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七日時間為自己洗脫嫌疑: 25
「既然你還記得兩年前發生甚麼事,」李德瞪著阿文道:「你不該不明白我為甚麼要這樣做。」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明白,即使兩年前我令你無法升職,至少也不應該要這樣做吧。」
李德嘆了一口氣,道:「三年前,我跟昌哥在一次影相活動中認識,那時候的我仍然是個初哥,而昌哥則是個影相老手,所以自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經常找昌哥請教影相的技術,漸漸地彼此成為好朋友。」
李德說到這裡,在他身旁的昌哥點頭同意,李德續道:「我們成為好朋友之後,漸漸越聊越多,話題也越來越深入。其實跟昌哥初相識時,我已經覺得他好像經常愁眉苦臉,而且從外貌看來,他似乎是比起真實年齡老十年,我早就覺得他是否有甚麼苦惱。所以有天我們約出來見面時,就開始了解到他有甚麼苦惱。」
李德頓了一頓,道:「我初時也只是以為他有甚麼家庭問題,或者健康問題,只不過聽他說完之後,我也嚇了一跳。」
「他就是跟你說張永耀遇到的交通意外?」阿文打斷李德的說話。
「你說得沒有錯,我知道他的遭遇之後,就決定要替他查出幕後黑手,吳遠他們三個人固然該死,而令這件事沒有曝光的黑警更加該死……你該知道我為甚麼要做警察,是為了除暴安良,而非只為賺取薪金,可惜我想此刻整個香港也只剩下一個會這樣想的警察,那個就是我。」
阿文點頭同意,李德續道:「所以我決定要為他查出那個幕後黑手,終於經過大半年的時間,我查到警務處長和盧達當時的勾當,正當我越來越接近真相的時候,不知道是從哪裡走漏了風聲,我進行調查這件事似乎被他們得知了,剛巧那天我就遇到你。」
「記者會會場?」
李德點頭,道:「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天,你應該都記得吧,那個大明星的記者會,香港傳媒再加上外國傳媒多達數百人,所以主辦單位要求我們去支援維持秩序,我是其中一名被派往當場的警員。」
「因為你們將所有記者欄住,」阿文接口道:「所以我希望你可以讓我突破封鎖線,近距離拍幾張照片,好讓我的報館可以得到獨家角度的照片。」
「我見大家是舊同學,也覺得你不是甚麼恐怖分子,所以就讓你進入封鎖線範圍內,只可惜這件事就成為我被高層捉住的把柄。」
「他們以此作為理由,令你以後都不能升職?」阿文問道。
「你說得沒有錯,當然事後我再仔細推想,就發覺這個也只是借口,可能他們只是想借此打擊我,令我不敢再繼續調查。當然我並沒有理會他們,因為我覺得只要是正義的事,理論上應該要繼續做,何況上天應該也會保佑我吧,正所謂邪不能勝正。」
「所以你繼續調查?」
李德點頭表示阿文說得對,續道:「就在記者會之後的一個星期左右,我『有幸』參與一次掃毒行動,雖然那時候的我跟高層的關係有點僵,但我完全沒有懷疑過為何我才剛被投閒置散,忽然之間竟然可以參與有立功機會的掃毒行動。」
「難道……他們想借刀殺人?」
「阿文,你果然是個聰明的人,難怪可以找出我就是兇手。」李德頓了一頓,道:「我記得當時我是正在街上巡邏,突然收到總部的支援要求,聽到之後我立即趕到毒品交收地點的廢車場,誰知道……」
「那裡的警察將你推往前總跟毒犯駁火?」
「他們不單這樣做,我到達廢車場的時候,竟然發現一個警察也沒有出現。」
「那麼有沒有毒犯?」
「當然是有,那時候我只是想到他們是否仍然未到?畢竟我巡邏的地區跟廢車場的地點是相當接近,事後我當然知道他們是在設局陷害我。」李德嘆了口氣,續道:「當時毒犯的數目有五個人,我卻只有一個,我當然是不敢輕舉妄動,一直只有遠處監視他們,希望等待支援來到之後,才將他們一網成擒。」
「結果支援有沒有來到?」
「有,只不過是在毒犯『槍殺』我之後……」
