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手錶,距離遊戲完結還有十小時,我們還挺厲害的,短短在遊戲開始兩個小時已經殺了七個人,現在遊戲剩下四十五個人,這手錶還顯示著分數排名,我以600分排第四,啊源則是第六,挺不錯的。
 
我望向剛才跳下來的懸崖,我目測差不多有一百米左右高,還不算高,但是如果我們不是掉下了河水,而是堅硬的岩石的話,肯定會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
 
“文軒,岸側邊好似有一塊透明既牆咁,應該係邊界,我地行翻去草地個邊啦。”啊源一路撥弄他的頭髮,邊分析道。
 
過了十多分鐘,我們離開了河的岸邊,走進向上傾斜而稀疏的樹林。
 
“相信我地繼續行上去,應該可以翻到去原先既位置。”啊源揉著眼睛,插著褲袋 ,一臉疲累的樣子。這也怪不得他,我們在過了遊戲開始的一小時左右,便遇上了一行五人的大隊伍,跟他們戰鬥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他們全都是由高大壯猛的白人組成,幸好我們以茂密的樹林作為掩蓋,他們亦愚蠢地分散搜索我們,這讓我們能以二人之力把他們逐個擊殺,否則他們五個精英合攏在一起的話,我們沒有不死的道理。
 




可是啊源在埋身肉搏時,背部不慎被軍刀割傷了,防水的緊身衣也被割破了。虛擬世界的模仿度可為甚高,啊源的傷勢絕對會影響他的行動能力,相信剛剛啊源的傷口再次碰到冷水,傷勢應該會惡化,我要儘快找到一處地方讓他休息,否則他便會昏了。
 
又走了二十多分鐘,我察覺到我們好像被監視著,但是又感覺不到絲毫殺意,我從小便有敏銳的感官,通常我被敵人在暗中監視時,敵人都會對我自然流露出殺意的,哪怕是絲毫的殺意,我肯定我和啊源已經被一名懂得隱藏殺意的人監視著,他應該是尋找著一個我們放鬆下來的機會,然後偷襲我們,使我們防不勝防。這種感覺非常討厭,我們就像獵物一樣,我快忍不住要把他揪出來了。
 
“千其唔可以咁快郁手住,要頂到空曠既地方。”我心裏提醒自己。
 
監視者在樹林中有絕對的優勢,我們在明他在暗,我們在充滿掩護物下攻擊,他有九成幾率能逃走,反而我們把他引導到空曠的地方,他的掩護點一定比現在更暴露,基於他不能暴露行蹤,在空曠地方時只得很少適合匿藏的障礙物,他不能再好像現在一樣隨時躲藏,而是遠距離監察我們。這樣的話,我們才能得勢,可以把他拋離或者找出他的位置然後殺死。
 
啊源的臉色漸變蒼白,走得喘起氣來了,
 




“不如,坐底,抖抖啦。”啊源以懇求的語氣說道,我也忍不下心,隨便找個位置扶他靠著樹幹休息。
 
不行,我的危機一下子大幅增加了,我心知不妙,精神集中起來,觀察著四周。對方的殺意也顯露了出來,我閉上眼,彙聚精神,感應著他的位置。
 
“五點鐘方向!”我猛然睜開眼睛,就在這時,我失足,整個人失了重心,向右方一跌下來。恰巧,一支剪帶著乘風破浪之勢在我左方刷過,死死地叮在粗厚的樹幹之中。
 
“好彩!”我暗暗叫道,我知道如果我不跌倒的話,我的頭顱很可能會被這支威力高強的木剪射中了。我一下子蹬起身,向著敵人的位置狂奔。
 
我翻開阻人的巨大葉子,看見一個猥褻的身影,他身材不算高大,亞洲人樣子,手上提著一把木質弓箭,他身前有一塊巨型葉子,就是這東西助他匿藏著自己。他現在與我大約有五十米的距離,只見下一箭蓄勢待發,我感覺無比強大的危機感。沒辦法了,拼了,我大概也來不及拿起手槍了,我立刻在奔跑時立刻跪下,我滕頭在腳下的細枝刮傷了,整個人向前滑行了幾碼。
 




途中我頭上一寒,一陣凜冽的風在我頭上吹過,亞洲男射失了,我見機立刻拿出腰旁的手槍,“砰!”射中他的胸膛,可惜的是他並沒有受傷,胸前的防彈衣救了他。我恨的咬牙切齒,站起來繼續催動雙腿的極限,拿著軍刀向他衝。
 
他順手拿起腰旁箭袋裏的一枝箭,邊向後跑邊裝上弓。
 
“遊戲冇派弓比我地,唔通佢自己整到?”我非常疑惑,這他莫非是個箭術高手!
 
