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一個回覆了!我高興得擁着Hazel。Hazel卻輕蔑地笑:「你這樣在意讀者的反應,不如加點甜。寫Pamula的援交往事,遇上禿頭肥佬和油臉爆瘡毒男,週旋在兩醜之間,還突然同居,描述他們的每日性活,最後懷了雜種,正男為愛承諾照顧雜種。重甜重口味,有性有愛又有義,一定受歡迎。」
 
  我不禁反問Hazel:「你真的這樣想?」
 
  「當然不是。只是給你一個方向,一個讀者主導的方向。這故事怎樣寫下去,完全在於你的想法,但我還是建議你不要再寫。這些無用的文章,寫多了壞腦袋,又無錢賺。」說完她就飄走了。
 
  我有時真的摸不透Hazel的說話,到底是不是正話反說。坐在電腦前,我彷彿與正男是同樣的心情。要先開口,還是不開口?要不要主動問清楚?抑或是關上門,繼續做自己的事?
 
  這半年來,正男沒有與父親見面,即使孩子發燒,或者正男畢業,父親都沒有露面。今天父親來訪,正男也不知道他的來意,可是想到父親不是大事不登門,便自然與今早看到的援交照片聯上關係。
 




  「你做乜鳩呀?開左門就行開啦,咪塞撚住個門口。」父親仍然是這樣火爆。
 
  正男沒說話,低頭轉身。父親隨後走入屋內,緊盯着正男背後。正男揮揮手,示意父親先在梳化坐下,然後入廚房斟水。
 
  這杯水斟了五分鐘,正男實在想不到這情節應該怎樣發展下去。父親第一次來訪,可是Pamula仍然在房裏。平日有人上門,即使只是維修鐵閘或檢查煤氣,都是Pamula親自接待,像外交官一樣,平日在家裏難得一見的談笑生風。今日父親來訪,Pamula仍未現身,自己真的不知如何應對。
 
  怎麼辦?
 
  怎麼辦?
 




  怎麼辦?
 
  「你斟撚完水未呀?」不用再想了,父親已經站在正男身後。正男嚇了一跳,水濺得滿地都是,急忙拿紙巾跪在地上抹乾淨。
 
  「個女人係邊呀?」
 
  「咩女人?」正男仍然在低頭抹地。他假裝不明白父親的問題,其實他是知道的。畢業當晚,父親曾來電,問他:「個女人有冇去你畢業禮呀?有就得啦,冇野喇,自己執生啦。」
 
  父親:「你女人呀,呢間豆腐潤可以收埋幾多個女人呀?」
 




  正男:「阿娜係房,可能餵完奶訓左。」
 
  父親:「衰仔,你知唔知呢個女人……你知唔知佢以前係個咩人呀?」
 
  正男:「咪女人一個囉。好人好姐,可以係咩人。」
 
  父親:「on9仔,我今日同你大伯一家飲茶,佢地成家全程陰陰嘴笑,飲完茶你大伯拍一拍我膊頭,叫我睇實你呀。返到屋企,原來你堂哥send左張相比我。張相入面係你女人呀!千四蚊q呀!加錢乜撚都有得玩呀!」
 
  啪!
 
  房門打開了,正男從父親肩側望去,見到Pamula抱着成材,站在房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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