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羅馬鬥獸場打喪屍》: 第二章(01)
第二章
「你們回去吧,他交由我照顧就可以了。」耳邊傳來少女的聲音,然後是關門聲。
眼皮很重!
我微微張開眼睛,很模糊,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木製的天花板。似乎我正身處一間陌生的木屋。
我躺在白色的床上,全身裹著白布。床邊的牆上,有一個正方形的窗子。
「我受了重傷?」我想坐起來,望望窗外的景色。但還未起到一半,全身關節發痛——只看見黃昏的天空。
「啊……」我發出痛的呻吟。
「這是什麼地方?我到底……」頭突然一陣劇痛。
記不起來!呼吸變得喘促。
我是誰?為什麼我會受傷?
真的記不起來!而且……全身……好痛。
「好辛苦……」我發出柔弱的聲音。
「你沒事吧?」是剛才的甜美聲線。一位年輕的姑娘拿著熱毛巾走過來。她把我扶回原來的姿勢後,用毛巾替我抹去臉上的汗。
她的樣貌清純,穿著農家女的長裙。
「我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
「阿牛,你連自己的家都不認得嗎?」
「我的家?」
「三日前,你騎的馬在村口突然失控,你墮地後……被馬蹄踏了幾下,導致全身多處骨折。據醫師說,你的頭部著地時撞到硬物,所以可能有後遺症,想不到……想不到你失憶了。」少女的眼眶有淚在打轉。
「我是這裡的居民?當日有人見到事發經過嗎?」
「所有在村口的人都見到!你住在這裡二十年了,你全部都不記得?包括我,你都忘記了?」少女的淚終於滑下,「我們一起經歷的事,你都忘了嗎?」說著說著,就吸泣起來。但手,還拿著毛巾替我抹臉。
雖然我很難接受,但實在不忍心看著這麼可愛的姑娘哭泣,唯有暫時相信。
「我信你。」我遞起手,想要捉住她的手。
「痛。」我的手,似乎及不到臉的位置……她馬上放開毛巾,捉住我的手。
「很痛嗎?」她望著我,眼神很誠懇。
「你的手很滑。」
「怎麼可能?」少女收起雙手,別個頭說,「在這裡洗衣、煮飯、做家務,統統都需要用手。單計縫補衣物,被針扎傷的次數都多到數不清了。怎會滑呢?」她的面頰泛紅了。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你真的忘記了我。我是翠翠啊。」她剛止住的淚水又再流下。
「你看,我現在醒來了。我不記得的事物,你可以提醒我。至於我們的經歷,還可以再累積啊!」我哄著她。
「真的?」
「我又不是死掉,沒什麼好擔心的。何況,也許有一天我的記憶會恢復呢。」
「真的?」
「嗯。」我微微點頭。
「那我現在馬上去拿有紀念價值的收藏品給你認認,看你會不會記起什麼!」她拭拭淚水,展現出燦爛的笑容。「你在這裡等等。」她轉身急步走向房門,又停一停說,「啊,你可能不認得了,這是你的房間,所以東西可以隨便用喔。」
我目睹她離開後,拼命回想之前的經歷。
可是,我就像在一個空的盒子裡找東西一樣,無論多努力,結果也一無所獲。
仔細看看,這真是一個簡陋的房間。
這真是我的家嗎?
我打算起身走動一下、探索一下這個房間,找找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物件,可以讓我了解一下以前的我。
雖然痛,但也只能強忍!
我盡全力坐起來,把腳由床搬到地上。然後數三聲,準備站起。
「一、 二……」我吸一口氣,「三!」
「哎呀。」我馬上掩著自己的嘴,免得驚動外面的人。
我跌在地上,真他媽的痛。雙腳完全無力。
可是,掩咀這動作也令我的手很痛。嘛……忍住。
「咦!」我另一隻手好像碰到什麼。
我伸手把物件拿出來。
「日記?」我拍拍封面的塵。為什麼日記要藏在床底?
我隨便翻開一頁,讀讀第一句。
「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個大力士。」我合起日記,望望自己的軀體,很明顯這個夢想並不會實現。
這肯定是小時候的夢想。嗯,肯定是這樣!然後又抽一頁,讀讀其中一段。
「今天,經歷了多次失敗,我終於……」
「咯咯。」有人敲門。
「等等。」這麼快?總之先讀一句!
「今天,經歷了多次失敗,我終於成功偷窺了翠翠母親的裸體,那是成熟的……」
「啪。」我合起日記,把它收在床底的最深處,還抓幾件雜物掩住。
「嗯,這肯定是小時候的惡作劇!」
「你在喃喃自語什麼?」身後傳來一把女聲,「你在藏什麼?」
「我不是叫你等等嗎?」我說,然後轉身,「咦,為什麼換了衣服?」
眼前的她,穿著很短的裙子,露出修長的美腿。
太近了,我的臉差點碰上她的腿。
她扶我回到床上。原來……她換上的上衣頷口位很大,稍稍露出了乳溝。
莫非……這就是……「有紀念價值的收藏品」?
莫非她穿著這身裝束跟我做了什麼「有紀念價值」的事?
「你有沒有記起什麼?」她讓我躺回床上後,也上了床,躺在我身旁。然後,用那含情脈脈的眼神跟我對望,她還扯著我的手靠上前,啊,胸部——
「洋洋,你在做什麼?」說話的是農家女裝扮的翠翠,「你弄痛他了!」
翠翠鼓腮生氣的樣子也很可愛。
「咦!」這兩人長得一模一樣。
「對不起,她是我的孖生妹妹。」翠翠扯起我身邊的少女。「叫洋洋。」
但願她不是姓「喜」的。
「對不起,她給你添麻煩了。」翠翠說,又嚴厲地說,「喂,你快過來跟阿牛道歉。」
「誰要跟他道歉?我又沒有做錯。哼!」洋洋說。
「不要緊,我沒什麼大礙。」我想平息紛爭,事實上也真的沒有大礙。
可是,我太天真了。女人間的紛紛豈是凡夫俗子所能平息。
「你不用幫她!她就是專門要做任性的事!」兩人又吵起來。
突然——
「你醒了,我還未告訴叔叔呢!」洋洋說。
「叔叔?是誰?」
「就是你爸爸呀。」翠翠補充。
「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