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大撓義擒威三煞 戰火摧歿瑤人山

(大撓篇)深夜兩時正,常先率著五十多部爬山電單車和兩部大貨車從嶼南道進攻,已經在梅窩內的細作也執起兵器在路上掩護車隊。

蔣夸、子契、羸益、蒼龍、后稷、共工、許由、夷牟、曾益、常儀、黃魔、彭祖、伯高、四岳、烏曹、松子、王亥、管夏在碼頭一帶應戰。現場一片混戰,常先在馬路中一邊駕著電單車,一邊飛出標槍,刺中我們不少兄弟。而他車隊中的電單車手,也各自手執連環弩。雖然沒有董垂的火連弩,但一般的連弩也足以令不少兄弟中箭後削弱戰力。

蔣夸腿上也中了一槍,手臂也中箭的王亥扶著他,說:
「蔣兵總,我扶你先撤吧!」

「唉!好!」





此時一個三十歲,滿臉鬍鬚,長得黑臉的男子,右手執住一把金劍殺出來,將我們南山不少正氣師打傷。子契應戰,將地火銀槍燃燒起來,把這根火棒舞龍般向那男子攻過去。那人說:
「無知鼠輩,瞧俺斷臂犬‧高狂章的厲害!」

狂章舉起左手,那是一隻金色的鋼手!當火攻到他時,竟被一下全吸進他的左鋼手中!轉眼間,他以右劍使出剛才子契的招式,幸好曾益有魔法盾牌抵擋,保護了常儀,但旁邊的后稷和管夏也被打傷。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松子趁機在他背後飛出三銀飛針,正中狂章的脖子上,松子笑說:
「哈哈,你這斷臂犬狂什麼!倒下,倒下,倒下!」

不過一分鐘,狂章便暈倒地上,大家繼續應付其他常先的兵馬。軍師和我在白銀鄉,看著每人身上的鏡頭戰事狀況。我向伯夷問道:




「銀石街現在誰為將?」

伯夷抱拳回答說:
「係應龍兄長。」

軍師搖住羽扇,說:
「通知應龍,不可阻攔常先進攻白銀鄉。只可將其麾下活擒,由佢上黎白銀鄉。你帶同羲氏兄弟、桂比、參胡、于則、伯益前往助戰。」

「得令!」





常先從嶼南道一直殺經銀鑛灣路、銀石街,兩部貨車停下,又來了很多常先的兵馬。再次看到容成執著五毒扇廝殺,最突出是一個頭戴卡其色紳士帽,身穿白襯衣,牛仔短褲的廿五歲青年。他取出一個黑色的北管通鼓,大笑道:
「哈哈哈哈,你們這幫南山賊寇,接我賈齊的『轟天鼓』!」

賈齊的北管通鼓,音箱較拍鼓大之雙面鼓,音色明亮,聲音似「通通」。他的雙棍齊發,連環巨響,比起一般北鼓更加響亮。換來不是悅耳鼓樂,反而是無數個無型盾牌飛來,擊中的兄弟被打飛十尺。

應龍見狀,掩護著女魃跑到賈齊的一千尺範圍內。賈齊自以為他的「飛盾魔音」可以攻下應龍和女魃之際,應龍無法抵擋已中了飛盾倒地。但不足三秒,女魃已出現到他身後,以金麟疾風槊從後用力把他一棒打倒地上。賈齊失了鼓棍,亦被眾人擒服。

常先單槍戰眾,一下掃堂槍,羲氏兄弟、桂比、伯益的腿部全部中槍。他喝道:
「一幫廢物!擒賊先擒王!容兒,隨我車殺上白銀鄉!」

容成回答說:
「是,哥哥!」

他們一同上了電單車後,也有十多部電單車同去。其他兄弟繼續留在原地跟常先的兵馬廝殺。





常先的電單車領在前方,到了白銀鄉後首先飛出三根標槍,力牧為我在前揮刀擋住,不幸旁邊的共鼓和器詬腿部中槍。他們已停在遠前,威風凜凜的常先真不失威三煞的雷名,站在前方跟我高聲喝道:
「一幫蠢將做夢來偷襲本將,如今應該傷口也都發臭了!再看你爺爺手段,休想做縮頭烏龜!南山、大撓、力牧,笑話!就這樣還敢自立山寨,今日得遇你爺爺我威三煞‧常先,一個來一個走,兩個來兩個逃!」

