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時間囊聚會持續到晚上,然後正式在餐廳中吃過晚飯後結束。
 
在乘巴士回家的途中,小紫一直對媽媽惡作劇。
 
「媽媽,媽媽,魔法少女柳娘娘的必殺技到底是甚麼呢?而且那隻魔法寵物又是甚麼呢?魔法棒呢?」
 
「小…小紫啊!唔姆!」
 
「呵呵呵。」
 




媽媽整張臉都通紅極了,不過小紫還不懂得收手,一直以欺負媽媽。
 
回到家後,我們都洗了個澡,然後各自做自己的事。
 
難得有空閒時間,我讀了讀小說,然後就上床睡覺。
 
躺在床上閉上雙眼,我就想起自己那個夢想的事,也即是在想如何幫媽媽和小紫恢復原來的身體。
 
讓巫小翠幫媽媽和小紫解咒,是我唯一能夠做到的事。
 




然而,這談何容易?
 
到底我要做甚麼才能讓巫小翠為媽媽和小紫恢復原來的身體?這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我又在腦海中浮現各種想法,甚至有想過讓巫小翠變成我女朋友,然後強迫她解咒。
 
不過到最後,我知道這種種的想法都是容易想而困難行,甚至是不可行。
 
唯一覺得最可行的就是跟巫小翠再比一次寫小說,但我自知自己的實力,我不是寫小說的料,根本無法相比。
 




把數多個念頭打消,然後又想了幾個,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星期六和星期日,爸爸難得打電話回來,不過他並未找到甚麼高人,這一點真叫人失望。
 
他說會再去找找高人,希望在大假全部放完之前能夠找到高人幫忙。
 
不然以後要去尋找高人,就只能把工作辭掉。
 
如果讓爸爸辭職去找高人幫忙,那我們家的經濟柱可以說是全毀。
 
爸爸是我們家唯一的經濟支柱,他的收入足夠讓他養活我們全家,衣食住行都是無憂。
 
在社會上一職難求,一份好的職業更加難求,要有一份可以每天回家吃飯更能獨力支撐整頭家的職業更難求。
 
要是爸爸辭職去找高人的話,家裡改變的情況實在是不敢想像。




 
我明白到若果爸爸辭職發生了,各種事情將會變得更惡化,一思及此,我就強迫自己想出其他方法來讓巫小翠為媽媽和小紫解除巫咒。
 
但除了在寫小說上贏過她之外,我就無計可施,應該說這是唯一可以做到的事。
 
然而自己的實力自己知,上一次已經輸得一敗塗地了。
 
最後用了星期六和星期日的時間去想,結果還是甚麼都沒想到出來,然後時間就來到星期一的上學日了。
 
早上陽光照進了室內,我靠着大自然的呼叫而醒過來起床。
 
因為我怕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叫我起床時她又去睡回籠覺,害我又要追趕時間,奔跑着上學。
 
