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羅馬鬥獸場打喪屍》: 第三章(20)

在四下無人，只有凌亂的木箱、竹箭和人頭箭靶的場館內，我從一堆堆的木箱中，拾回地上的弓。
 
「剛才跑了出去，真的浪費了不少時間。」
 
雖然時間可能不夠，但我還是想努力至最後一刻。
 
我拉起弓，像今早來的時候一樣，把箭三根三根地發出去。
 
「嗖——嗖——嗖——」
 


在接下來的一小時，人頭箭靶上的竹箭漸漸增加。我拼命地維持今早的速度，即平均一秒一箭的速度來發射。可是我的體力也消耗不少了，右手逐漸麻痺，甚至微微抖震起來。
 
一小時過後，我總算射了3600箭，合共射了8100箭。
 
時間只剩半小時，還欠1900箭。
 
「趕不上了嗎？」回想起上次老頭子的點算，他把阿凌射的八箭也計算進去。
 
「咦！」阿凌也說過，「效率是我們最重視的一環。為此，我們不惜採取任何手段。」，又叫我「好好反思上次的失敗經驗。」
 


莫非這個試練……從一開始就可以找人幫手？
 
的確，一個人做事的效率有限，兩個人就不同了。
 
這樣想就合理了。作為一個初學者入門的試煉，考驗的不應該是箭術，而是有沒有「增加射箭效率」的「思維」。
 
怪不得，上次阿凌來探望我，一開口就是問有沒有什麼要幫忙。
而我……只是像笨蛋一樣，叫他倒杯水給我。
唉，愈想愈發現原來提示很多，愈想愈覺得自己笨。
 


如果這個時候，阿凌可以來幫手射箭就好了，可是他的右手受傷了，也不知傷勢如何。
 
我換右手握弓，以左手來拉弓射箭。
 
突然，身後有一股很強的壓迫感。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八根箭夢幻般從我背後飛出，各自以不同的孤度滑過，狠狠地插在人頭上。
 
「阿凌？」我回頭，看見阿凌跟我一樣以左手來射。
 

他的右手已經包紮好了。
 
「你……」我驚訝。
 


「我其實是左撇子，只是最近在鍛鍊右手而已。」阿凌說。
 
「真的嗎？那麼……右手傷了，對你來說，影響也不大吧。」我誠懇地望著他。
 
「嗯。」
 
「那你幫手射吧！時間只剩下二十七分鐘了。」我要求。
 
「你終於想到這點了嗎？時間……還足夠的，不用急，慢慢來吧。」
 
今次，我只讓右手休息十分鐘，因為時間不多了。只是從剛才開始，阿凌就射得很慢，只是隨意地射著。
 
我期待是8、16、24、32、40地累積射箭數。
可事實是1、2、3、4、5地增加。
 


「你八箭八箭地射可以嗎？沒有時間了！」我催促他，「再說了，你是如何一次射八根箭的？」
 
阿凌沒有反應。
 
「喂喂。」我大聲喊他。
 
「什麼？」他終於有反應。
 
「你是如何一次射八根箭的？」
 
「練就可以了。」阿凌的心神，顯然不在這裡。
 
「教我！」
 
「等你正式入門之後再說吧。」阿凌從剛才開始就心事重重。


 
我大概都猜到是什麼事。
 
「阿凌，我問你一個問題。」
 
「問。」
 
「剛才你看見阿晨被高瘦侵犯，有何感受？」
 
阿凌的力度明顯增加了，每箭都極深地陷入箭靶。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現在距離結束只剩一分鐘。
 


——還有五百多箭未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