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羅馬鬥獸場打喪屍》: 第十四章(26)
雷穆斯，在我心目中，你是一名豪傑。
不單這樣，你還是一個指導我最多，幫助我最多的人。你的背影，永遠是那麼高大，永遠是那麼強勢。
或許，在短時間之內，我並不能追上你，但是——
但至少，我不會讓你失望。
閉上眼睛，雷穆斯的戰鬥畫面，一幕一幕地掠過眼前。
「我不能老是依靠雷穆斯去作戰，不能再躲在他的身影下。」黑暗中，我握緊拳頭，咬牙流淚。
慢慢地，躺在地上的重量感從背部傳來，知覺、意識漸漸跟肉體接上。右腿的水晶藍已經消退，體溫回復到平常水平。
我的身體沒有痛楚，似乎傷口已經痊癒，毒也被吸進左骨之內。
「我想我，是時候獨當一面了。」黑暗被上下拉開，我再次看見了天空。
沒有月亮，天色更加黑暗。
聽說黎明前的晝夜，是一天之中最黑暗最寒冷的時候。阿賢、笑叔與喪屍的打鬥聲仍在傳來。
沒錯，戰事尚未結束，現在正是考驗我的時刻。
「殺了他，搶回雷電火的碎片！」貝才下令。黑衣人紛紛從大盾牌中，拔出刀來。
「鏘、鏘、鏘、鏘、鏘、鏘——」拔刀聲，相繼響起。
「阿牛，你醒醒，別嚇我！」阿凌扶我坐起，看見我滿身是血。
「凌。」我說，失血過多，意識有點模糊。
「你的傷……」阿凌一臉擔心。
「沒事了。」我慘笑說，摸摸絲毫無損的腹部，擦去嘴角的血。
「為什麼？」阿凌驚喜。
「遲下再解釋。」我說，拉著他，站起身子。
眾多的黑衣人，快要殺到面前，但阿凌的箭筒空空如也。
突然，右背發熱，熱度席捲全身——
失去了雷穆斯的力量，兩塊神骨的平衡終於被打破。
「啊……」我再度蹲下，一時站不起來，「偏偏在這個時候……」
怎麼辦？皮膚逐漸發燙。
「能站起來嗎？我們先退往樹林。」阿凌緊張地說，想背起我。然而，他自己的傷勢也不輕。
「阿凌，你別理我。」我說，打開右手，把白光晶石，塞入他的右腿的黑色箭包裡，「帶著它離開，絕不能讓它落入貝才手上！」
「但你……」
「本大爺要……跟貝才來個了斷。」我說，勉強站起來，轉身，右手垂出銀色小刀。
熱度加劇，整個人快被烤熟。
「太亂來了。」阿凌左手握弓，右手挽住我腹，托起，放在肩上，起步走向樹林。
他的每一步，都十分艱辛，十分沉重，幾乎走不動。
「放下……我。」我說。
其中，右骨塊有一通熱力，接上我的右眼，感覺就像一線火燄燃燒上去。
「熱……」我迷糊地說，右眼像被火燄燃燒。
望向銀色小刀，刀面反映著我的右眼，正在塗上一片橘紅色。
「阿牛！」阿賢抽身離開，提劍攔截黑衣人。留下笑叔一個，獨戰還有兩個頭的喪屍。
「停。」我吩咐，強行落到地面，右眼所看的事物，都蒙上一片泛橙。
這到底是？
繼而有一些文字，生硬地浮在眼前，「吾 乃 羅 馬 開 國 之 君 」
我用手蓋住右眼，文字便消失不見，似乎只有右眼可以看到。
「吾乃羅馬開國之君——羅慕路斯，現履行與雷穆斯之協定，助汝一臂之力。」黑色字幕。
「你是……羅慕路斯？」我心聲問。
接著黑色文字消散，又如沙霧般歸來，形成新一行文字。
「是的。」黑色字幕。
「為什麼要開出那樣的條件，要雷穆斯為救我而死，才肯借出力量？」我忍淚問。
黑色文字再度消散，如沙霧般歸來，形成新一行文字。
「開出條件的，是雷穆斯。」黑色字幕，消散再重組，「吾只是答應條件。」
「雷穆斯知道自己必死，希望吾能接替其任，才提出此等要求。」黑色字幕，再次消散重組。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答應？」我問，「對你來說，應該沒有好處吧。」
「大概是為了……」黑色字幕，遲疑半刻。
「贖罪。」字幕再現。
「好，本大爺就用你的力量，來滅了你的國家，再建立一個全新的國度。」我問，「你不會有異議吧。」
「不會。」黑色字幕，「只是，沒有了雷穆斯的力量作為平衡……」
「能借給汝的力量，非常有限。」黑色字幕，坦白顯示。
「跟上我！」巴比倫大喊一聲，帶領保護他的黑衣人一起衝過來。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拿著刀和盾。
「你的力量是什麼？可以變出武器，對吧。」我集中精神，收起銀色小刀，想像一柄長劍。
「吾的力量，是一定程度地控制環境。」黑色字幕，說明後消散，再組新一行文字。
「以目前的狀況，是十米範圍之內。」
「可以憑想像變出武器。」
「詳細來說，是汝進行想像，然後吾變出武器。」黑色字幕，顯示後消散。
慢慢地，我右手握住劍柄，劍柄末端和劍身慢慢形成。
「但這樣，汝便會經常在戰鬥中分心。」黑色字幕，生硬提醒。
「所以，這工作可以交給吾來處理。」黑色字幕，不斷換成。
「怎樣交給你？」我問，鬆手，長劍消失。
「請提起右手，打開五指。」黑色字幕指示。
黑衣人快要衝到面前，看著，已經拔刀。
我提起右手，打開五指——
隨即，五個指頭前面，各自出現五柄「半透明的劍」。
五柄劍同時指向下方，指頭對住的位置是「劍柄」。
「這是吾根據現況，判斷最適合使用的劍。」黑色字幕再現。「希望，可以分擔汝的負擔。」
「如沒有合適的武器，合手再開，便會出現下一批武器。」黑色字幕。
我握緊其中一把，劍柄變成實色，顏色蔓延至上下全劍。
「重量輕巧，幫大忙了。」我說，現在疲憊的我，正需要輕盈的武器。
熱度維持在高水平後，沒有繼續攀升，而我，也漸漸適應這種溫度。
「阿牛，小心！」阿凌大聲提醒。
「呼——」我避開黑衣人一刀，右劍一升，「呼——嘖——」
血液飛濺，黑衣人向前倒下。
「你沒事了嗎？」阿凌難以置信。
「我真的沒事了，只是有點熱。」我集中精神，右手伸向他的背部的箭筒。
「咯咯——」輕敲兩聲，滿滿的木箭呈現。
「你……」
「反擊的時候到了。」我說。
讓我們來了結一切吧，貝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