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用手按住我的肩膀。
 
我回頭。
 
「小子,你剛剛才進城吧。別衝動!你看看那邊!」一位白髮斑斑的老人家說,他指向兩個高大的奴隸。
 
兩個奴隸的右手手腕都被切除,強制駁上一柄鐵劍。
 
「劍奴?」我猶疑地問。
 


「嗯。」
 
「你是……」我問眼前的伯伯。
 
「我只是一個住了幾十年的老伯。你傷成這樣,就別呈英雄了!跟我來吧。」
 
接著,我們以最不顯眼的步伐,離開廣場中心。
 
「小子,剛才的事,看過就算了吧。」老伯說,然後咳了兩聲。
 


「為什麼?他們被逼亂倫……難道不是大事嗎?」
 
「至少對象是女人。」老伯嘆息。
「如果你看過被逼跟男人……不,對象是一個人已經算好了。」
 
「你的意思是可能多於一個人?」
 
「還可能不是人,被逼跟跟豬、牛等等。」老伯補充。
 
「他們是奴隸?」我問。


 
「嗯。」
 
背後傳來歡呼聲。
 
「看來那對母子已經開始了。」老伯說,又咳了兩聲。
 
「他們也是人吧!為什麼非得要做這種事?」
 
「你錯了,奴隸不是人,奴隸只是一件物件。身分愈高的人,可以擁有愈多的奴隸。某程度上,奴隸的數目多寡是貴族、領主的權力證明。」
 
「領主……到底是什麼?」
 
「你不知道嗎?領主就是土地的主人。他們替貴族管理土地,或者從貴族手上分得土地,便可擁有該區一定程度的控制權。」老伯說。
 


「那麼,他就是這區的領主?」我指著遠處的胖領主。
 
「嗯,廣場一帶都是他的土地。他每隔兩日,就會帶同兒子,一起欣賞變態表演。」老伯說,「他們的事,你還是少管為妙啊!」
 
「你好自為之吧。我有點事,先走了。」老伯拋低一句話,就走了。
 
 
 
老伯走後,有幾個巡邏兵走過。
 
我內心有期待過他們可以起一些作用。
 
可是沒有。
 
他們眼中,廣場上好像沒有任何人、發生任何事。


 
他們只是路過,看一眼,然後走開。
 
廣場上的表演仍然繼續。
 
我的視線自覺地避開母子。
廣場的中間,除了領主、領主兒子、司儀和兩名侍衛外,其他十幾個人都是奴隸。
 
「連奴隸都不幫奴隸嗎?」
 
「不!有一個人站了起來。」我眼前一亮。
 
其中一個在小胖子座駕下的男人,站了起來,他緊握著拳頭。
 
他身後有一個奴隸拉住他,似是想阻止他。


 
他還是衝了過去,一記右勾拳打向侍從的頭部,直接把他擊倒。
 
女人由於失去一邊的扶持,被放了下來。他們母子的表演,因此暫時停止。
 
男人隨即衝向領主。
 
領主毫不畏懼地連揮數鞭,臉上還露出蔑視的淺笑。
 
男人的皮肉爆出多道血痕……「嘖——」背後再被司儀刺一刀。
 
最後領主示意,兩個劍奴一人賞他一劍。
 
「哥!」最初拉住他的奴隸發生一聲悲鳴。
 


男人就這樣血濺當場。
 
座駕上的空缺,很快就被新趕來的奴隸補上。
 
然後領主們、觀眾們若無其事地散去。
 
廣場上只留下一具男屍和一灘血。
 
 
人群散去後,我一個人走到廣場的中心。
 
「你是全廣場內,數百人當中,最有人性,也是最勇敢的人。」我說。
 
「你是一位勇者,但很抱歉……今天的我只能在旁觀賞你的英勇。」
 
最後,我牢牢地把他的臉記住了。
 
或者人們只是再一次見到反抗者的下場。
 
但我看到的是:
 
「只要你站起來,至少可以打到對方一拳。」
 
「如果有兩個人願意站出來,或者……就可以打到更多拳。」我在心中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