這時我的速度比他略快,離他還有二十米的距離,他再拉箭,雙腳急停,轉身瞄準我,我看的真切,猛然移動到附近的樹幹後,找了個埋伏點。他沒有把箭射出,繼而傳來一陣陣腳踏在落葉泥土上的聲音,逃了。
 
“頂!又比佢拋離!”我暗暗罵道,這樣一來又給他拋離了十多米了。
 
我繼續向追去,他彷如一隻靈活的兔子,左蹦右跳,竟然慢慢把我拋離多十多米了。
 
他肯定是個長期在森林中活動的人,否則他一定不可能移動得那麼順暢。現在我告訴自己一定要除掉他,因為他跑甩後繼續暗殺我的機會頗高,君子不立危牆下,我絕對不能讓自己落於隨時隨地被殺的環境下。
 
“再係咁落去,他一定會走得甩。”我在狂奔中暗暗想道。林中的荊棘和細枝把我的腿刺得又癢又痛,非常不好受,我心中莫名奇妙地生出一點兒怒火,腎上腺素運行於我全身,普通人可能會因為腎上腺素而變得狂暴,但是我天生便不會,我反而會變得更加靈敏、快捷和無比的冷靜。思考速度會因此加快了,在我眼中,空間的運行仿佛慢了很多。他突然變向,轉至左方,他敏捷得彷如一隻猴子,跳上不同的巨大岩石上。




 
“哼!愚蠢!”我冷笑道。
 
我舉起手槍,將全身的注意力集中於他的動作。邊跑邊瞄準有些顛簸,這卻阻不了我濃濃的殺意。
 
“這係呢一刻!”他再次從石上躍起,身體停留在空中,這刻時間彷如停頓了一樣,我扳下扳機,一些硝煙自槍管飄出,猥褻男的腳中槍了,鮮血卻沒有流出,但是下一秒他落地時整個人失重心,頭部撞上了巨石的邊緣,整個人趴在地上。
 
這完全合符我的預料,那件緊身衣是保護著雙腳的,我的目標不是射傷他的雙腳,而是令他身體停留在空中時,腳部受到衝擊,令他落地時站不穩,繼而跌倒,讓我有時間接近他並把他擊殺。
 
他似乎暈陀陀的,想努力撐起身,我當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我把槍換成軍刀,一下子爆發出驚人的速度,只用了一頓便衝到他身旁。
 
我提軍刀,懾人的刀芒往他脖子切。
 
“咔咯!”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響起,這提醒了我已經解除了威脅,我呼出一口濁氣,坐下來。
 




我看看特殊手錶,我的分數一下子由600分升至1150分,排名升至第三,把我嚇了一跳,這傢伙竟然有900分,豈不是殺了很多人!這貨最終落在我手上,我不禁自豪地奸笑了出來。以旁觀者的角度,一名手執血刃的青年坐在一個屍體旁奸笑著,這跟一名變態殺人魔無異呢!我都被組織訓練到殺人殺得快麻木了,我在之前的那六天不斷在殺戮電腦模擬出來的人,讓我隨時隨地都在殺人。
 
負責人說這組織是想儘快讓我們熟習殺人,因為特工的工作很多時都少不了殺人這個環節,普通人殺了人可能會產生內疚感,震撼著心靈。組織為了避免我們日後在執行任務時,因為殺了人而變得不知所措,繼而陷入危機,倒不如讓我們率先感受到殺人的感覺,然後熟習它。
 
我還記得嵐哥曾經冷靜無比地說道,“組織係想將我地訓練成一個冷血無情而唔會比個人感情拖累到既特工!”我當時覺得自己好像進入了一個邪惡組織,不過我再想深一層,敵人很多時都是恐怖份子這些無惡不作的人,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組織也是對的。
 
我雙腳一蹬,站了起來,準備回到啊源那處,突然有些腳步聲從啊源的那個位置傳來,我心知不妙,啊源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