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羅馬鬥獸場打喪屍》: 第十六章 11 罪惡感(1)

11 罪惡感
 
 
眼前，阿京的額頭戴著豹紋頭帶，野性的頭髮被隔起，不礙視線。他握弓的左手，戴著豹紋護臂，右手正扣著一根木箭。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一位的美男子。
 
卻是敵人。
 
「沒想到，羅慕路斯，你幹過這麼多卑鄙的事。」阿京說。


 
「明明是夢魔，就別充當阿京的口吻。」羅慕路斯說。
 
「你為了當上國王，居然誣陷自己的弟弟，把雷穆斯和山賊首領阿虎圍攻至死。」阿京說。
 
「你不單止殺了阿虎，還把他的愛人殺掉。」阿京說，「你知道……她也是我最愛的人嗎？」
 
「本王命令汝，停止說下去。」羅慕路斯憤怒了。
 
雷穆斯曾經說過，七百年前，阿虎和阿虎的愛人被羅慕路斯發兵圍剿至死，雷穆斯自己也被大哥殺掉。


 
當年，協助羅慕路斯取得領地的，一直都是「雷穆斯」、山賊首領「阿虎」和箭族的老大「阿京」，這三人和他們的勢力。
 
沒想到，雷穆斯和阿虎都死在羅慕路斯手上。
 
阿虎的愛人，本來是阿京的愛人，只是受傷失憶後，愛上了阿虎。
 
然而阿京一直深愛著她，為了尋找她的下落，甚至走遍天下。
 
「當年，為了問出阿虎和情人的去向，花了我一番工夫。」阿京說，「但原來……你說他們私奔了，是騙人的。」


 
「真相是……他們已經慘死在你的手上。」阿京激動起來。
 
立即扣箭上弦，瞄準羅慕路斯。
 
我望向羅慕路斯，他陷入罪惡感中。
 
「我恨你，羅慕路斯！」阿京拉盡了弓，「就讓我用這一箭，為他們、為被你殘害的所有無辜的人，報仇吧。」
 
手指一放。
 
「嗖——」箭直射過來。
 
「醒一醒啊！」我喊了出來。
 


「區區夢魔……」他右劍一升。
 
「切削——」箭頭起被削開了兩半。
 
「別來教訓本王。」羅慕路斯說。
 
「貪戀權力的暴君，我要用你的血，來祭祀死去的人。」阿京扣出了八根箭，「也只有用你的血，才能清洗你的罪孽！」
 
一拉一放，八根箭以不同的孤度飛出，卻都瞄準了羅慕路斯。
 
羅慕路斯左劈一劍，右劈一劍，把兩道光芒劈出。
 
兩道光芒清理了六根箭。
 
最後再升一劍，剛好抵擋了剩下兩箭。


 
「本王的罪孽，是沒法清洗的。」羅慕路斯說，慢慢把劍回落，「因為——」
 
「太深重了。」
 
說罷，他主動上前，拉近與阿京的距離。
 
阿京不斷退後，再退後，放出的箭，都是為了阻止羅慕路斯前進。
 
滿天是箭。
 
「嗖、嗖、嗖、嗖、嗖、嗖、嗖——」精準地落下。
 
羅慕路斯半退半避。
 


「嘖、嘖、嘖、嘖、嘖、嘖、嘖——」滿箭插地。
 
勉強避過了。
 
再望向阿京——
 
阿京已隱沒在樹林中。
 
氣息消失了。
 
「糟……糕了。」羅慕路斯恍然。
 
天空有一根幼箭，拐了彎，射向羅慕路斯。
 
他一劍劈開。


 
隨後，數分鐘都沒有一箭射出。
 
在無盡的靜默中，完全感受不到一絲殺氣。
 
只有緊張的情緒。
 
「他在等本王鬆懈。」羅慕路斯冒了很多汗。
 
「這是阿京的習慣，汝永遠不知道，下一箭在什麼時候，從什麼角度射來。」
 
「本王見過太多次了。」羅慕路斯緊張地說，「那種……無聲無息的幼箭。」
 
面前是一片披雪的樹林。
 
裡面藏著一位神箭手。
 
忽然，又射來一箭，擦過羅慕路斯的肩膀。
 
可惡！
 
現在是羅慕路斯的惡夢，這裡面一定有著他無法克服的障礙。
 
負傷的我——
 
只能無能地坐在一旁？
 
其後數分鐘，羅慕路斯都沒有對策。
 
在這個世界，我不會餓、不會累，只因這裡不是現實世界。
 
我也不是真正的肉體，只是一個精神體，所以才不餓不累。
 
「但為何會受傷？」我自問，會不會……
 
只是我精神上受了傷害？
 
既然一切的傷都只是精神傷害，那麼，我能不能克服呢？
 
「啊！」我勉強站起來，告訴自己，不痛。
 
不痛，就像最初使用雷穆斯的力量一樣。
 
「不痛。」我說，「胸口不痛，全身不痛。」
 
痛楚什麼的……
 
一步，一腳印，一步，一腳印。
 
我憑意志力，走到羅慕路斯旁邊。
 
「阿牛，別過來！」羅慕路斯說。
 
「怎麼了？你不敢進去嗎？」我問。
 
羅慕路斯還沒開口。
 
「那就交給我吧。」我說，眼神堅定地看樹林，「我讓他見識一下，雷穆斯真正的力量。」
 
「汝……的眼睛。」羅慕路斯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