地都係大魔法師——加 ‧ 濃老師既學生。」
他微笑地說完，眼睛在看著我。
「你好，我叫程強……」我說，想了一想，「程強 ‧ 男人味 ‧ 濃。」
忽然——
「我係莉莉‧ 麗莎 ‧ 伊利沙伯。」莉莉在背後說，錯愕了我，而更錯愕的是她說：
「加 ‧ 濃老師冇否認到，仲交帶我地務必保密。依加派緊藍藍過黎接佢去學校，話要見一見佢。」
「吓？咁即係……咪住，藍藍小姐會過黎？」夜來風顯得一臉春風，語調變得風度翩翩，「唔得喇，我要預約最好既餐廳，今晚我一定要佢答應我既婚事。」
「藍……藍？」我默讀一遍。
這個名字，好像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