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女話我淨係識同佢扑野 , 要同我分手: 玖拾柒
花開花落,花落花開,少年弟子江湖老,
當年一個只顧做愛,好吃懶做的少年,
浪遊了十年有餘,今天已成了個響噹噹的攝影師,名頭響遍世界,行內無人不識。
這日終於歸還故里,辦了個攝影展。
但見場內名人雲集,濟濟一堂,點點星光,
慕名遠來,為的就是要一睹這名家的真面目。
可他們誰也不會想到,這人不過是個只有中二學歷的色鬼。
「黃先生啊,我看你這幅作品,有跟當年邱良老先生的儷人行偷師啊,」
這個滿口北京胡同話的老頭說後大笑起來,「能把女人拍到這個地步,
如此風姿綽約,當世除了你,就無幾人啦,
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有這等功力,當真難得,當真難得。」
他一味的在褒獎我,我聽著卻是暗暗好笑,
他又那裡知道,這不過是小橋逗著玩,
與大橋在唐人街穿上旗袍時,被我從背後偷拍所得?
甚麼邱良,甚麼偷師,我可半點沒有想過。
「還有這一張,你看,這男的裸了半個身子,
就跟那個日本的大島渚拍的那個感觀世界差不多。
雖然裸露,但是半點也不見得淫穢。
再看真一點,又有幾分那個李安拍色戒時的風範,
這種情色的藝術,不好拿捏啊,黃先生。」那老頭說後哈哈大笑,
似是對自己的評論很感滿意。
這不過就是當年Khloe留下來的其中一幀照片,也不是我的手筆,
可被這老頭胡吹胡說一番,瞬間又成了稀世珍寶。
「對,對,對,這個嗎,我也花了很多心思啦。」
我用一口普普通通的普通話答道。
「還有這個,也是不得了的,」那老頭又嘆一口氣,「這張裡的是巫山吧?
哈哈,被你這麼一拍,又有半分張大千水墨的磅礡了。
我看啊,這跟杜甫秋興詩寫的,也就都差不多,這也不容易啊。」
「對,對,對,」我答道,也不知他在說甚麼鬼話,但他既是誇我,
我便是照單全收就好。
我見跟這老頭說話不投機,便不跟他多纏,乘他一個不為意,就溜了開來。
但見場內滿堂都是中年男女,面目呆板,
想來都是些說話要窮經引典,顯得自己滿腹飽學的人,
我看著不覺討了個大沒趣,也真有點後悔辦了個相片展,
早知如此,還是多花點時間陪著Meimei大小橋她們就好。
那知正失望之際,驀然回首,原來燈火闌珊處當真會有個美女候著。
只見那人打扮年輕,穿了一身白素,皮膚也白得跟她的衣著分不開來,
只是她正背對著我,瞧不清她的模樣。
她正在看的,正是剛才老頭評鑑著,由Khloe所拍的裸照。
我看著有趣,便走到她身邊,笑道:
「Hi,呢張相我都好鍾意,係我以前女朋友幫我影架,」
那女子回過頭來,抿嘴一笑,明眸流轉,風致嫣然,一顆小小的梨渦都陷了下去。
「我梗係知啦 …… 」她笑道。
我看著她的模樣,不由得怔怔一呆,吃了一驚,
這女孩不是誰人,正是我十多年來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的初戀女友,Khlo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