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派愛情小說》之 (1)《情與義與不能解釋的部分》: 7. 亮劍

第二天早上,火車準時抵達 Y 市。

我醒來才發現昨天深夜我在途中時 Ginger 發給我的短訊: 「Chanel No. 5 3Q」

就那麼簡單?

早上 10 點。

我在酒店前台領過名片,把內容核對無誤後,心頭大石 終於放下了。現在去酒店的 lobby cafe 應該會找到他們。我 要小心奕奕,不可以讓老闆先看到我,否則就前功盡廢,辜 負了 Ginger 的一番心意。

找到了,他們果然一起在吃早餐。

我慢慢靠近讓他們看到我,然後恭敬的把名片遞上。

「早上好,名片準備好了。」我說。

「哦......你叫什麼名字?」大老闆說。

「銷售部的 OJ。」我說。



「哈哈,我下面的人不錯吧?我把計劃告訴他後,通常都能按步就班的執行,哈哈哈!」老闆剛回過神後馬上搶著 說。

計劃?!

誰的計劃?

「謝謝老闆給的機會和指導。」我誠懇地說。

「哦,原來你就是 OJ,辛苦你了。」大老闆說。



「不辛苦,應該的,其實 COO Office 的 Ginger 也有幫忙。 沒其他吩咐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做人要知進退,鳴金收兵吧。

「一起吃早餐吧,先不要回去,中午跟着我們一起開 會。」大老闆說。

我用誠懇的目光默默的向老闆問准。

「OJ,還不快謝謝大老闆?!」老闆開懷地笑着說。

「謝謝!」

本來想再找機會強調 Ginger 才是功臣,但是這好像在矮 化老闆的「計劃」,所以最後還是算了,很明顯他們也根本 沒興趣想了解這盒名片是怎麼弄出來的。

接下來,會議十分順利,我也總算把握好了僅有的機會 好好表現。



天道酬勤,天助自助。

我用僅有的空檔發了一個短訊給 Ginger:「馬到功成!」

沒多久,她就回了:「心情愉悅 : ) 」

當晚我繼續陪他們倆吃飯喝酒。喝酒的那家店是有女孩 陪的,經理帶來一批女孩站在我們前面。我等他們都選好了 我才真正看清楚她們,免得我看中的女孩墮入他們的魔掌會讓我很難受。

可是,是誰人墮入魔掌?

人間煉獄......

為甚麼他們能接受這群牛頭馬面?



難道這就是孔子說的「五十而知天命」那麼豁達嗎?算 吧,別管他們,可能這就是「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帥哥,看中哪一個? 」經理問。

「沒有......」我尷尬的說。

經理換了另一批進來。

「還是沒有......」我堅決反抗。

「嘿,左邊那個不錯喔,剛來不久的哦。還有,今天客 滿,外面沒有其他女孩了。」經理上前試圖向我進行硬銷。

我是 Top Sales 喔,別跟我來這一套好嗎?

「哎呀,再看看吧。」



再堅持一會,多看一批都還沒有好的就認命吧。

「喂,OJ,你在找老婆嗎?」老闆有點不耐煩。

「年輕人,要甚麼類型,儘管說出來吧!」還是大老闆 寬宏大量。

「快點說吧!」老闆說。

「我......我要比我高的!」壓力操控着我的潛意識,忽然 Ginger 在我腦海裏跑出來了。

「OK !沒問題,馬上到。」經理如釋重負。

過了一會,經理按我的要求真的帶來一個比我高的女孩 進來。



步 - 驚 - 雲!

魁梧的身軀讓我還沒喝酒已經想吐。可是,我已經不敢 再反抗,恐怕會讓老闆們不高興。

「哈哈,經理,我早就知道還有更好的,早點帶過來就 不用花大家時間嘛!」我只好埋沒良心,說一些廢話來打圓場。

「不好意思哦,來來來!好好招呼老闆。」經理吩咐步驚雲坐在我旁邊。

她的麒麟臂真的很粗壯,比我的大腿還要粗......我想起 了文藝復興大師 Michelangelo 在梵蒂岡 Sistine Chapel 的天花 所畫的《Last Judgment》 - 猙獰的魔鬼張牙舞爪,把罪人 拉扯到地獄

深淵的情景......

「好,喝酒!乾哦!」老闆急不及待。

吃飯的時候已經喝了紅酒和啤酒,現在為了麻醉自己, 我繼續拼命的喝。老闆也不客氣,點了 XO 後再點了一瓶 Whisky。漸漸地,我好像擁有了印象派畫家的視野,四周一 切都變得模糊,像打
了瑪賽克一樣。最後我像死屍一樣躺著。

步驚雲把我扛回酒店房。我吐了好幾遍,應該有 7 遍吧。 明明睡著了,忽然間喉頭一酸,哇啦哇啦又吐出來。後來那 幾遍差點連胃都吐出來,最後吐無可吐,要灌水進去再吐出 來。就這樣,她也沒怎麼睡,整夜在照顧我。

天亮了。我們甚麼都沒幹,錢還是要付的,就當她是私 家看護吧。

可是步驚雲不肯收:「謝謝你,但是我們甚麼都沒幹喔, 實在不好意思收你的錢。 」

來回你推我讓後她終於象徵式的收了交通費。忽然覺得 她也不是那麼恐怖。

她離開前還把我的嘔吐物、紙巾和毛巾收拾了一下。

她收拾東西的時候,我問她為什麼要幹這行。原來她本來是排 球運動員,一次比賽裡意外受傷結束了她運動員的生命。家裡很窮,父親生病,所以要賺快錢。在金融界幹了一個月就 轉到現在這一行了,原因是:「賣身賺錢也快,但是比金融 踏實。」

Pop Art 大 師 Andy Warhol 說 過:“I've never met a person I couldn't call a beauty. Every person has beauty at some point in their lifetime. Usually in different degrees.”
Y 市的霧霾逐漸散去,機場恢復運作,我就於中午先行 坐飛機回去 X 市。

上機之前我去商店買香水。

「小姐,請問這裡有 Chanel 的 No. 53Q 嗎?」

「有 No. 5,但是沒有甚麼 53Q 的。」

「是不是特別限量版?」

「不知道哦。」

「要不要聞一下?」店員把 tester 給我聞。

那味道有點熟識,忘了在哪裏聞過。

於是我發短訊給 Ginger:「店員說沒有 Chanel No. 53Q 這個型號喔?」

她回道:「笨蛋,3Q = Thank You !我是要 Chanel No. 5 啊!」

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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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驚雲：http://www.comicsworld.com/app/character/
Michelangelo's《Last Judgment》：http://en.wikipedia.org/wiki/The_Last_Judgment_(Michelangelo)
Andy Warhol: http://www.warhol.org/exhibitions/2012/15minuteseternal/en/the-exhibition.html
Chanel No. 5: http://en.wikipedia.org/wiki/Chanel_No._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