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倉頡被緝飛鵝山 大撓朝拜南山浚

(大撓篇)早上十一時吃過早飯,我們執拾好行裝,跟孫巢道謝後便拿著他的推薦信出發中環九號公眾碼頭了。

和氏兄弟安排的兩隻大遊艇足夠我們三十一位驅魔師連同四十多位家眷及五十多位隨從的正氣師,他們也在船上休息閒聊喝酒。

而我站在船頭,獨自把酒,心情還是鬱鬱不歡。此時風后取著一壇酒,在船頭跟我聊起來。

風后說:
「大哥,我知道先生既事,你係好難過。但山上眾兄弟,都以你馬首是瞻,你一定要帶佢地上到南山,安頓好眾兄弟。」





我一乾而盡,風后又幫我倒酒,我說:
「知我者莫若軍師也,孫大公子說的水浚南山好比山東梁山,應該是個聚義的好地方。」

「我已先查看過梅窩南山既地理環境。鳳凰山、二東山、南山,三山一脈相連,而且前有大海包圍。若我等兵馬充足,前設水軍守住水路,側設林軍埋伏陸路,即使能進入梅窩,八鄉路段九曲十三彎而且山野林立,容易設下埋伏。梅窩南山確係一個易守難攻既好地方。」

「難怪當年宋帝昺落難香港之時,也先在梅窩落腳。」

「南山背靠既鳳凰山,有鳳凰觀日、展翅之勢,屬皇者氣派之地。但問題在於。。。」





「軍師的意思是。。。」

「唉,江疑呢個人風后早有耳聞。」

「願聞軍師其詳。」

「江疑此人,真係人如其名,對身邊既人同事都充滿疑心,連所謂佢既心腹共鼓同狄貨都未算好真心服佢。而且江湖上有小道消息,指此人係南山上有秘密做毒品工場,有違道義。」

「軍師是擔心此人與我等眾兄弟難以共處?」





「依風后之意,既來之,則安之。到時見機行事,且看如何。」

我點頭後,跟風后再把酒期待梅窩的新希望。

下午十二時左右到達梅窩後,我們一行五十多人下船後,刑天說:
「大哥,我地不如食啲野醫下肚先啊,之後再上山啦!」

我笑說:
「犀牛兄弟就是嘴饞,我們先到那熟食市場弄點吃吧。」

大家也和應說好,我選了一間叫華記的飯店,分了五圍坐下,都是可以欣賞海邊景色的座位。點了數道海鮮,而最難得這飯店竟然有花雕售賣,大家盡情吃喝,美味非常。

有位身穿鄉風襯衣短褲三十歲左右,古銅色肌膚,短髮的男人走過來,向我這圍說:
「咁多位,我地啲野滿唔滿意啊?」





坐在我旁邊的刑天,一邊咬著手上的龍蝦,一邊搶著回答說:
「好味啊!好好味啊老闆!大哥你都快啲一齊食!」

所有人也在大笑,我微笑地說:
「犀牛兄弟慢慢吃吧,沒人跟你搶的。老闆,你們的海鮮真不錯。最重要你們的花雕也很好。」

老闆後退了兩步,突然從四方八面不同的店湧了數不盡的人抄著傢伙包圍我們。眾兄弟正亮出兵器之時,老闆這時喝停所有人,他突然向我單膝抱拳跪下,其他人也放下手上兵器,單膝抱拳向我們跪下。

老闆繼續說:
「小弟共鼓,久聞山東公安廳副廳長醉武佛道義聞名天下,今日得見,真係榮幸萬千。」

我扶起共鼓,他的人也跟著站起,我說:
「兄弟快快請起,原來你就是南山的頭領,江湖人稱出水鯉的共鼓兄弟。」

「係啊大哥,頭先見你地幾十人入黎,個個都有布包住兵器,我就估你地係從飛鵝山過黎既驅魔師。所以先叫定人打算一試,如有冒犯,請咁多位英雄多多包涵!」





眾兄弟也笑著揮手示意沒事,我為共鼓介紹風后,共鼓抱拳說:
「足智多謀既風軍師,誰人不識!蔡家莊,你真係劫得好!哈哈!」

風后也抱拳笑說:
「共鼓兄弟見笑,今日我等冒昧,正想拜訪你地南山既江騰主,商議我等入伙之事。」

共鼓很高興地說:
「係一件天大既喜事啊!又有大哥同風軍師,仲有咁多位豪傑以後日日一齊飲酒,諗起都爽!哈哈!」

大家也大笑,刑天也說:
「呢位共鼓兄弟就知我地心思喇,哈哈!以後有酒記得第一時間請我大隻犀飲先啊!哈哈哈哈!」

共鼓便為我們帶路出發,從梅窩熟食市場一直往海灘方向走。享受著海風與陽光的暖和,今天是閒日遊客不多,更加感受到梅窩的寧靜。共鼓一邊帶路,一邊為我們介紹梅窩。我們始終人多,而且行裝大件而甚多,幸好是冬天,不算太辛苦。