我們旁邊的兄弟們也鼓譟起來,他繼續說:
「大撓小兒,你敢與我一戰?」

刑天憤怒地說:
「大膽!竟然侮辱我大哥!唔斬你個頭落黎我唔叫大隻犀!」

正當刑天想衝前時,伯夷及時阻止了他。但常先的三根飛槍已飛出,今次伶倫已取出古箏,彈奏了幾下,三把無形飛劍與他的三根飛槍相撞而制止了攻擊。

伶倫笑說:
「常虎騎,看來你的飛槍再飄不出什麼模樣了,哈哈。」

常先不忿地說:




「無知鼠輩!兄弟們,咱們掩殺過去!」

英招也大喝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接洒家一爪!」

兩方對壘,亂戰起來。不少兄弟中了五毒扇而倒下,大鴻見狀走到容成附近,她便動不了。瑤姬以劍刺傷了容成的手,並將她綁起來。常先也打傷了我們不少兄弟,連太山和英招聯手,也被他刺傷雙腿,果真勇武!

他緊張地喝道:
「容兒!」

容成也說:
「哥哥快走啊!留得青山在啊!」

力牧、封鉅和丹朱合力把他逼向一條軍師預先安排的叢林小路讓他逃走。常先也自知不敵,只好沿路逃去。





到了中途,攔截他的正是句芒和子州。常先說:
「句芒!是你。」

句芒回答說:
「兄弟在此恭候多時了。軍師知咱倆相識,特派俺跟兄弟勸降啊。」

「你我現在兵賊一方,還敢妄言!接槍!」

常先的槍法與應龍不相百仲,自然可與句芒的雙槍一較高下。句芒的雙槍敏捷與常先的槍棒巧攻,對戰五十回合仍難分勝負。一槍刺向常先,加入戰場,比戰幾槍,常先停攻問道:
「你是剛才使『飛劍魔音』的那廝?」

伶倫後退兩步,抱拳回答說:
「正是小弟伶倫。」

常先不解地問:




「為什麼你剛才不繼續進攻?還要我們肉搏?是不是看不起我常先!」

「常虎騎誤會了,哥哥派小弟是來制衡虎騎的飛槍,並不想傷你啊。」

子州也說:
「常虎騎,伶倫哥哥說得是。所以也不讓小弟在此設下埋伏,就怕傷了哥哥你啊!」

句芒說:
「常先,你以為南山真沒人能治得住你嗎?只因為哥哥愛才,顧著你的顏面,也不想你受傷而已。」

趕在伶倫後面的封鉅也說:
「常虎騎,大哥求才若渴,為你做咁多野只係想你留低入伙,係南山真正好好發揮你既本事!」

常先沒有回應,隨大家來到義雲廳,伶倫請他單獨上到天台。我遞上酒碗給常先,跟他說:
「常虎騎,請。」

他接過酒碗後,說:
「大撓,我傷你這麼多兄弟,你不應十分痛恨我嗎!為什麼還要如此待我?」

我走近柵邊,微笑地回答說:
「常先兄弟,你過來一下,看到屋外我南山兄弟在做什麼?」

常先向下看到很多人運送受傷的人到我們的醫工處就醫,他說:
「南山兄弟正在運送的是我的人?」

我點頭地說:
「如今,當官有權有勢的人便做傷天害理,魚肉百姓的事。像我等南山,一幫你口中所講的賊寇,一直以來,所到地方,從不搶民眾分毫,只劫官霸,造福萬民,就只當道義之事。你說,這天下是不是已經混淆了?」

