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豈能二用

今晚，是我最難捱過的一晚。在床上輾轉反側，炎熱的天氣總讓人都睡不著，就是找不到能入睡的姿勢，嘰嘰的聲響煩擾著。我轉動的動作使床墊發出擾人清夢的聲音，它正附和我忐忑的心情，午夜夢迴，望著天花，已經記不起今早食過的飯餸，也記不起剛剛與朋友的對話，但她倆的身影總是浮於腦海裏……


手機響起，看起來這不是陌生的來電，寫著我替某人改的暱稱。我一手接過，「幹嘛？」「沒有啊」「沒什麼事就別打過來了」話筒的對岸沒有傳來半點聲音，我沒等他答話就繼續說下去，「發生了什事啊？說出來啊。」「沒有啊」女人就是這樣，總是嘴硬，你問她，她說沒有，你不管了，她又開始哭。「出來吧，走一轉，散散心吧」。「好吧」她的心情似乎高興起來。


夏天，下午六時半，街上只有兩個長長的身影，昏黃的陽光並未完全變成暗藍的影子。夏天的夜晚總是來得慢，她的腳步開始緊張起來。「趕回家對吧？」她的秀髮完全覆蓋她的面孔，她低頭看起來顯得更加腼腆。看著地上的影子，我手往後一擺，看起來已經與她的手指扣緊，再往上一點，就抱著她的腰，再上點，我也沒有這樣的膽色，再見也沒說，就這樣跑回家，她住的是舊式公屋，樓梯是一圈一圈捲到最頂，外面能看到她在跑動著，她的個子矮，就算站起來也沒比欄杆高很多，看到她嬌小的身軀交錯地出現在欄杆的間隙，站在遠方的我，看到她又回復老樣子，在樓梯的柵欄上與我道別，看到她的天真爛漫的樣子，就這樣傻笑起上來，大概被她感染了。


手機又再起響起了，這個熟悉的電話號碼，我曾輸入替她改的稱號，她總是喜歡删去，然後說「萬一你掉了電話的話，這樣你也可以打電話給我找我啊」。「在幹嘛啊？」我想了一回，「在想你啊親」我不是在想藉口，只是想說些逗她的話。「我也是啊，親。你在哪啊？我來找你啊」「準備回家了，你先回家吧。」「等你哦」從別的女人樓下走回家的腳步少不免要急速些。先往街市走一趟，好讓魚腥味塗滿全身，染掉別的香味。剛想打開門，她就在我面前，嘴角微微向上揚，雙手張開，想把我整個抱起來，不消三秒，就把我整個推開，有時候，我也在想，有這種的女人做老婆，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吃過飯後，躺在旁邊的沙發上，整個都放鬆下來，托著腮，看著桌面上的凌亂，她的側面更是迷人，潔白而修長的手指插進油膩的陷阱，彳亍地走到廚房裏。我一下了就撐起身子，跑到廚房，從後抱著她。 「啪啦啪啦」，就把碗碟都洗乾淨，又是播放「歡樂今宵」的時候。


她整個就靠過來，自然地躺在我大腿上，，撩撥她布匹長的秀髮，頭髮左穿右插在五指之間交織起來，「你多久沒洗頭啊」「嘻嘻！被發現了」她吐一下舌頭，我倆四目相投，我回避她能看穿別人的眼光，「累了？整天都在工作，辛苦了」點點頭，我往浴室裏逃避。


躺在床上，等待沉睡夢鄉的時候，想起「她」那迷人的笑容，卻迷醉「她」熟睡的樣子，幻想「她」把我抱緊，卻被「她」的體溫包圍，記得與她們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