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羅馬鬥獸場打喪屍》: 第十二章(29)
天空一閃，雷電在雲層間跳躍而過，閃光映白了兩人的眼神。
「上了。」雷穆斯右手握劍，雙膝微曲，左腳拉後半步。
附近的氣流回復自然，寒風慢慢圍繞自己打轉，地面部分地凝結成冰粒。
「加油。」我暗自打氣。
「轟隆——」巨大的雷聲傳來，雙腳一同發力，把身體在秒速間送出，到達米亞面前。
「不管汝是神是魔，總之擋住本大爺者——必須死。」雷穆斯說，右臂一劍劈下。
「鏗——」米亞舉魔劍擋住，完全紋風不動，再來輕輕一推。
銀劍被彈開一吋，雷穆斯左手接力握劍，但是，很重，劍好像不聽使喚似的要飛開。
「可惡……」到底，是多大的力量？
「你的把戲，我已經看膩了。」米亞冷漠地說，右手用力揮出十字魔劍。
「鏗——」銀劍準確擋住，威力卻把雷穆斯連人帶劍飛遠。
然而雙腳還未著地，米亞已舉劍揮下，劍尖劃出一道紅色的弧形，紅影在出現後直射過來。
「啵——」雷穆斯及時用銀劍擋住，雙腳漸漸擦地，站穩後一揮化解。
「這是什麼？高密度的劍氣？」雷穆斯問。
「蹬裂……啵——」米亞雙腳蹬地，發力直衝過來，右手再握十字魔劍，斜斜劈下。
「鏗——」雷穆斯雙手握劍，拼命提起擋住。
「裂……轟——」地面被劍壓破壞，雙腳都陷了進去。
隨即，十字劍上的紅紋亮起，米亞抬劍再往斜上揮出，極重的力量把雷穆斯趕開十多米。
「可惡……」雷穆斯盡量維持架式，右手把銀劍插地，拉停自己，使身體不再拋後。
「哮、哮……」站穩後，雙手都在抖震。
很厲害，證明對方真的很厲害。
「蹬——」米亞再攻來，一劍再把雷穆斯轟開十米，「鏗——呼——」
繼而又劃出兩道紅色弧形，左斜、右斜地直射過來。
「啵——轟——」雷穆斯右劍破開一道，卻被第二道直接擊中，胸口遭到重創，噴出鮮血。
「哈哈，哈哈，投降受死吧。」米亞咧起嘴角，瞪大眼睛，亢奮地握劍追擊過來。
雷穆斯左手握住劍柄，用劍撐起搖搖欲墜的身體。
「滴、滴……」左肩至右腹多了一道血痕，血液滴下，毛衣都破爛了，頸巾也有點破損。
「竟然把翠翠的毛衣弄成這樣……」我望著胸口，難以置信，情緒有點失控。
突然頭暈一暈，聽覺好像漸漸失聰，視野收窄，背部、手腳都很難受。
「痛。」我輕呼，全身都在刺痛，覆蓋在骨骼表面的薄骨，好像正在溶解，好像要跟骨骼融合在一起。
「雷穆斯，這是……負作用嗎？」我忍痛地問。
「可能……是吧。」雷穆斯的聲音也很痛苦，身體好像再無力氣。
「溚、溚、溚……」距離只剩五米，米亞大喝一聲，躍上半空，再急速下墜，右臂大幅度地揮劍劈來。
「鏗——裂……轟——」雷穆斯牽出銀劍再擋，但極強的劍壓，快要把身體每根骨頭、每條經絡都壓碎，同時地面碎裂爆開。
「死吧！」米亞著地時，再傾前身體，用力握劍壓下。
「啊——」雷穆斯拼死撐住，青筋暴現，全身通紅，兩人四目交鋒，距離只有兩劍之隔。
「是不是覺得很重？有沒有被山壓住的感覺？」米亞亢奮地問。
「重？汝在開玩笑嗎？」雷穆斯輕聲反問，忽然平靜下來，「相比起被山一樣大的斧頭壓住，這根本不算什麼。」
「還有，汝不是要護住頭部，不被本大爺打中嗎？」
「什麼？」米亞不明白，自信地說，「就算不刻意護住，你也打不……」
突然，雷穆斯一頭撞去。
「啵——」撞得米亞汗水散開。
「這就打中了。」雷穆斯額頭貼額頭地說，殺意的眼睛像要噴火。
「切。」米亞不爽，收劍再馬上揮出。
「現在不是理會負作用的時候。」雷穆斯集中精神，強行將薄骨凝結，恢復一定的力氣。
「鏗——」左手及時提劍擋住，承受住所有劍壓，再發力將他彈遠。
「呼——呼——」米亞在後退中，空揮兩劍，兩道紅色孤形直射過來。
「汝的把戲，本大爺也都看膩了！」雷穆斯牢牢地盯著，左劍橫削、斜斬，破開兩道紅色孤形。
「我建議你，別開心得太早。」米亞著地後說，又吸吮另一士兵的血液。
「阿牛，再忍耐一下吧，很快就會結束。」雷穆斯關心我說，好像決心要幹什麼。
這時候，我幾乎失去與外界的接觸，只剩下被輾碎的痛楚感覺。
「嗯，我……沒問題的。」我硬撐著說，勉強維持的一點眼光，只放在敵人身上，「去……宰了他吧，戰鬥……是你的工作，負擔……就交給我吧。」
「本大爺亂來一下，可以嗎？」他再請求。
「現在……還說這些？」我虛弱地問，笑了一下。
接著，雷穆斯睜開右眼，以雙眼盯著米亞。
兩邊的影像仍然不統一，左眼接收的視訊仍然遠多於右眼。
「大哥，再給吾5%就可以了。」雷穆斯請求，同時閉上眼睛，寒風親切地包捲雙眼和頭部。
「身為羅馬初代國王，如果不想看著國家墮落下去，便再給吾5%。」
「如果大哥認為這小子是值得幫助的話，請先退後一步，再給弟弟5%。」他再說，但背部沒有任何反應。
「以前大哥用山一樣大的斧頭劈下來，吾也接住了。現在難道會輸給這自大的怪物嗎？」
「別礙事，羅幕路斯，快給本大爺退下！」
說著，右邊背部的骨塊，微暖了一下，繼而徹底失去熱力。
這表示羅幕路斯同意？
「謝謝大哥。」我彷彿聽到雷穆斯的心聲。
「80%」雷穆斯戰意地說，睜大雙眼，把劍插地，薄骨立即從左眼進駐到右眼。
右眼被蓋上骨白、混濁成乳白，最後清澈成藍紫色。
「感覺，視線寬闊了很多。不，好像不止這樣。」我說，身體的痛楚暫時被壓下去。
「哦？你終於睜開右眼了嗎？」米亞好奇，擦拭嘴巴，拋開乾涸的屍體，「我還以為那隻眼是盲的。」
「終於都看清楚了。」雷穆斯吸一口新鮮空氣，右手牽起銀劍，「似乎，是時候結束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