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腰旁的軍刀,玩弄了一番。那位程教授(剛剛告訴我是實驗品的那位)在我臨走前把與遊戲中一模一樣的軍刀送給我,提示我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不要活在陰霾中,我看帶著它挺帥氣的。我把它插回刀鞘,蓋上一件黑色的薄皮外套,推開玻璃門,步向停泊在路邊的黑色旅遊車。
 
天空有幾隻黑色的獵鷹,如果我可以像他們一樣自由自在地飛翔便好啦。
 
“喂,啊軒,你岩岩同果條索女傾得好開心咁窩。”啊源這色鬼頗有意味地看著我。
 
我一想起她的雙重性格,我不禁莞爾笑道:“唉,咪搞我。你咁勁,去馬啦,第日叫佢做啊嫂。”
 
“溝鬼咩,佢咁cool,我先冇興趣劈開冰山!”
 




“啊軒,你岩岩都唔係幾出聲,你被人叫左去做乜呀?”啊源變回一臉擔心我的說道。
 
我搔搔頭,淡然地說:“冇事,佢話我靚仔得濟,介紹我比佢個女識窩。”
 
“頂你,仲講笑!”啊源在我後背大力拍了一下。
 
“Auntie!”我回敬他一下猴子偷桃。
 
我們像小孩子般,一直擾攘到上車前,我抬頭再看看那幾隻鷹。
 




“拜拜啦。”
 
“唔……個幾隻鷹咁怪既,飛到成架飛機咁。”我心裏暗暗想著。
 
車子開走了,心情非常複雜,想早點會到香港問清楚實驗品的事情,卻捨不得這裡。好歹我都再這裡住了差不多一個月,這裡風情優美,人傑地靈,空氣也比香港清新不少,是居住的好環境。如果日後有時間旅行,我一定會回到這個地方開小型飛機,之前在訓練所那裡學過怎開,就是沒有足夠時間飛行。
 
過了差不多十分鐘左右,後面那裡出現了些動靜。
 
“轟!”所有人被驚動了,回頭一看,只見一塊小蘑菇雲在後方升起,不知何時。
 




“依家我地既情況極之危險,我岩岩收到基地通知,有十二架獵鷹戰機正在上空飛行,佢地既來意並不清楚,相信唔會係黎請我地食飯架啦,大家作好準備,捉緊扶手,我地隨時比人襲擊!”
我第一時間心想:“唔x係掛?”
 
我反而沒想像中害怕,因為在香港已經遇過一次了,沒什麼特別。這車新特工的反應也沒有想像中大,可能大家都遇過這類的事情。量其極只會有幾名白癡在問長問斷,又要求下車,Wilson卻理直氣壯地拒絕了他們,理由是“留在車比留在地上安全”。
 
旅遊車加速疾馳而去,使我都不能坐穩了。我一直留意著後面基地的情況,理性思考,如果基地能把他們全都擊落的話,我們的危險系數是零。事情往往不會是那麼簡單,他們恰巧選中我們離開基地的時間到來,有很大機會是針對我們而來的,所有如果我是他們的話事人,我會把部分戰機派去攻擊基地,使他們來營救我們的時間延遲,然後另外一些戰機來生擒我們,甚至把我們殺死……
 
越想越害怕,就像有一個計時炸彈在我們頭上,那種威壓是無法形容的。
 
這時,後方傳來李文傑和嵐哥的對話。
 
“啊嵐,你點睇?”原來是李文傑,我們不知不覺間已經變為了可以互相信賴的朋友。
 
“嗯?咩點睇?”
 




