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整間鐵皮屋的內部都被改裝成貨倉,良好的通風設備,空調,一般量重,包裝等等的工具一應俱全。
而且武器也不少,機槍,數不清的子彈,刀,連手榴彈都有數枚。
可惜全部派不上用場,守貨場的打手恐怕連自己是怎麼送命都不知道吧,師傅的槍,可沒有隨著他的年邁而變弱,反而變更精鍊,更狠。
我盯著屍體矇上一層白的瞳孔,又開始胡思亂想。
而師傅已經把貨打點好,準備聯絡泰國警方的接頭人。
任務大功告成,只消等接頭人把貨運走我們便可以受錢回香港。
回到香港,又再次回到一個人生活的日子。
除了一開始接受師傅訓練的日子和執行任務之外,我和師傅幾乎不會見面,偶爾喝個荼而已。
師傅說特工是獨行的生物,除了達某些目的,不要有太多的交集比較好。
我沒有想過師當初撿我回去是出於同情心還是純粹把我當成執行任務的工具,反正沒有關係,對我來說,根本沒有其他選擇。




所以一直以來我按照師傅的指示活下去,完成任務,完成訓練,師傅也沒有把我的報酬據為己有,彷彿除了如何完成任務之外,其他的一切他都沒有興趣。

就如當初在竹林他告訴我關係特工世界的一切,沒有特別的情感,沒有勸籲,沒有誘導,所有事就像早已安排,師傅只是按照劇本把我接走,讓我接受訓練,然後讓我成為特工世界的一片齒輪。
地上躺著的打手也許也一樣吧?
從一開始所有東西都已經決定,就像那個經濟定律,人所作出的選擇必然是最好,否則他或她根本不會走那一條路。
等著等著,鐵皮屋外傳來一腳步聲。
大約三人隨師傅進了屋內,帶頭的正是那個探子。
「很好很好!」探子似乎非常興奮,想必是在想破案立功的報酬吧,「果然還是要交給專家!」
他都雙手一直在拍我師傅的肩膀。
「恭維的說話就免了」師傅冷冷的道,「點好貨我們這下更回去了。」的確,這種難度的任務警方要辦也辦得到,只是他們不去做而已。




探子的笑容僵硬了半秒,但旋即回復本來的可掬笑容,果然是專家。
「好好好,不會讓你們久等。」探子一面說一面指點手下忙這忙那。
片刻間,他們把幾份報告填好後便邀請我和師傅到警局辦手續。

本來我和師傅打算當便離開曼谷回香港,但他們卻硬要食什麼慶功飯,又要帶我們見識曼谷美艷動人的另一面,結果我和師傅便隨便和他們吃一吃,反正師傅他老人家也沒有反對。
席間,那些地方官員滿嘴盡是些恭維的說話,平常的師傅絕不會吃這種應酬飯,也許是開始為退休生活打算,才和不同勢力打交道吧?
喝盡了酒,吃畢了菜,也差不多離開吧?
那個滿肚腸肥,看似是最高級的警官帶頭向我們敬了一杯。
一杯見底,那警官卻掏出手槍向師傅轟了一槍!
幾乎在同一時間,我身旁幾個本該爛醉如泥的警員已經朝我開了幾槍。那杯酒果然是暗號!




好一頓鴻門宴!
但單憑這樣的突襲便取我倆性命也太看不起人吧,我和師傅好歹也是在刀口上生活的特工!
就在肥警官從腰後取槍的一剎那,槍械發出微細的金屬聲已經把我和師傅的感覺喚醒,師馬上把酒杯擲出,恰好把肥警官的槍管撞開;而千鈞一髮之間,我把餐桌推翻,抓住桌腳把我身邊的警員壓在牆上,再用手刀把他們的頸骨劈斷。
「走!」師傅一邊放槍一邊示意要我離開現場。

師傅的表情又驚又怒,彷彿…
但我沒有再想下去,因為師傅被那探子在近距離開了一槍!
下顎被子彈貫穿,血不停從傷口湧出!
「師傅!」我把身邊的壯漢撂倒,左腳一勾把摺櫈踢向探子。
師傅強忍痛楚,一手按著傷口一手連開數槍,勉力保持意識。
我一個箭步搶師傅身邊,回身一槍把石油氣罐啲膠喉射斷,再開了數槍,此舉當然沒有引起電影般的爆炸,但足以令他們遲疑數秒。
夠了,我扶著師傅逃跑,一直跑,師傅失血過多,隨時有性命危險,但既然出手的是警方,那麼到醫院只是自投羅網,可以去的地方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