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_memory 散文集: 蔡瀾牛丸河

我家附近食肆林立， 有一間得到蔡瀾點名稱讚牛丸的粉麵店
求學時期, 我因為省錢而不常光顧它,但在腩味飄盪下大破慳囊亦非鮮事.
蔡瀾對食有一份執著, 而我亦有份偏執- 吃完佳餚後, 必定要還. 
所謂的還, 就是在圖書館增進知識.

早在小學時, 父母已經常帶我到圖書館, 盼以書香把我薰陶. 
可是, 稚氣未脫的我也明白, 他們只是疲於照顧在公園流竄的我, 盼以此作為安頓小孩的蹊徑而已.
但他們造夢也想像不到, 我很喜歡看書, 尤好左氏春秋及孫吳兵法….的圖畫版, 每個星期天也似懂非懂的看著, 更因而捨棄了滑梯.

從乳臭到牛膻味, 我總是對歷史, 文化, 恐龍等有份繾綣的感情, 圖書館可說是我的第二個家. 




我也因此愛上了中國歷史和中文, 更甚至是兩科的考試. 
驀地回頭, 手中所握的, 已由書本變為鍵盤. 
中文考試已相去甚遠, 牛丸店的膻味也近乎忘卻.
但偶爾的一個機會, 使我重臨舊地.

粉麵店依舊是往日的污穢不堪, 牛丸也是肉質厚實, 鮮味十足.
但不同的是, 牛丸河已由16元升至24元. 
不知怎地, 那個自稱三十年的牛腩汁, 確實使舌頭多了一份沉重. 
什麼牛丸大王, 天下第一腩, 開飯好評, 瘋狂加租…… 
現在為客人預備的, 已不是牛丸那麼簡單.





牛丸後的主角, 當然是圖書館. 
那個暮氣沉沉的地方, 現在多了很多自助借書機, 兒童學習室等. 
這個給長者和小孩消遣的聖地, 使我這個青年的出現儼如一個大才槃槃的年輕學者隆重登場.
拿起書本後, 我卻完全失去了讀書的靜謐. 

那邊廂我拿著哲學史, 投資書, 盼望以速讀法把它們消化, 這邊廂我又用電話把北島著作中艱澀的詞彙記下, 以作中文教學之用. 
腦海在一片嘁嘁喳喳後停頓下來. 
我忽生疑竇, 究竟是牛腩汁變了, 還是我的心湖混濁了?
一位朋友說過: 與我見面時總是談笑風生, 但文章裡總有一份壓力沉重. 




我笑著說: 瀨尿牛丸是給與眾同樂的, 但嚥下肚子的, 還是厚實一點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