“你覺得,我地會唔會死。”
 
“其實,如果個d戰機要殺我地既話,我地依家已經係死人。”他故作平靜的回答。
 
“下?你講乜。”啊源問道。
 
“以我地所見,上空有兩架戰機,你地有冇仔細留意,以我地肉眼所見,佢地兩個黑點變得越來越大,姐係話佢地飛得越來越低。”嵐哥拿起一隻礦川水,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口,神態柔然,一點也不像在危機之中。
 
“戰機既射程絕對唔只於依家佢地同我地既距離,如果佢地既目的係要殺死我地既話,大可以射導彈落黎,直接大範圍轟炸,根本不必好似依家咁慢慢接近我地。”嵐哥續道。
 
“又唔係黎隊冧我地,咁佢地既意圖係乜?”李文傑顯出不解的樣子,十足一個大笨蛋。
 
“咁你都唔估唔到?佢地好大機會係黎生擒我地,活捉我地走!”我回答道。
 
嵐哥說道:“冇錯,我地既想法不謀而合。”




 
“同埋,我覺得佢地應該係組織對付緊既恐怖份子。可能佢地要攞我地黎要挾組織,或者將我地當成籌碼,同組織談判某啲事情。”我慎重地說道。
 
“咁我地點算?”李文傑不安地問道。
 
“唯有求架旅遊巴走快啲,不過我地走到既機會小於10%。”嵐哥抬抬眼鏡。
 
Wilson拿起麥克風,臉有難色說道:
 
“大家要有心理準備,組織正受到猛烈既攻擊,隨時幹唔切黎救我地。初步斷定佢地係恐怖份子,大家身上應該冇武器,唯有聽天由命啦。”
 
車上一片混亂,我腦袋頓時也是一片空白。生存了二十三年,還沒試過遇上這樣的情況。我們應該還沒有手槍的,都在香港那裡,Ken哥說待我們回來才配給我們,遇上武裝人員也不能反抗。
 
過了充滿著恐慌的一分鐘,任由旅遊巴如何加速,也逃不過戰機的魔掌。頓時,前面二十多米左右的路面升起了一朵小蘑菇雲,旅遊巴受到無形而巨大的阻力,身體被扯向窗邊。這刻我知道,旅遊巴翻側了。
 




頓時,我感到天昏地暗,頭暈眼花。頭撞在玻璃窗上,痛入心扉,我摸摸痛處,手指傳來濕潤的觸感,不妙,是血!
 
“Damn!”
 
“What’s happening?”
 
翻倒的車廂內嘈吵不停,陷入大恐慌。即使他們是與眾不同的新特工,遇上了這些意外,變得畏懼不安是人之本性。
 
“啊軒!你點呀喂!”啊源在我旁邊,搖動著我雙肩。
 
“我……”
 
我嘗試移動身體,沒什麼大礙,但我的不斷聽見“嗡……”的聲音,是自我腦袋發出的。我看到雙重影像,頭昏欲裂,啊源都化成兩個人了。
 
“我,會死?”




 
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睜開眼睛,眼前的是一個大白燈,刺得我眼睛一陣痹痛。待了一會兒,適應了四周亮度,我一個蜈蚣彈了起身,打量四周,一間全白色的房間現於我眼前。我剛剛躺著的是一張簡單的木板床。
 
目測這間房間有300尺,什麼都是白色的,裝有空調,還有一個洗手間。
 
我下了床,睡眼惺忪地步向洗手間。不管這是什麼地方,洗個臉才想吧!
 
“欸!?”
 
有些不對勁,為什麼洗手間了傳來了流水聲?難道這裡有些不乾淨的東西?我心跳得越來越開,不斷打顫。
 
“唔得唔得,我一個大男人竟然區區怕左隻野!成何體統啊!”我鼓起勇氣,一步一步無聲無色的躲在洗手間門外。
 
我一個翻身一拳砸在……
 
“哇!我問候你伯母!”我暴喝。
 
我的拳頭被一隻嬌小雪膩的纖手擋住了,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
冰!山!美!人!
 
“嗯?你醒左拿?”冰山美人若無其事的洗著臉,清純甜美的樣子配合她那酥膩入骨的嬌聲,極為吸引。
 
“點…點解你會喺到架?”媽的,難道我是在發夢?夢裏冰山美人做了我女友一起同居?我大力拍了自己的臉,很痛,這是現實世界。我記得在昏倒之前是在……
在哪裡呢?呀!在旅遊巴裏面,撞傷了頭部……
“你暈左一日啦,洗下臉先啦!”她說罷拋了一條濕透的毛巾給我。
 
