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戰爭 04 - 土豪戰爭: 04 - 土豪戰爭 - 3.2 螳螂與黃雀的戰爭-下

「真想不到你居然能使出這麼大威力的招式，葉允行，我開始欣賞你了。」蜻蜓領著我快速爬行，我著牠別分神。
 
我們才走過兩三個街口，就遇到燈光。
這個時候的燈光，最貼切的形容是：插標賣首。
 
「剛才的壓力煲放在那個地方，就是為了逼使他們提著電筒告訴我們他們在哪裡的方法。」我輕聲道，蜻蜓和雲雀一下子聽不明白，但也沒多問半句，因為眼前落單的敵人不會一直輪著送上門。
 
蜻蜓輕巧的撲到建築物外牆上然後又是一躍，無聲無息的飛越大街。
 
其實壓力煲爆炸是否必定會引發停電，我心裡也沒底，借一個壓力煲來炸掉變壓站，這是計劃的核心部份；而炸死巡邏的人，卻只是支線。




 
只是這個壓力煲動了點手腳，用料也比一般肉煲別有用心，除了老鼠肉和亂七八糟的調味外，就是把街邊能找來的鐵片鋼片鐵塊都加進去。然後，就是頂蓋上緊後在壓力閥敲了幾下，滲點沙石進去，這麼一來壓力煲內的壓力便容易增加至到煲蓋組件不能承受的程度然後，爆炸。
 
炸死那八個人對這一晚的成敗沒多大影響力，而停電，卻是個支點。
蜻蜓瞬間便撲倒兩人，電筒掉在地上打滾，照著蜻蜓單手壓倒一人的畫面。
 
我趕緊追上，從背後拔出斧頭就向倒地爬著走那人砍去。
「不可以讓任何一個人逃掉！」我喊著抽回斧頭，便追上另一個人，蜻蜓一拳便打得那人倒地。
那人到死那刻也不知道自己遇上了什麼人，只是傻愣愣的貼著牆腿軟坐著。
 




「要怪，就怪你是黑商團的人。」我說罷便下手了結他。
 
「四個人。全都殺掉了。」雲雀匯報道。
我聽著便把地上的電筒收起兩根，其餘兩支把電池取出便掉回地上。
 
「你真的打算把所有人都殺掉？」喬一心在旁問我，以往她一定會馬上責怪我罵我，但這回，卻淡然得異常。
我蹲下去，在一具屍體旁邊搜出對講機，聽著裡頭的通訊。
一邊把手斧上的血液抺去，一邊想著該如何回答。
 
但下一批賣首的人來報到了。




「這回你們先避開，有精靈來了。」雲雀馬上點了個方向給我們，我也沒再多問半句。
 
即使他們不太願意下手殺死人類，但一般人在親眼目睹精靈的戰鬥力後都沒有膽量挑戰牠們，也就是說，跟著跑來的這批人也不過是串門子的傢伙。
 
我把一心推到街角暗處便打算抄另一邊小路看準機會突襲，正想踏出第一步，喬一心又拉住我。
「等。」
 
她指著對面樓房頂的方向。
「反應也不慢啊。即使遇上突如其來的爆炸和停電，也能這麼快找到我們，看來也不能小覷這群人。」
 
幾乎看不見身影，在伸手僅能見五指的黑夜裡面，這隻魔雀的身影更可謂壓根底隱沒於黑夜裡。
唯獨是那兩眼，乍看來會以為是天上的星，但當牠飛快的移動後，我便冒出冷汗。
 
「牠看到我們了。」我極力壓低聲線，之前的高竇貓還好，但這魔雀的攻擊力可不是那貓的級數。
 




特別是那長如矛的鳥喙，我幾乎可以想像給牠追著刺的後果。
 
我催促一心快走，但她卻沒有動。快走啊，你想給牠洞穿背項嗎，我心焦急了。
「牠沒把我們放在眼內。」一心鎮定道。可是敵人就在天台上面，那有能安心等待的道理。
 
我二話不說便拉她走，怎知這時便聽到鳥鳴。
牠發出一種有規律的響聲，就好像是用鳥類的吱吱喳喳來說話一樣。
 
「葉允行！喬一心，快跑啊！」蜻蜓大喊，夾帶著狂怒的氣勢一下子撞破了磚牆，一人叫著救命倒在地上。
 
「牠們有多少精靈？」我邊跑邊問。
「三隻。一隻在跟我們戰鬥，一隻是魔雀，另一隻正在接近。」
「雲雀放煙霧。最接近我們的精靈戰鬥力怎樣，能不能馬上合力殺掉？」一心問牠們。
 
