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畜]私補通常都會補上床: 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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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incy 坐在我右邊,低頭玩著手機。我閉目養神,不敢去望。或是不用去望也猜到Quincy 正與那個阿Will 短訊傳情吧。明明留得住人,卻留不住心。
「架巴士咁熱既,幫我袋住件冷衫。」她說。
我又沒有勇氣,在這個時候與Quincy 為此而爭吵,我不想她板著臉對我,或是不再理會我。還有兩星期左右就考DSE,我不想會影響Quincy 溫習的心情。我覺得好委屈......好想叫Will 不要再纏擾我與Quincy 了,放過我們吧,Will。
「......跟住我就同左最毒個呀Sir 係last day 影左張即影即有......」
還是其實就算Will 沒主動找Quincy ,Quincy 也會主動去找他呢?我的心酸溜溜的,明明是我的女朋友,為什麼現在好像在與Will 分享Quincy 一樣?
「......派左果d 記念冊都唔知邊個無比返我......」
內心就算再想相信Quincy ,也難以再承受了。我緩緩地開口說:「Quincy。」
Quincy 把頭靠我肩上,問:「做咩呀?」
「呢排我地暫時唔好見面住。」
「下......點解既?」
「唔想阻住你溫書,你考完Dse 我地先出街啦。」說得冠冕堂皇,其實是想分開一下。我好累,不想再在Quincy 面前裝作一臉沒事的樣子。
「嗯。」她抱著我手臂
窗外飄著小雨點,在風中亂飛,車窗沾上很多微細的水珠。還沒把Quincy 追到手時,她沒有像這樣抱著我,可是,彼此心的距離卻相當親近。現在就算Quincy 抱得我再緊,心卻早在九霄雲外,感覺半點不到愛情的味道。
「我 這苦心已有預備 隨時有塊玻璃破碎墮地」
下車的時候,我提早數個站下車,共撐著一把傘,想要陪Quincy 多走一段路。途中沒有說半句話,她也只牽著我,垂下頭走著。尷尬地沿著路回家,總覺得我與Quincy 的關係好像冰著了一樣,沒有溫暖親密的感覺,反而是僵持對峙的局面。
或者分開一下的確對大家比較好,要是Quincy 真愛我的話,應該會在分開的期間想念著我吧,我也可以好好為分手預習一下,習慣沒有她在身邊的日子,習慣獨自一個人,或者習慣以Cass 來取代Quincy 的位置。這樣看來,暫時分開對雙方也有很多好處。
雨嘩啦嘩啦打在傘上,讓我的褲腳也沾濕了,我搭著Quincy 的肩,傘以她為中心,我自己左半身都濕透了。
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Will 會趁虛而入。不過,就算不分開,他也在等待機會呀,這個壞傢伙,他對我真的好大威脅。就連現在,Quincy 也在跟他發著訊息。我心一沉,心情又變得差了。
明明都跟你說要分開一段時間了,為什麼不多看看我一眼呀?為什麼總是要在我面前跟這個男的發訊息?突然一股怒氣湧上心頭。
「其實邊個先至係你男朋友?」我停了步,忍不著說了出聲,在她耳邊問。
「下?」Quincy 怔了怔,也停下了腳步,頭轉過來望向我。
「點解你每次同我出街又好,補習又好,你都要同呀Will Send Message?」我問。
Quincy 沒有回答,只是垂下頭。
「到底我係你男朋友,定係Will 先係你男朋友?」我又問了一次。
Quincy 的臉板了起來,還是沒有作聲。
「你答我啦!」我喝了一聲。
Quincy 聽到我突然大喝一聲,似是被嚇到了,身子馬上震了一下,以驚慌的眼神望著我,雙手緊緊握著背包的肩帶。
「我已經同你講過好多次唔好同阿Will 咁Friend,唔好成日同佢Send Message,點解你一直以來都當我講既野係耳邊風呀?」
「我唔鍾意佢呀,我好憎佢,我唔鍾意你地兩個成日痴得咁埋呀,點解你唔可以滿足我呢個小小既願望?」