所以我選擇了靠媽媽以外的方法起床,而就結果而言是好的。
 




梳洗了一下,迴避過有媽媽身體的小紫行軍打仗的廚房,吃了幾口自己在超市買的白麵包配果醬,我媽媽一同上學去了。
 
在上學路上聊着聊着,不經不覺已經回到了學校。
 
大概是早餐只是吃了幾片麵包的關係,肚子有一點點餓。
 
其實多少是想要忍到午飯時間,但一想到要餓着肚子上課直到午飯時間,我就覺得辛苦了。
 
所以還是去小買部買點小食,例如幾個燒賣或是牛肉球。
 
我問媽媽要不要,她說在家裡吃的幾片麵包已經夠了,因此我先叫她回課室,我自己去買小食。
 
學校的環境媽媽已經熟習了,而且她和班上的同學差不多都對話過了,所以我是放心她自己一個回課室的。
 
如果是擔心巫小翠會突然出她出手,我覺得這倒不會。




 
因為巫小翠要出手,她早就出了,不必等到現在才出手襲擊媽媽。
 
看着媽媽踏着樓梯朝課室去後,我就走到小賣部,點了幾個小食,付了錢就離開。
 
就在轉身離開小賣部時,我看見了一個認識的人。
 
雖然冤家的路是窄的,但在我眼前的人卻不是巫小翠她,當然也不是我生意上的老主顧一心和家寶。
 
在我眼前出現的人是校刊部的小說欄的副編,是念慈。
 
他看了看這一期的校刊取閱情況,然後心感安慰的嘆了口氣。
 
我在想要不要上前打招呼,寒一個暄,但想想自己與他其實又不是很熟識,只是在那場比賽上有個見面和幾句交談,所以還是算了。
 




然而,念慈注意到我,他記得我,便向我打起招呼來。
 
「羅天從同學,你好嗎?」
 
「啊…啊…你好。」
 
或者念慈真的是當副編的料,即使我和他的關係只是點頭之交,他卻可以像跟朋友講話的一樣對我打招呼。
 
念慈朝我走過來,我也走過去,打算禮貌地跟他聊幾句。
 
「最近幾好嗎?羅天從同學。」
 
「還是這樣,你最近應該很忙吧,畢竟校刊現在很熱。」
 
「倒又不是這樣,她都很準時交稿,而且每次幾乎是沒有要更改的地方,我輕鬆多了。」
 
念慈對巫小翠的稱讚,我聽了就覺得不高興。
 
不知道是念慈懂察言觀色,或者是我不高興的情感流露於臉上,他馬上就把話題換了另外一個。
 
「對了,你現在還有寫小說吧?那部《警察叔叔!就是那個蘿莉》以後發展如何了?」
 
聽到自己那部連三小都比不上的小說名,我有點心裡有點虛和尷尬。
 
畢竟自己寫出這種小說故事,真覺得自己是個大傻瓜。
 
寫甚麼被小學女生倒追,然後配上很多甚麼脫內褲求愛的情節,就連小紫都知道這些情節很有問題,但我竟然還寫出來。
 
想一想都覺得丟臉,寫這種游走色情邊緣的小說,我覺得就像把自己的臀部露出來給別人看的一樣。
 
「沒有,我沒有再寫。」
 
我如實回答,這種游走色情的小說,不寫是對自己思想健康好。
 
再說,那是因為我為了贏過巫小翠而寫的小說故事,在知道自己完敗了後,我也沒有理由繼續寫下去吧。
 
念慈的表情竟然是有點可惜,然後他又問道:
 
「那麼你現在是計劃寫新的小說嗎?」
 
「沒,我沒有寫小說。」
 
「該不會是放棄了寫小說?」
 
念慈一臉吃驚的,不過我倒不知道他在吃驚甚麼,說得好像我不寫小說是件很值得吃驚的事。
 
我沒有甚麼放棄不放棄,與巫小翠的比賽已經完了,我也沒有寫的理由。
 
再說,自己也不是寫小說的料。
 
沒有開始,也就沒有放棄,不過為了方便回答,我就直接說:
 
「是,我放棄了。」
 
瞬時,念慈倒抽了一口氣。
 
「是因為校刊沒選上你的作品所以就放棄嗎?」
 
「是的。」
 
為了方便回答,我隨便地這麼回應,然而,因為我這一說,念慈竟然露出了不服的表情。
 
「羅天從同學,你真的打算就這樣放棄嗎?」
 
「那有甚麼放棄不放棄的…」
 
「如果只是受到了一兩次的失敗就放棄,那麼就注定會失敗的啊。」
 
念慈突然變得有點激動,我真不知道他在激動甚麼,害四周的人都注意到我們這邊。
 
雖然是這樣,但念慈的這一句話,卻在我心裡起了個激靈。
 
大腦似是觸了個電,全身頓時一顫,像是有甚麼想法要從我腦內破蛋而出。
 
我目前還未清楚自己腦內想要破蛋的到底是怎樣的想法,我目前還是先擺平一下莫名其妙激動起來的念慈。
 
「說甚麼失敗,反正,我自己又不是甚麼寫小說的料。」
 
「任何人都是寫小說的料,唯有遇上失敗就馬上放棄的人,才不是寫小說的料。」
 
「可是,我…」
 
「我明白的,自己很努力寫出來的小說,卻不受歡迎,沒有被看得上眼,這心情確是不好受,但是,如果就因為這樣而放棄一部屬於自己的故事,如果因為這樣而放棄寫小說,那就永遠都寫不出一部好的故事來啊。」
 
「那個…我…」
 
「挫折誰都會遇到,愛迪生愛明電燈你以為他沒遇到失敗和挫折?所以,羅天從同學,請不要放棄,繼續寫作吧,然後投稿到下學期的校刊小說欄,報章上,網路上,甚至寫作界的大型活動香江文創去。」
 
「香江文創?」
 
「是的。羅天從同學,上天給了你書寫故事的能力,別把這種能力浪費掉啊。」
 
不知道是因為念慈是校刊小說欄的副編,還是他自身的問題,他竟然這麼鼓勵着我。
 
聽到他的鼓勵說話,不知為何,總覺得自己現在沒有甚麼是做不到。
 
對於念慈莫名其妙的鼓勵,我只好苦笑,因為我自己其實對小說的事也沒想太多。
 
話說到這裡,他拿了一本記事簿和一支筆出來,在記事簿上寫了點甚麼。
 
接着他把記事簿上的紙撕了下來,交到我的手中去。
 
「話是這麼說,但想要在投稿中被選上,你還得要努力,去找『小寫會』吧。」
 
「小社會?」
 
「是『寫作』的『寫』,全名是『小說寫作同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