共鼓說:
「大哥,由而家我地鹿地塘到再上既南邊圍、新隆圍、大地塘、涌口村、橫塘、白銀鄉、龍尾村都係背靠南山,江湖上既人都俾呢到一個美譽,『水浚南山』。拿,呢邊就係鹿地塘,我就係呢到人喇!而我兄弟狄貨就係白銀鄉既人。」

我看見一大片平地的村落,有傳統亦有新穎設計的村屋,聽共鼓說這是原居民的村落。之後再往上走,經過南邊圍、新隆圍、大地塘,再上時終於到了白銀鄉。

這是白銀鄉正中心,亦是梅窩的真正中心點,一排三層的村屋,門前有大片空地,像這排村屋屹立傲視著這水浚南山似的。

看見一間士多,走來兩個人出來,一位年約三十八歲身穿POLO裇杏色西褲的戴無框眼鏡男子和一位也是三十歲左右,身穿汗衣短褲的男人。

共鼓先為我介紹戴眼鏡的男子,說:
「呢位係我地南山既圖騰之主,江疑。隔離果位就係我兄弟狄貨,人送外號入地鱸。」

江疑向我抱拳,用普通話笑說:
「各位好漢,小可江疑,久聞廳長大名,真是如雷貫耳啊!今日光臨敝寨,令敝寨蓬蓽生輝!」





我們也笑起來,我抱拳回答說:
「大撓一介山野草莽,不懂禮節。但今天事有藏拙,帶著眾兄弟,來投靠騰主,甘做三五小卒,還望江騰主成全。」

江疑說:
「大哥玩笑了。共鼓,今晚我要大擺宴席,招待各位英雄。狄貨,安排橫塘的渡假屋讓眾英雄先歇息一下。大哥,我們進去先喝兩碗水酒,再從長計議。」

狄貨跟子契帶領所有人到橫塘的渡假屋安頓,軍師和我留下進了士多裡面,是正常住屋的大廳。而我們酒過三巡後,江疑也未入正題,跟我們也只是閒聊多句。

直到晚上,我們再次一起在華記飯店共餐,江疑好酒好肉好招呼,而且亦邀請了鹿地塘、大地塘和白銀鄉的村長共同為我們洗塵。眾兄弟也與共鼓、狄貨歡談暢飲,樂也融融。

深夜兩時,大家也回到自己的渡假屋了。因為地方不夠,所以子契、應龍、丹朱、刑天、風后和我也在同一個三房單位入住。我們坐在客廳中,丹朱和應龍取出酒和碗,我們繼續討論著江疑。

我跟大家乾了一碗後,說:
「我們眾兄弟都是戴罪之身,無家可歸之人。承蒙江騰主如此錯愛,不然我等皆已流離失所了。以後定要好好輔助江騰主!」

刑天和應著說:
「大哥講得岩啊!佢又請我地食好野!又俾地方我地住,呢個江疑都係個好人啊!」

風后此時搖頭冷笑一聲,我問:
「軍師為何冷笑?」

此時丹朱也說:
「我覺得事情無咁順利。。。」

風后接著說:
「無錯,大哥太心善喇。你認為江疑真心想收留我等?」

應龍也驚訝地問:
「難道不是嗎?」

風后說:
「當然唔係。」

子契也不明白,問:
「軍師,但呢個江疑今日對我地都幾熱情啊。」

丹朱說:
「大哥、應龍、子契兄長,你地都係行大義既人,唔知呢啲江湖鼠輩既小人心思。」

風后繼續說:
「丹朱兄弟講得無錯,之前我等到達之時,佢對我等的確熱情。但晚飯時,當聽到我等掃蕩蔡家莊、大哥題反詩、擊退蔣兵總、佔中大抗爭,又聽大哥講到先生被中港聯手緝拿歸案,佢就已經面有難色。」