「你要為左呢個男人同我嘈幾多次先至滿意?」
「點解我女朋友可以每日都陪住另一個追緊佢既男仔?點解你唔覺得自己做既野係有問題?」
「我只係想你專一D 姐!係咪真係咁撚難呀!!!!????」
一口氣把這幾個月來的不滿,通通發洩在Quincy 面前。望向Quincy ,她垂下頭來,我沒有看到她的臉,可是卻聽到她哭泣的聲音。
「嗚......」她用手擦一擦眼淚。
看到她這個可憐的模樣,我馬上心軟起來。唉,我怎麼發那麼大脾氣罵她呢,看著哭泣中的她,心中就有衝動想要抱著她了。不,我不能心軟,我不能總是做好人,要是Quincy 不改一改這種喜歡亂搞曖昧關係的性格,那我以後也很難再與這個女人一起下去了。
Quincy 獨個兒哭著,雨越下越大了,還是讓她回家吧,先安撫她一下吧。我將開雙臂打算抱著她,誰料她竟狠狠地推開我:「走開呀!」
她後退一步,步出傘的範圍,雨點無情地淋濕了Quincy 的身驅。我前踏一步,想以傘替她擋雨,她卻又後退一步。
「Quincy ......」
「你根本無信任過我!」Quincy 一邊哭,一邊用手指著我罵。
沒想到她會突然變得竭斯底里地指罵我,我一時還沒來得給反應,她又繼續罵:
「平時已經成日睇我D Message!你估我唔知咩?你知唔知咩叫私隱?」
「我同你拍拖咋!我唔係做你奴隸呀!我都可以有自己既朋友架!」
是阿,她只是我女朋友而已,又不是妻子,我何必管得她那麼嚴格呢?
不過,既已成別人的女朋友,那就應該有點自覺吧。
「你叫我信你。」我把傘丟到一旁,任由冰冷的雨水敲打我的腦袋,卻沒有因此而變得冷靜。
「咁你點解要背住我同呀Will 睇戲,點解要同佢兩個人去滴滴尼?」我步近她。
「你......」她愕視我,似乎在偎懼著我。
「如果我真係百分之百咁信你既話。」我踏前一步。
「咁我就好似一個大傻仔咁,比你呃左咁多次都唔知啦!」我用盡全力吐出這句話來。
四周只有雨點打到地上的聲音,與嗚嗚的風聲。強風將雨水刮到我們身上,一隆隆的雷聲由遠到近傳到耳邊。我倆在雨中對峙著,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麼。
過了良久,Quincy 才哭著問:「咁你想點呀?」
「我......」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怎樣,純粹是一時情緒到了,被憤怒佔據理性而咆哮一聲。
「你係咪想分手?你係咪想分手呀?」Quincy 好像失去理智地對我大喊。
我想分手嗎?明明早前已經下定決心,早有分開的準備,可是,聽到她問是否想分手,我心裡竟是千萬個不願意。
果然還是不想讓她分開,我只想表達心中的不滿而已,並非要大家翻臉。
「Quincy......我......我唔係想分手呀......」我抱著全身濕透的她,感覺好冰冷。
Quincy 極力掙扎,不想我抱著她,一路喊著:「你唔信我!你唔信我!」
「我信,我信啦!」我喊著。
「我同左你一齊咁耐,你從來都無相信過我!」她用指甲插進我臂彎,用力挖著。
我不敢放手,以前聽說過,要是情侣吵架的話,只要抱著女方,總能解決一切。我死命的抱著Quincy ,自己也不停地流著淚。
「我憎死你!我憎死你!」Quincy 張口咬我的手臂,我痛得不得不把手放開。
她跑到數米之遠,回頭對著我大喊:「我係同Will 睇戲,去滴滴尼,咁又點?」
「你成日話唔想出,唔想去滴滴尼。你幾時有遷就過我?」
「我係同阿Will 單獨出街,仲同Will 拖過手添呀,你仲想唔想聽多啲呀!?」
心好像一片玻璃被狠狠摔到地上,胸口頓悶,難以呼吸,四肢冰冷極了,全身也變得乏力。我用盡最後一份氣力大聲喝道:「夠啦!」
跪在地上,雙手撐地:「我唔想聽......」
為什麼她可以這麼殘忍呢......這是我應得的報應嗎......
「你想分開下丫嘛?好,我地就分開啦。」Quincy 的腳步踐踏著路上的雨水,聲音越來越遠。
Quincy 走了,只有我獨個兒淋著雨。而我已經分不清,沿著臉滴到地上的,到底是雨還是淚。
要完結了嗎?
一切都要完結了嗎?
就這樣結束了嗎?
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