他放下酒碗,向天抱拳說:
「哼!待我常先他朝飛黃騰達,輔助人王,為黨盡忠,定能去除奸弊,還天下人一個朗朗乾坤!」

我把酒一乾而盡,說:
「朗朗乾坤、飛黃騰達,哈哈。如今制度,層層盤扣,處處高壓,連我們國父提倡的民眾『彈劾權』都沒了,如何飛黃騰達?怎得朗朗乾坤?」

常先提起酒碗,倒在地上作奠祭之儀,說:
「想我常先,昔日為黃帝麾下大臣,如今卻不能盡忠報國,輔助主席,理應一死以謝天下。今天又傷及南山不少義士兄弟,本該千刀萬剮。」

他把我們的酒碗也上滿,抱著酒碗說:
「大撓兄長卻視常先為兄弟,小弟無以為報,甘後願率麾下兄弟為哥哥鞍前馬後,誓死效忠!」

「好!常先兄弟,我們先乾這碗,下樓後與眾兄弟一醉方休!」

我們一起回到義雲廳地下宣佈常先和他麾下的容成、放齊、狂章和賈齊正式聚義,即晚備下簡單酒宴一醉方休。

第二天早上十一時,伯夷前來把我喚醒,說:
「報!大哥,有急務等你定奪!」

我還是一臉睡容,也撐起身體,回答說:
「原來是伯夷兄弟,我們剛打完勝仗,有何要事?」

「今朝黎左兩個人,全身重傷,一個叫小天蓬‧房胲,另一個叫吹雲箏‧芈季連。自稱係伶倫既兄弟。」

我整個人也醒起來,說:
「我聽伶倫兄弟講過這二人,他們怎麼了?速帶我和伶倫前去。」

伯夷便帶著我們前去醫工處,看見歧伯、大翳等人正在照料他們。軍師和應龍已在現場,伶倫抓緊一個男子的左手,緊張地說:
「季連兄弟,發生了什麼事?」

「伶倫哥哥。。。小弟無能,保護不了嫂嫂。。。」

話還未說完,季連便昏倒了,旁邊的男子繼續說:
「哥哥。。。當日你離開不久,蚩美芙帶著一幫惡魔前來。。。說啥聖物已經集齊。。。要帶走嫂嫂。。。」

應龍問道:
「小天蓬,之後怎麼樣?」

「回師父,徒兒無用,守不住瑤族。。。嫂嫂跟我們聯同山精們,奮力抵抗。。。可惜還是全軍覆沒。。。」

伶倫流著淚,說:
「告訴我。。。告訴我!最後怎的!」

「最後,嫂嫂不忍心見我們跟山精們死傷無數。。。她甘願投降,惡魔們才願意收手,帶走了嫂嫂。。。」

「那瑤族的村民兄弟們呢?」

「村裡的兄弟們跟我們。。。咳,但他們太厲害,根本就是屠村一樣。。。對不起,哥哥。。。」

伶倫傷心地說:
「辛苦了兄弟,不關你的事,先好好在這休息。。。」

話畢他便跑出門外,我讓軍師與應龍等人留在醫工處,獨個追上伶倫。他站在沙灘,我搭著他的肩膊,說:
「伶倫兄弟,嫂嫂的事。。。」

「哥哥我明白。本來一心想歸隱瑤族,但命運弄人,始終也躲不過戰禍。還連累瑤族的兄弟。。。」

我嘆氣地道:
「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每個人終有命數,兄弟節哀。。。」

「既然命運如廝安排,只好順應天命。以後我就留下來,為哥哥鞍前馬後,總有一天殺清惡魔,為瑤族死去的兄弟報仇!」

「得伶倫兄弟入伙,是我們南山福氣!」

「哥哥,我們先回去看一下季連和房胲兄弟。待他們好了,我便找他們一起入伙,為南山效力。」

「好!今天定要與伶倫兄弟一醉方休!」

我們一起回去探望過受傷的兄弟後,便與伶倫在華記飯店把酒訴說心事。聽著伶倫與麗雅的故事,不禁令我也落下淚水。

美芙與我的命運何嘗不是一樣?

伶倫比我勇敢,起碼他爭取過,與愛的人曾經浪漫過、溫馨過。。。

而我,只能將情,寄在南山大寨一眾兄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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