「槍殺你?」阿文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對,我一直在遠處監視他們,這兩年來我一直回想整個情況,始終都想不到自己有甚麼破綻之處令他們發現了在達處埋伏的我,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他們之中其中一人聽完一個電話後,就突然分散到各處搜括我,我估計是想我死的警察打電話通知他們。」
「那麼他們有沒有找到你?」
「當然有,在他們未走近我的時候,我立即開火,只可惜敵眾我寡,我敗陣下來,我沒有中槍,不過在左手手臂和左肩膀分別被子彈擦傷,幸好在廢車場是在海邊,我立即走到海邊,乘坐快艇離開。在快艇上,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就是如果我再回去警局,相信他們會有第二次的行動,直至我真的死亡,他們才會放心下來,所以我決定要進行假死。」
「假死?」
「我先將我染有血跡的警察制服脫下,再放在快艇上,在上岸後我在快艇上弄了個破洞,當然它不是很大的,因為我要確保快艇到海中心時才會下沉。果然在幾天之後,從報紙上我得知我的死訊,因為我是在執行任務時死亡,所以葬在浩園。」李德說到這裡頓了一頓,道:「我知道阿文你正在奇怪為甚麼警察沒有確實找到我的屍體就公布我死亡,這也是我近期才知道他們的詭計。」
「那些陷害我的黑警,他們知道如果有人繼續調查我的失蹤,自然就會找到我到過廢車場的掃毒行動,再之後順藤摸瓜就自然會查得到他們想將我置諸死地,和他們跟毒犯有聯繫的事情,所以一方面草草將我的死亡結案,一方面就繼續調查我是否真的已經死去。」
「當然我這兩年來一直要避開他們的追查,而其中一個方法就是換個方法再繼續生活和找機會報仇,所以才有這張人皮面具。」李德說完指著放在?上的人皮面具,續道:「直到一個月前,我終於找到昌哥,說會繼續我們的復仇大計,而當初因為你而令黑警有借口對付我,所以我就決定要將所有責任嫁禍於你,至於案件的其他的東西你大概都推想得沒有錯。」
「原來如此。」阿文的語氣中除了恍然大悟之外,亦終於鬆一口氣。
黃大力等的警察在這個時間突然從四方八面衝出來,原來阿文早就通知了警察,免得李德再一次走甩。
「你通知他們?」李德問阿文,阿文點頭。
李德冷笑一聲,再用力咬了一下,之後臉上就漸漸失去血色。黃大力衝上去,用手指放在李德頸上的脈搏,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他咬穿了藏在牙齒裡的毒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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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阿文重新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報館。
肥總因為是幫兇的關係,所以也被拘捕歸案,而總編這個位了則暫時是懸空。
除了肥總之外,阿榮也已經沒有再在報館裡工作,阿文不是沒有嘗試過找阿榮,只不過卻得不到阿榮的回應,想來也是正確的吧,雖說他知道阿文是無辜,但始終是他將自己的父親送入牢獄,也很難再面對得到他。
至於阿欣,自從那次傳來聲紋比對的報告之後,也從阿文的生命中消失,阿文曾經到過阿欣所任職的報館,得到的訊息也是她沒有再在這裡工作,幸好他也不是一無所獲,一個跟阿欣頗為相熟的同事告訴阿文,其實阿欣除了報館的工作外,還有另外一份兼職。
阿文根據那位同事所給的地址,來到阿欣兼職的地方,在接待處的地方跟那位漂亮的小姐問:「你們這裡是否有位叫阿欣的女偵探?」
「對,你等等。」那位小姐按下內線,道:「阿欣,有位先生找你。」
一會兒後,阿欣從接待處的門口出來,見到那位「先生」正是阿文,她笑道:「其實你真的很有潛質做偵探,何不嘗試一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