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靈視雜誌社: 四章-真性異言靈(12)
睜開眼睛,我坐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裡。窗前白色的布簾輕輕搖曳,電風扇的聲音變成了房間的背景音樂。
我打算站起來,但發現雙手被麻繩反綁著,行動好不方便。
「你醒喇。」一位穿著水色連身裙的少女站在我的面前,一邊吃著海鮮味杯麵一邊對我說。
「弦玥?呢度係邊度?」
「呢度係我屋企。」
弦玥回答後,打開了另一個杯麵倒入熱水,看來是要給我吃的。我望一下身上的衣服,都是一些沒有印象的女裝襯衫和牛仔褲。於是我問弦玥:
「妳幫我換左衫?」
「嗯。因為你淋左成日雨,唔換衫好容易會感冒。」
的確我感到全身都很乾爽,所以連內褲也換掉了嗎?
弦玥看見我有點尷尬的樣子,便說:「當然我唔會將我自己既內衣褲俾你著,我有另外買俾你。」
「應該唔係呢個問題……」
「翔哥你塊臉好紅,果然係發緊燒?」
「算啦……」我不想解釋,只好換話題,「咁做乜妳要反綁住我?」
「因為我唔可以俾你同你嗰位大姐姐見面,咁樣做太危險。」
「點解咁講,妳知道啲咩野?」
弦玥沒有回答,反而把剛煮好的杯麵遞給我。
我無奈地說:「我雙手俾妳反綁住,想食都食唔到啊。」
「咁等我餵你食,你擘大口『啊──』。」
「唔、唔係咁好卦……」
「唔通翔哥你想我先咬碎啲麵再用口喂你?」
「吓?欸……」
「只係講吓笑。」雖然是說笑,但弦玥卻擺出一副撲克臉。
「妳都係幫我鬆綁先啦。」
「你可以應承我唔好去搵你嗰位大姐姐?」
我猶豫了一會,而弦玥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所以拒絕替我鬆綁。
「弦玥妹妹,妳咁樣綁住我都唔係辨法。如果我想去廁所但冇手用咁點算?」
「唯有等我幫你手。」
我稍為幻想一下弦玥用她纖細的手予我方便的情境,頓時出現了生理反應,亦同時不知所措。
「呢個都只係講笑。雖然我唔係好識得講笑,但翔哥你每次都咁大反應會令我好困擾。」
「好喇好喇,唔好再搵我黎講笑啦。我應承妳我唔會逃走,咁妳可以幫我鬆綁啦。」
「嗯,咁我就同你鬆綁。」
因為我是靠著牆坐,原本我打算轉身讓她解開綁在我後面的麻繩。不過弦玥卻迎面爬過來,壓在正面把我環抱,雙手繞過我的身體為我鬆綁。
我們兩人互相緊貼,大概是弦玥剛好洗澡完,她身上還留下了洗髮精的氣味;不過室內的氣溫有點熱,她的汗水從下巴慢慢流到胸前,隱約可以從她鬆身的連身裙內看見她的乳溝。
「已經幫你鬆綁左喇。」弦玥從我的身上離開,說:「不過翔哥你應該俾我用另一種魔法綁住左。」
「咦?」
「男人全部都係蠢材,只要露少少胸俾佢睇就可以令到佢聽聽話話──呢樣係媽媽教我既。」
「妳媽媽真係厲害……但係妳媽媽冇教你所有男人都係色狼,妳唔怕俾男人襲擊?」
「當然我唔會成日咁做,但如果真係有人想對我出手既話,」弦玥拿出左輪手槍指向天,並拉下擊鎚,「我就一槍打斷佢──呢樣係爸爸教我既。」
「原來你爸爸仲厲害……」我冒起冷汗,生理反應也突然消失。
弦玥扣下了板機,說:「呢個都只係講笑,入面冇子彈,而且我都好耐冇見過爸爸。」
「妳所有笑話我都笑唔出呀……」
「對唔住,我都係唔擅長講笑話。」弦玥向我低頭道歉。
「唔、唔緊要……係我自己問題。」
結果擾攘一輪,最後終於可以安心地吃杯麵和上洗手間。
聽弦玥說,我被打暈後只是昏倒了幾個小時。雖說只有幾小時,但我不得不懷疑究竟弦玥以前是過著什麼生活,有手槍之餘還有力氣隨便把人打昏。我記得弦玥有一半芬蘭人的血統,怪不得連能夠赤手空拳打倒北極熊的蘇聯人和芬蘭打仗的時候也吃盡苦頭。
「無論如何,翔哥你暫時都唔可以見杜霜虹小姐……至少係我搞清所有事情之前都唔可以俾杜小姐搵到你。」
這就是弦玥對我的忠告。
接下來我便開始了強制和弦玥同居的生活。由最初被反綁、被挑逗玩弄、到現在被軟禁,再這樣下去我恐怕自己會有奇怪的性癖覺醒。
雖然弦玥禁止我去找女王她們,但至少也給我報平安,不讓紡瑩擔心──這是我最後的讓步。
翌日,弦玥告訴我報紙上找不到任何關於昨天槍戰的新聞,看起來 Sampo 和幽靈人的戰爭被當權者隱瞞了。所以結果怎樣當時我們無法得知。
之後再有 Sampo 和幽靈人的消息時已經是一個星期後的事情了。
果然他們還是沒有放棄──弦玥這樣說。看起來雙方只是暫時隱藏行蹤避風頭,到了收穫月的晚上就是最後一次決戰的日子吧。
幽靈人擁有能夠隨時殺死數以百萬靈魂的炸彈,而 Sampo 則擁有高科技的量子技術可以操縱人類靈魂;幽靈人想控制人類社會的計劃,還有 Sampo 想控制所有幽靈人的計劃;兩邊都十分醜陋,但同時所有事情都是因為弦玥的父親而起,因此弦玥打算一個人去阻止他們的慾望。
可是這個任務只是交付給一位少女實在太沉重了,我作為學長只能夠挺身而出。
這是一個能夠同時把他們的計劃都徹底粉碎的方法。我把我的想法告訴給弦玥,然後弦玥也同意了。現在唯一欠缺的就是我們不知道幽靈人把靈魂炸彈收藏在哪裡。不過也沒關係,反正到了9月28日的晚上,幽靈人一定會把炸彈拿出來。那一晚除了是 Sampo 和幽靈人的決戰外,也是我們替這場鬥爭畫下終止符的日子。
隨著日子流逝,所有事情都準備妥當了,現在只是等待明天收穫月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