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絮絮叨叨的群眾,「我」清一清喉嚨,把銀劍插在地上。
 
盧修右手握著長劍,擺出架式,目光集中在我身上。
 
易賢和侍衛紛紛從盧修身邊散開,以免被戰鬥波及。
 
「全部人站著!」雷穆斯扯著嗓子大喊。
 
易賢和侍衛都停下腳步,回望上來。
 


「本大爺的目標是易賢的首級。」雷穆斯居高臨下地指著易賢,「其餘無關人等統統給本大爺退下。」
 
「哈哈,這個人瘋了嗎?」易賢被惹笑了。侍衛們卻非常肅靜。
 
「不離開者,將被視為敵人。敵人者,一律殺無赦。」雷穆斯俯視地作最後通碟。
 
侍衛們互相對望、猶豫不決,有人已經害怕起來。
 
「盧修劍士什麼時候有打輸過?大家不用害怕!他只是虛張聲勢而已!」一名侍衛大喊,帶頭拔劍。
 


「鏘、鏘、鏘、鏘……」眾侍衛跟隨拔劍。
 
「對,別被他嚇倒!他只是虛張聲勢!」
 
「他已經受傷了,不要怕他!」
 
「保護當家!」、「列陣!」
 
一陣陣的吵鬧過後,侍衛們整齊地列在易賢面前,跟盧修保持十多米的距離。
 


「虛張……聲勢嗎?」雷穆斯苦笑,脫下血跡斑斑的長袖上衣。
 
「別廢話了,下來吧。」盧修淡然催促,左手手指揚我下去。
 
「呼……」雷穆斯呼出一口寒氣,咬住上衣的右衣袖,左手拿起另一衣袖,將兩者綁成一圈。
 
然後從頭頂套下,落在腰間,包住放在腰背的右手。
 
之後左手抓住腹前的衣袖,一扯而緊,再綁死結,將右手紮實在腰背。
 
「既然汝不怕死,本大爺就成完汝吧。」雷穆斯殺意沖沖地說。
 
「嘖——」銀劍被左手拔出。
 
盧修也準備就緒,眼神相當銳利。


 
雷穆斯舉劍一照,藍紫色的晶瑩剔透的左眼,狀態良好。
 
「去了。」說著,左腳輕彈一下。
 
落了五級。
 
「躂。」左腳跟著地後,又輕躍一下。
 
又落五級。
 
「躂、躂、躂……」幾彈之後,雷穆斯輕盈地落到十五級的距離。
 
接著——
 


「受死吧。」盧修劍尖插地,由下拉上一劍——
 
石級由底部開始劈裂上來。
 
「嘣——」石級裂爆,同時我左腳一躍,升至半空。
 
空中的「我」,左手與左劍一致地舉高。
 
盧斯望著,橫起右手的長劍,左手也握著劍柄。
 
「呼——呼——」兩人奮力揮劍。
 
空中是拗盡腰力的下壓式直劈,地面是蓄力的橫斬——
 
誰更強?


 
「鏗——」兩劍相擊,爆出巨大的衝擊風。
 
「啵……」周邊眾人左手護眼,頭髮被風吹得爽直。
 
一來就這麼激烈?
 
兩人收劍再劈。
 
「鏗——」
 
盧修擦後兩米……
 
雷穆斯左腳輕盈著地,像蜻蜓點水一樣。
 


雖然是裝出來的,但無可否認50%的雷穆斯已經很強。如果是100%,或者用回半人神的身體,肯定更加驚人。
 
「啵!」後腳發勁,兩人衝向對方。
 
「呼——」銀刃與長刃,揮動與相擊。
 
「鏗——」、「鏗——」、「鏗——」
 
三下重擊,不分勝負。
 
兩人又再分隔,又再對峙。
 
盧修雙手握劍,雙臂放鬆,長劍靠左下垂。
 
他動作的細節,完全映入眼簾。
 
「身手不錯。」雷穆斯誇讚。
 
慢慢地,盧修輕跑過來,雙手握著的長劍擺在左側。
 
「多謝。」他說,俯身加速。
 
「躂、躂、躂躂、躂躂躂躂……」
 
「臨近了。」我望著,數著他的腳步。
 
突然,他爆前。
 
斬!長劍的銀光揮動。從他左邊斬來——
 
「鏗——」左劍筆直擋住,剎停了衝勢洶洶的盧修。
 
兩人面對面,怒目相交。
 
可是,衝力太猛……
 
雷穆斯只好控制右腳踩住,穩住身體。
 
盧修雙腳著地後,即加力前推。
 
「啊——」他發力、大喊。
 
糟糕!右腳力度不足,身體跌後。
 
「釺……」雷穆斯臨時拗後背部。長劍磨擦住銀劍,橫空削過。
 
火花散落。
 
下一剎,低空中,腰拗回來的同時,左腳勉強發力跳向左邊。
 
這一跳,拉開了兩米距離。
 
逃開了?
 
「不會讓你逃掉的。」盧修說,雙手握劍地追上來。
 
「哧。」雷穆斯揚起嘴角,一腳剎住,反方向揮劍過去。
 
這不就是……先前油油人裝作後退、攻擊羅莎,引我追上,然後剎停反擊我的技倆?
 
「呼——」、「呼——」兩道劍影。
 
「鏗——」又是狠狠的相擊,激起一浪風波。
 
風波把目定口呆的眾人吹醒,再以單手護眼。
 
「你以為我跟多少人對戰過了?會中你這種小詭計嗎?」盧修高亢地說。
 
他的情緒漸漸被激發起來。接著,他又舉劍一斬。
 
「鏗——」我左手迅速一反,起劍擋住。
 
「人嗎?」此時,雷穆斯的嘴角仍然揚起。
 
「你……」盧修欲說,舉劍再斬。
 
看上去,今次的勢頭更猛!
 
左劍同樣地擋住?不,不同。
 
雷穆斯身體稍稍右傾。
 
「鏗——」長劍落在銀劍的中間時,反著的左手立即讓劍尖下降。
 
「釺……」磨擦聲中,劍身斜下,長劍被卸向左邊。
 
落空,隨即——
 
「本大爺打過的——」雷穆斯俯身、踏前,左劍壓前一拖。
 
「嘶——」銀劍削過盧修的腰腹。
 
「可不單單是『人』這種溫順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