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辛天然)

關上門,我把西裝褸掛在大褸架,再跟妳走到大廳,一起坐在沙發,但妳跟我刻意保持距離……我明白的。

看著妳接近崩潰的神情,我想妳一定遇上很大的麻煩…是收地案吧?雖然這件事,妳沒有跟我說太多,但我知妳一定很痛苦,因為這案件的性質跟妳的性格大相徑庭。

而這痛苦,更使妳掉進了另一個死胡同……究竟應否找一個不應再相見的人來傾訴?掙扎中,妳的意志終於輸了,妳發了短訊給我。然而就算短訊只有”想見你”三隻字這麼簡短,我也感受到妳如何花光了所有的勇氣和自尊…





自命正義不凡的妳,竟然接了一單不公義的官司之餘,更需要我這位已經有女朋友的前度來安慰,夠可笑了吧?這肯定是對妳一直所堅持的道德與信念,作出最無情的諷刺。

這諷刺,使妳現在欲言又止……對妳來說,這是個極壞的狀態。平日的妳能言善辯,組織力強,反應極快,反之,但當妳處於混亂時,表達能力,情緒控制等,比一般人還要差得多,差得連想叫人幫自己倒杯水亦不懂開口…別人的事,妳一向八面玲瓏,但自己的事,卻永遠一塌糊塗。

我知道妳現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希望不用失控痛哭,希望能組織出說話來,希望能以朋友的身份來互相傾訴…希望能跨過這感情關口,再面對工作難題…

但過了這麼久,妳還是隻字不響…

終於,我也忍不住,走到妳身旁,坐下來,說:「要是妳想說,便說吧,不想說,我就坐在這裡陪妳。」我也分不清這句是想令妳平伏,還是有意令妳崩潰,總之,我只是希望妳能釋放自己。





而妳,亦如我所願,妳忍不住,伏在我肩膀上,不停地抽搐,用淚水把我的襯衫弄濕。

這可能是個普通不過的借借你肩膀,但在只有黑白是非對錯分明的妳來說,這倚靠已經是最大灰位…就算我們不再是情侶,我們也不能是朋友,永遠不會是朋友。

漸漸,妳哭得累了,睡進我的懷中,我也欠一欠身子,抱著妳,用雙手抱緊妳。

此刻我十分滿足,因為只有擁緊妳,我才有一剎那感到完全…無奈的是,只有妳傷心失意時,我才有擁緊妳的機會…

我,究竟是妳的誰?





曾經是情人,現在是前度,不是朋友,又不是情人,著緊卻又不可以掛在口邊…

我已經不清楚妳是我的誰,我只知道,妳是我的一個秘密,一個任何人都不會知道的秘密。



"好想這樣抱著你 我知道你有些在意 給他傷了心才想到可以找你
好想這樣抱著妳 我知道妳現在傷心 想有人陪妳只是如此而已"

https://youtu.be/jxOlZrBXGes

***

那些年,即是還有會考時,我有幸升上中六,使我父母十分高興,整天要我努力讀書,升上大學,出人頭地。但其實我只是一名得十二分的會考生,僅僅後補上中六。





會考我已經出盡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得這成續…高考?大學?這根本是不可高攀!所以,我整天沉迷打online game ,看漫畫,只想好好享受多兩年便出來社會受死。

但媽媽整天在家嘮嘮叨叨,說我不能自暴自棄,又說要努力向上,否則會被人淘汰…煩死了,結果,我說因為家裡太多誘惑,放學後便去自修室,希望可以在那裡重拾動力。

而我放學後真的去了圖書館的自修室,因為就算沒有電腦漫畫,還有金庸古龍衛斯理,一樣有趣。所以,我開始了小說加 Discman的自修生活。

初時,我還會把兩三本教科書放在桌上,但漸漸,我也懶得做作,就算有別的自修生怨我霸著位置,我也懶理,自得其樂。

但麻煩人總愛在你身邊出沒。

近日,來了一位頗漂亮的女生,把本來靜靜的自修室鬧得熱哄哄。她組織了一個什麼大學奮進會之類的東西,說什麼交換心得,使大家成績更好,又閒時搞些活動,例如踩單車,BBQ等,說就算面對高考也不要過苦悶的人生 。起初,她這個奮進會也只有小貓三四隻,但就不斷有人加入,到最後,好像所有同期高考生都加入了,除了我。但都不緊要,她有她熱鬧,我有我孤單,只要河水不犯井水就好了。

但世事豈能盡如人意?

有天,我在圖書館樓下的後巷抽煙,被這位女生發現,麻煩就來了。





這位女生走過來,禮貌地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孫玲。」接著又說:「你知不知道我們不應該抽煙的?」

孫玲?不就是校內整天談論,鄰校那位文武全材的高材生?原來就是妳,我知妳成績好,但妳有妳的康莊路,我有我的獨木橋,何解來騷擾我?我沒有理會她,轉身向另一邊走。

這刻妳拉著我的手,說:「你不應該這樣做。」第一次身體接觸,竟是這樣。

我回頭,打量著妳,再說:「孫小姐,放手,好嗎?」

妳用堅定的眼神望著我,說:「你弄掉手上的香煙,我就放手。」

我說:「別蠻不講理,不要迫我動粗。」

妳義正詞嚴地說:「別說我蠻不講理,吸煙危害健康,傷你父母心,有損學校形象,也影響周遭的人要吸你的二手煙,所以你應該停止,我亦有責任制止你。」





妳這樣真的好討厭,我忍不住還擊,說:「牛肉鵝肉也有毒,妳如何界定,煙比它們更危害我的健康?父母傷心,妳知我父母有說過不准許嗎?有損學校形象,但妳知道我讀的學校龍蛇混雜,煙霧迷漫,不如妳那一所般高尚優雅校風純樸嗎?最後,妳說二手煙危害別人健康,請妳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除了妳我之外,還有其他人嗎?如果妳說二手煙有害,那妳應該要盡快離開。」

給我一輪搶白,妳似乎不懂反應,那當然,妳的世界不是我的世界,我說的妳根本不會明白。

這時我鬆開妳的手,說:「妳認為吸煙有害,父母傷心,只是政府廣告給妳的價值觀;妳認為影響校風,只是妳活在妳成功的世界; 認為二手煙有害而不淮人抽,只是妳看見別人大街大巷用力噴而不了解我喜歡在後巷獨自享受。最後,妳是我的誰,我何須妳來管我?我犯事自有警察來找我,但我想問,妳除了被周遭的價值觀影響自己的思想行動外,妳明白了解自己在幹什麼嗎?因為種種原因妳不抽煙,哪妳有沒有問過自己,為何不抽煙?妳究竟是妳的誰?」

妳呆了,我好趁這時溜之則吉,妳這種人,很難纏,很固執的。




待續

本故事全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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