我拿起它往臉上抹,清爽無比,把頹氣都洗走了。
 
“好喇,點解我地會喺到!?”我問道。
 
“哼,我地比人捉左?”她臉上出現了罕見的擔心表情。
 
“下,咩話?”我一臉驚訝的表情。怎麼會這樣的,
 
“冇錯!我地架旅遊巴翻側之後,有幾架直升機降落左,之後有成隊武裝份子出曬黎用槍指住我地,叫我地投降。之後我地就比人用手扣鎖住,帶左黎呢到。”冰山美人步出洗手間,伸了個懶腰。
 
“呀!嵐哥曾經講過嗰啲戰機是衝我們而來的,呢個不知名的組織想以我們作籌碼同ATUN談判一啲事。但係組織萬一拒絕,我地會點被處置?”
 
“呢個亦係我擔心既其中一個因素,同埋喺你昏迷期間,我研究過呢到每一個角落,揾唔到任何可以逃走既通道,呢到係完全密封。”冰山美人嘆了口氣。
 
“咁呀……喂,等陣,點解我地兩個會同一間房架?”
 
她美目一橫,白了我一眼,說:“我點知呀,我比黑布蒙住隻眼,塊布拎開左之後我就同你喺到喇。”
 
“你咁驚做咩姐,驚我食左你呀?”她瞪著我說道。
 
突然我想起了些齷齪事,我以色迷迷的眼神的看著她,弄得她臉蛋出現了紅暈。
 
她厲眼瞪著我,揮動著小粉拳,喝道:“你夠擔!?”
 
我收回我那齷齪的臉孔,撥弄亂七八糟的頭髮,挺挺身子:“好啦,講下笑姐,我咁似正人君子邊可能係嗰啲人呢?”
 
“似呀嘛,鹹濕仔!”
 
“講翻正題,我地唔可以等死,要諗下辦法逃走。”
 
“冇用架。你睇得太多小說啦,邊有咁多通風口比你走出去呀,佢地用單體式冷氣架傻仔!”
 
“嗯……”躺回床上,苦思著,而冰山美人就在做些伸展運動,其實她現在也不算是冰山美人,自從我跟她說過幾句話後,她好像對我熱情了些。啊!我又想到哪裡啊?蔣文軒,別自作多情啦,這些機會不是屬於你的。
 
房間裏的是用鋼鐵造的,沒什麼門鎖,所以它應該是用密碼鎖來開啟的,傳統的越獄方法幫不了我們。
 
這裡除了洗手間,兩張床,和一張吃飯桌外,什麼都沒有。兩人一起悶得發慌,我正在作艱苦的俯臥撐,冰山美人卻躺在床上不知幹什麼啦。
 
“五十五!”
 
“五十六!”
 
“五十七!”
 
經過前三個星期的地獄式訓練,俯臥撐對我來說簡直是滄海一粟,現在只求消耗精力,這裡真是他媽的悶啊!
 
“喂,傻仔,你做得咁幸苦為乜?”
 
“五十九!你講乜話!?”
 
“我問你做得咁幸苦為乜呀!”
 
“六十!鍛煉自己lor!”
 
“小心做攰曬自己,一陣組織黎救你都冇力走呀!”冰山美人沒有放過揶揄我的機會,我都沒空回應她了,自顧達成俯臥撐一百次的目標。
 
還有,我都不敢正視她了,一想到她躺在床上,充滿撫媚和誘惑的樣子,我便老臉通紅,渾身發熱了。從小到大都沒有這個跟女生近距離相處的機會,特別在跟一個美女共處一室。
 
到了晚上……
 
“喂,傻仔,同我對打啦!我想睇下你既實力去到邊。”冰山美人提議道。
 
“好呀!不過有條件。”我決絕地說。
 
“咩條件呀?唔係嗰樣呀?”她說罷看看自己的胸脯,美麗的臉蛋變得尷尬了。
 
“就係,你話我知你咩名。”
 
“哼,原來就係為左呢樣。算,我叫千空雪。接招啦!”說罷,她架起粉拳,眼神再不是柔和,而是變得淩厲起來。我感受到她的殺意,我也乾脆退至兩張床中間的狹小空地,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