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畜]私補通常都會補上床: 2.8
我怎麼想也想不透健爸為什麼會突然說喜歡我,不過有時候愛情這種東西說來便來,或者他突然發現我的好處吧!嘻嘻,我果然有吸引力。唉唷,早知道上次就不要推開他啦,不過要是繼續吻下去的話不知會發展為什麼呢?吼,我怎麼那麼笨呀。
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成績,上學期考得不錯。
咦?
音韻學......不合格了?
怎麼可能?明明很努力去溫了。
唉,只好下年重修吧。唉!!!!!!!!!!!!
「喂你音韻考成點?」我問背後的室友。
「B- 囉,你呢?」
「我肥左,要Retake。」
「唔係掛,個教授好好人架啦喎。」
「無計,好難溫呢一科。」
這半年來的生活也過得很快樂,怎麼可以被這一個小小的音韻學把我的心情弄壞呢?我要馬上忘掉這一科。反正姐下年一定會拿A 的!拿齊了筆記後便起行到健仔的家。
「你打算入邊間中學?」我問健仔。
「唔知呀,想入D Band 3 唔洗讀書既中學囉。」
這小屁孩真的好沒有大志,為什麼要選差的學校呢?
「點解唔諗入勁既學校架?」我皺起眉頭問。
「因為差學校可以多d 時間打機囉!」他說。
現在的年青人為什麼常常要打遊戲機呀!唉,真沒眼看。我拿出手機掃動了幾下,看一看instagram。什麼?我這也算玩嗎?我上岸了,誰有資格說我常常玩手機?
「你上學期考成點?」我問健仔。
「幾好呀,全班第五。」
「全級呢?」
「七十二。」
這樣也叫幾好嗎?我看他的班一定是海軍鬥水兵。這樣可不行,健爸會很失望的,看來我要加緊對健仔的訓練了。
「拿,下星期我就拎多D 練習比你做,你就乖乖地完成哂佢,咁你就可以去到好既中學啦。」
「我唔想入好既中學呀。」
「拿,好既中學通常都好自由既,例如可以上堂玩手機啦,溝下女啦咁。」我中學讀的是女校,的確上堂時老師也不太理我們,因為我是被放棄的一群。
「真既?」
「總之你成績好,就係你揀學校,唔係學校揀你啦。」
「好,咁我盡力啦。」
又閒聊了好久,健爸回來了。我覺得有點尷尬,於是打算馬上離開。在擦身面過之時,健爸捉著我的手。
「Rosa。」健爸在我耳邊說。
不知由什麼時候起他沒叫我Miss ,而是直接叫我的名字了。
「做咩呀?」
「我......想你幫健仔補多日。」
「好呀,不過我得星期六下晝OK 咋喎。」
「咁今個星期六開始得唔得?」
「好,我到時再黎。」
合指一算,這樣我一星期就可以有八百元收入了,哈哈哈哈,我是小富婆!連上平日一至五的教班、補習費用,應該一星期有一千多元吧!可以多給媽媽一點家用了。
來到了星期六,上午幫完三個中學生補習後,我就來到了彩虹。按下門鈴,是健爸開的門。
「健仔一陣就返黎架啦,你坐一坐等佢呀。」
我坐在沙發上,又掃動手機。雖然現在是跟健爸二人獨處一室,可是我沒有感到特別的感覺,反而......好像有點危險。
「飲杯水啦。」他遞給我一杯水。我還沒來得給喝,電話就震了。
「喂?」我接聽電話,是媽媽的來電。
「Rosa 呀,醫生話爸爸內臟開始衰竭,簽左DNR。呢幾日有時間就多D 黎探下爸爸啦。」
「哦。」我有些哽咽,可是也沒有哭出來。掛上電話。
「健仔仲未返到既?」我問。
「佢上緊黎架啦,你地慢慢補啦,我去跑步。」健爸放下四百元在桌上,然後拿了一支清水便出門口,剛好健仔就回到家中。
有時真羨慕健仔,雖然說是半單親,但至有父母還健在,而且那麼年少,都不用去煩惱什麼。年紀越大,困擾越多。不知道爸爸現在怎樣了呢?待會補完習,要馬上去看看他了,不然以後就沒機會了。唉,爸爸怎麼那麼不幸呢?
「......Miss ,咁呢題點做?」
「國歌叫咩名你都唔識?咪住先......哇,咁洗腦架呢本常識。」
我差點忍不住要撕爛這本常識書。
「咁國歌叫咩名?」
「可能係God Save The Queen 掛,你自己上網搵啦。」
「老師話唔比上網搵喎。」
「咁你寫天佑女皇啦。」
「哦。」他真的寫下「天右女王」
「喂,講笑咋,你抄呢個義勇軍......」
補習過後,馬上起行到醫院,看看爸爸。爸爸看起來還是那麼瘦弱,身子一定很痛苦吧,插滿管子,每天要注射大量藥物去維持生命,承受著痛苦卻哼不出半聲。媽媽在旁握著爸爸的手。
「爸爸應該呢幾日就會去架啦。」
「嗯。」
「你睇下搵唔搵到呀哥返黎,我wechat佢未覆我。」
「好。」
我待不下這個病房了,我不想在媽媽面前哭。所以決定先回宿舍,明天再來。接下來的好幾天,我也翹了所有課去陪爸爸,幸好室友幫我告訴教授我的情況,所以教授會也答應這個學期會酌情處理我的成績。這個當然,我成績一向也很好,不用酌情我也能考得不錯。
「哥,爸爸就快走,你幾時返落黎?」
「哥,真係咁忙咩?」
哥哥這數天來沒有回覆我的wechat 或whatsapp,連看也沒看過,大概還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吧。這也難怪,他賺錢辛苦,可是要是他沒來得及見爸爸最後一面,大概他會很內疚吧。我穿好鞋子,打算出門。拿起手機,有五十多個Missed Call。然後馬上又傳來媽媽的來電。
我不想接這通電話--內心有種強烈的不安。
「喂。」
「爸爸走左啦,快D 黎醫院啦。」
「哦。」
截了的士,有人載著的感覺真好。我閉上眼,腦海一片空白。不,是一片黑暗。什麼也沒去想,不希望車子太快到。坐了不知多久,隨便放下數百元便跑進醫院內。
「Rosa。」媽媽抱著我,她已經哭成淚人了。
爸爸被布蓋著,從旁邊只能看到他瘦骨嶙峋的手臂。是你的雙手牽過我走過多少的路,抱過我多少遍。唉,還是不要再想這種煽情的話了。
「仲係搵唔到呀哥咩?」媽媽問。
「佢連我都無覆到。」
「唉......」
由於簽了DNR ,免去了解剖,所以事情就易辦得多了。媽媽聯絡了相熟的殯儀業者,隔了一天便可以火化了。做了些簡單的儀式,我便拿起爸爸的遺照,手持一支香,坐上靈車。始終沒有滴過一滴淚。
到了火化場,看著爸爸的棺木隨著機器前進。媽媽像是發了瘋一樣哭得呼天搶地,不停叫喊爸爸的名字,親戚扶著她。我沉默站在一旁。
聽起來不太孝順,但,有那麼傷心嗎?爸爸都痛苦那麼久了,現在也算是一種解脫吧。哥哥剛才發了個訊息問爸爸如何了,我答他走了。他也說這可能是解除痛苦的唯一方法。看來我兩兄妹也比較理性吧。
哥哥始終沒有回來,然後吃過解穢酒,我便回宿舍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