「那有這麼簡單，這赤面龍也不易對付。」蜻蜓喊了一聲就往回吐一記紫炎。




紫炎照射下一個紅得令人心驚的頭顱顯現眼前。
 
「怎麼了，沙漠蜻蜓和雲雀，我們不都是龍族精靈嗎？怎麼一見面就跑掉。」赤面龍推開磚牆走近，這龍全身都是暗色的鱗甲，唯獨頭部像載著顱骨一樣的面部是朱砂紅色的。在小嘍囉的電筒照射下可以約莫估計這赤面龍的身高約有一米八十，兩臂特別壯碩，而且表面有像窩釘一樣的朱紅色突起物，身型好像哥斯拉一樣，背上也有一對翅膀，但以牠身型比例估量應該不足以飛起來，那雙腿粗得有如象腿，不消說，這傢伙肯定是跑的多於飛的。
 
「看到了，明白。」我應了聲便拉著一心向著漆黑的街道亂衝亂撞。雖然對手的精靈會合速度比我想像中快，但也無礙我們的計劃。
 
「那赤面龍的速度慢，我們飛離這裡。」一心走著大喊。
但赤面龍也不是傻子，一直緊咬著我們尾巴不放，蜻蜓跟牠比力量根本比不上，原本粗壯的雙臂一比之下竟然弱得無法抵抗，但雲雀也趕緊飛空從上吐龍炎。
 
「吼！你們在哪裡啊！」赤面龍一面頂著龍炎一面抓緊蜻蜓的脖子，將牠一把壓在牆上，蜻蜓雙手抓住赤面龍卻沒法脫出。
「媽的！」我怒罵一句便抽斧衝上去，但蜻蜓瞬時一甩尾巴把背後頂著的牆腳打穿，兩條龍瞬時沒入牆後黑洞。
 
雲雀本來也想衝入去幫忙，但追上來的流氓也是角色，一個個舞著刀棍街來，我也得撿起磚頭往追來的人甩去，一邊瘋了一樣咆哮:「你媽的！誰再踏前一步我就砍了他！」
 
可是這時又聽到高空中的呼聲。




咯咯咯咯。
 
一雙埋在陰影的紅眼直盯著我們。
我掄起斧頭就準備隨時要跟這詭異的傢伙打過，也顧不得這又是什麼邪門精靈，再來多頭巨龍我也要把牠拉到地獄去！
 
紅眼緩緩的合上，只有些微燈光照到牠那兒。
「是天然鳥，超能力系精靈，恐怕也不易對付。」雲雀張開毛茸茸的翅膀把我們擋在後面。
蜻蜓和赤面龍已經在破牆後面打得不可開交，沒可能讓牠隨便抽身夾擊。
「所以，今晚最弱的就是那隻偵察兵魔雀了。」我忽然明白為何那隻鳥發覺了我們也不輕易出手。
多半是估計我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幹掉牠才對付餘下的，牠要是剛才就加入戰團，現在多半已被打殘。
 
「超能力系的，那是擅長遠距離攻擊的還是干擾的？」我問雲雀。
「牠們一族算是兩者並用的精靈，都不是很出眾，但干擾攻擊能力配合起來，也不比赤面龍易對付。」雲雀答我。
 
兩隻鳥一上一下的對峙卻又遲遲未發動攻勢，但室裡的戰況卻又爭持不下，碰撞聲連接不斷。




「如果讓你們各自單對單，勝算如何？」我問雲雀。
牠輕輕搖頭。
 
早知如此就多弄個炸彈至少炸掉一隻精靈才正式開戰。
「既然沒法確定，那就先集中對付一個，赤面龍。」喬一心兩眼快速轉動一會才道。
「你有計劃？」
「難道你有？」
雲雀聽了點頭，但上面的天然鳥也察覺到異樣，張翼就往下一撲飛來。
 
雲雀也迅速反應過來，把我們一推走後便迎著撲下的天然鳥吐龍波動，但紫炎彈飛了不足兩米便被半空中的透明刀刃撕破。
 
天然鳥乘高空俯衝馬上再接一發念力球，但雲雀偏不迴避，反而舉起單翼迎擋，羽毛瞬間被打得扭曲似的。引頸蓄勢反吐一發龍波動，這回只在近距離吐射，天然鳥縱然馬上改變俯衝角度亦無法完全躲去，迎頭撞破龍炎往旁撞牆再度拍翼保住飛行姿勢。
 
「得手了！」我大叫。但雲雀非但沒有追擊，反而更為謹慎的舉翼護送我倆進去蜻蜓和赤面龍打鬥的室內。
「你們什麼時候有了後著，不告訴我？」我雖然感覺被蒙在鼓裡，但還是先跟著走。
 
我們沒跑多幾步便遇上正在對峙的蜻蜓和赤面龍。
兩龍相鬥當然也非等閒，不過兩三分鐘的戰鬥，蜻蜓已被擊得左肩流血不止，大道爪痕斜斜貼在肩背，害得只餘下單手應戰。
 
赤面龍的傷勢雖然不比蜻蜓輕，但傷在牠身上好像不是傷一樣，即使硃砂紅的臉給染成漆黑一塊也絲毫不減威勢。
「怎麼了？天然鳥居然這麼快就被幹掉了嗎？不太可能。」赤面龍的語氣聽起來好像是惋惜，但細味之下卻又像是調侃一樣。
 