子契此時也說:
「軍師咁講,又好似係。。。」

風后繼續說:
「大哥後來介紹諸位兄弟,佢見我等人多,而且應龍、共工如此響當當既豪傑,又知大哥同子契兄弟為金龍同赤龍既主人。雖然口中仍然同大哥你應酬,但臉色已經沉左落黎。」

刑天此時說:
「喂!我地又唔係貪佢咩撚野!洗唔撚洗咁啊!」

應龍和子契也說:
「就是啊!」「咪係囉!」

我也擔憂起來,說:
「唉,我們實在沒有別的地方可以投奔了。。。」

風后再說:
「我剛才晚飯之時指細觀察,除左江疑一人心懷鬼胎,山上既共鼓、狄貨,都係真誠與我等相交,不似作假。」

丹朱再說:
「果三個村長都好似好怕呢個江疑咁。」

風后接著說:
「無錯,梅窩都有丁權制度,事情就落係呢三位村長身上。如果佢地有心企係我等呢方,此地還可久留。否則,恐怕都好景不常。」

應龍不明白什麼是丁權,問道:
「軍師,俺不明白。」

風后喝口酒,說:
「三位村長晚飯時已睇出江疑既心思,只係我等尚未知道佢地既心思。」

子契說:
「唉,今日走左咁多路大家都攰。既然有好酒,我地大醉今晚先再講,黎!乾!」

我們唯有把酒先過今晚再說。此時有人深夜敲門,丹朱應門後,進來的竟然是白銀鄉黃村長。

我站起抱拳說:
「黃村長,我們正在把酒,請。」

黃村長走來跟我們乾杯後,說:
「大撓先生,我同鹿地塘既李村長、大地塘既王村長對咁多位都有奉承既心,無奈不在其位,還望怒罪。」

風后笑說:
「我等絕非草木,豈會睇唔出三位村長對我等顧盼之心。」

黃村長把酒一碗後說:
「我最敬重就係驅魔界既好漢,以前接待朋友,從未失過半點禮節,但今日真係。。。被呢個江疑霸佔我地南山後,無惡不作,犯毒走私,全部有違道義既野樣樣做齊。之前俾面孫大公子借呢個偷渡落黎既江疑房屋,點知而家霸佔我地既地方做埋啲咁既野!唉。。。」

我說:
「大撓深感黃村長厚愛。」

風后接著說:
「風后早係九龍之時,已聽說黃村長雖為凡人,卻布施驅魔界落難英雄。」

黃村長說:
「承風軍師高眼相看,我地早知道大撓先生道義名揚四海,聲播天下既英雄!今日得見,已經萬幸!但呢個江疑心術不正,作奸犯科,我地咁多條村都俾佢壓榨得耐!」

刑天已搶著說:
「咩話!原來呢個江疑係咁仆街!村長放心,等大隻犀聽日就斬左佢餵狗!」

風后按著刑天說:
「犀牛兄弟莫要胡言,江騰主待人接物禮貌有加,豈可無禮。」

黃村長更激動地說:
「果個江疑正一小人,就係驚勢力被大撓先生你地搶左,又怕惹上警方!所以當你地講左咁多英雄事跡,佢完全無敬佩之心,就只想諗盡方法趕你地落山!」

風后跟我說:
「大哥,既然江騰主有咁既想法,我等就不必等佢打發,另投他處。」

黃村長喝止我們,說:
「唉呀!我就係怕咁多位豪傑咁諗,所以今晚早啲同你地商量。。。」

我拿起酒碗喝著酒沉思,黃村長繼續說:
「聽日佢會係佢屋企,即係梅窩最高既村落龍尾村擺宴,話同你地傾下入伙既事。如果佢好言收留,我地以後再慢慢諗方法對付佢,但如果佢係不近人情,打發你地,我地三條大村一定企你地果邊!」

我抱拳說:
「三位村長如此錯愛,大撓感激不盡。」

風后再說:
「如果江騰主能容即容,不可容時,我等就登時告退。」

黃村長再說:
「風軍師唔好咁講,我對咁多位真係惺惺相惜,呢個小人江疑做得啲咩。聽日我地三條村都會放定人係附近,到時有咩風吹草動,我地都會出手!同佢死過!」

黃村長話畢就離開了,風后見我擔憂,便說:
「大哥與眾兄弟不必擔憂,靜觀其變,聽日定會分曉南山之主,以我撥髮到耳為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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