「哼，好好的打，別給我麻煩事。」聲音的來源從室外迅速繞了一圈，卻又好像只在耳邊一樣。
媽的，這晚遇上這一龍二鳥真是糟糕，原來計劃弄停電後借黑打黑，怎知對方也是一樣黑，這黑還弄得敵暗我明。
 
「雲雀，休息得怎樣了？」一心細聲問，雲雀也只嗯了一聲回應。
「我數三聲。蜻蜓葉允行！」
怎麼了？她要幹什麼？
數三聲後再度進攻？怎樣攻？
 
三，二……
 
我不解的四處亂看，目光一刻不留，但這裡太暗根本什麼也看不到，只有蜻蜓那兒有一點燈光尚可見物，但我們身處的地方……卻沒半點光！
 
一！我立即閉眼。
同時，幾乎是同時聽到雲雀大叫左方，然後就聽到啪啪兩聲。
一陣狂風突發而至，好像是空氣刃劃過耳邊一樣。
 
橙黃的光穿透我的眼皮，照得我眼都花白。
但我心裡暗喜，因為她的計劃成功了！
 
我再張眼時已看見掩著頭面的天然鳥跳步亂奔。
 
「雲雀！攻擊！」一心馬上指示雲雀。
牠當然沒有遲疑，一轉身便朝向赤面龍滑步，兩翼輔助一拍便把距離收至十步之外。
 
蜻蜓當然配合一撲身封住赤面龍的後路，龍爪擊在臂上，一時無法抽身。
雲雀又再接近三步，兩腿一蹬羽翼一張，龍波動貫穿暗夜襲取赤面龍！
 
赤面龍給擊中連身姿也沒法保持，瞬間崩坍倒地，蜻蜓在近處當然沒有留手的意思，右臂如弓弦拉後一發，又是一記龍爪，這回直接命中赤面龍面門，效果不消說，呼叫的聲音也如斷弦般殘存空中，迴盪。
 
蜻蜓誅殺一敵後並沒留步，反而更緊張的往天然鳥再撲去。
 
我回頭一瞥，發現仍在蔽眼的天然鳥背靠牆壁，面前立著一道似有還無的淡紫色牆壁。
即使被暗算至盲，也沒有自亂陣腳，直接把前後方都守住，眼不能見的一瞬間居然也能快速想出對策，這天然鳥可謂毫不簡單。
 
「哼，還真想不到你們會先下手殺掉那笨龍。」牠還冷靜的猜出現況。
「你的拍檔呢？該不會是丟下你就跑掉了吧？」我道。
牠仍然保持單翼掩面的姿勢，平靜的道：「這個我也說不準，或許在附近，或許在看著我現在的狼狽相，或許…是時候了。」
 
這時屋外響起一聲尖銳的叫聲，蜻蜓馬上把我和一心守在牠與雲雀之間。
 
「關掉電筒。」我喊，但蜻蜓大叫不好，我心想也是，忽然關掉燈的話連我們自己也看不見，這就等於自廢雙目。
但那鳥速度又快，而能借著屋外漆黑一片的環境掩護攻勢，讓我們防不勝防。
 
蜻蜓張望兩眼仍未能找出魔雀的進攻方向，只焦急的白忙。雲雀卻是閉眼沉思一樣，身上如白雲團的羽毛也迅速增大一圈。
 
哼。天然鳥輕蔑一笑後便降下翅膀，同時向我們發射念力球，雲雀再次迎擋，但鬆動的綿花團同樣被扭曲得好像泡沫遇上風一樣蝕去。
蜻蜓也沒白白的讓雲雀硬吃一擊，迅速撲地衝向，利爪直指天然鳥，牠拍翼離地沒一米便被蜻蜓擊中一翼，要不是那淡紫色的光牆減緩了爪擊的衝力，牠受的傷肯定不只如此。
 
蜻蜓一擊傷及天然鳥當然馬上再接一爪，天然鳥只憑腿足彈跳勉強躲過一爪，但最後殺著卻己臨面前。
蜻蜓嘴巴透著黑霧伸頸往前一咬，利齒夾著暗屬性的攻擊絕對能一擊殺掉眼前小鳥。
 
但蜻蜓仍然不夠快。
天然鳥留下一句「交給你了，再見。」便瞬間消失，好像蜻蜓剛才都在對著幻象攻擊。
 
你，是魔雀。
 
牠也沒讓天然鳥為牠爭取的時間白費。
就在下一秒趕至。
 
而且夾帶著另一路攻勢，從十二時方向與九時帶著半拍的差距緊逼。
 
一路是超能力系的細碎念力球。
一路自然是魔雀這夜的極速登場。
 
眼見如此情景，我當下第一個反應就是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