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咁的,我比個插班生當左係鹹濕仔: 情約一天
放學,臨別依依。
女生們真的很捨不得你啊!」「去到外國之後不許忘記我們,知道嗎?」「你回來香港的時候記得告訴我們,到時我們再一起去玩!」
阿美帶點傷感地說:「唉,雯雯你走了以後,我以後就沒有作弄的對象了……」林靖雯拍拍她膊頭,安慰道:「別這樣嘛,你不是還有鹹濕仔可以欺負嗎?」阿美搖搖頭,嘟著嘴道:「只有他一個根本不好玩,平時作弄你們兩個才好玩嘛!」
我和阿雯相視苦笑,看來阿美這傢伙真的把作弄我們當成最大的娛樂了。阿美輕嘆一聲,但很快又換上笑臉,道:「對喔,我們已經霸著雯雯一整天了呢,剩下的時間該留給他們兩小口了。那…我們先走了。你要保重啊,知道嗎?」她雖然在笑,但眼角卻似有淚光。
阿雯點點頭,眼眶也濕潤起來:「我會的,你們也要保重!我真的很高興我轉到來在這裡讀書,這段日子是我幾年以來過得最開心的,能夠認識你們實在太好了!」阿美揉揉眼睛,勉強笑道:「好啦好啦,這些肉麻話留給明仔就好。再見了!」
目送她們離去後,阿雯輕輕道:「鹹濕仔,我想最後逛一次這裡,可以嗎?」我微笑道:「當然可以!」然後,我便陪著她走遍校園的每一角,跟她一起沉醉在回憶之中,細細回味著這一年來的生活片段。
「鹹濕仔,你記得這裡嗎?」我搖搖頭。她莞爾道:「那時候你這個死M男差點捱揍,幸好本小姐及時挺身而出,不然你早就變成豬頭了。」我愕然道:「咦,有這樣的事嗎?」
當我們走到擺放各社儲物櫃的角落,她又問道:「這裡呢?你又記得嗎?」我笑道:「這裡我記得,那時候阿晴借我的膊頭挨著哭,剛巧被某人看到了,那人還因此而生悶氣呢!」她不忿道:「誰說我生氣了!?」「嘿嘿,你沒生氣才怪……啊,很痛!……是是是,你沒生氣!」
來到二樓的走廊,阿雯又抿嘴笑道:「這裡你應該記得很清楚吧?」我紅著臉,結巴道:「我…我不記得了!」她一臉得意地說:「那我來告訴你吧,那時候有人追著我,還拉著我的手向我表白呢。」
不經不覺,夕照已經灑遍整個校園。林靖雯佇立在學校大門前,依依不捨的仰望著學校,彷彿要把這個地方深深烙印在腦海裡。她輕輕地說:「從今以後,我不再是這間學校的學生,也不是你們的一份子了……」
我正想說些安慰的說話,她卻突然從書包裡掏出昨晚我送給她的禮物,然後遞到我面前。我不禁吃了一驚,問道:「原來你不喜歡我的禮物啊?」「我還未說完啦!」她嫣然道:「我已經退學了,所以不用再守校規,鹹濕仔你現在就幫我戴上耳環吧!」
我拿著耳環後,站到她身後準備為她戴上。說起來,我和她好久也沒有試過這麼接近。微風滲著她的髮香迎面而來,她耳後的肌膚如像雪般晶瑩嫩滑,小巧可愛的耳垂在陽光之下透出微微的紅潤。我屏息靜氣,輕輕的、慢慢的為她穿上耳環,生怕自己的笨手笨腳會弄傷那無瑕的冰肌雪膚。
過了不知多久,我終於可以鬆一口氣:「好了,搞掂啦。」
阿雯的纖纖手指輕輕捏了捏耳環,接著翩然轉了一圈,側頭甜笑:「漂亮嗎?」這可愛而又帶點調皮的舉動看得我怦然心動,我連忙把視線自她身上移開,道:「啊…這對…這對耳環真的很漂亮,我果然沒選錯呢。」
她眨眨眼,展顏道:「那我漂亮嗎?」我慌張道:「這個嘛…其實在漂亮與不漂亮之間呢…還有很大的討論空間……」阿雯又哄到我面前,一雙明亮動人的明眸就在眼前,香甜的氣息幾乎噴到我的臉:「鹹濕仔你說什麼啊,我聽不懂呢!」
這時我的臉已經滾燙起來,嘴巴張開良久也說不出一句話來。阿雯噗哧一聲,嘻嘻笑道:「好了,不跟你玩啦,我們該是時候出發了。」我終於可以鬆一口氣,訕訕問道:「那…我們現在該去哪裡?」她嫣然一笑,道:「笨蛋,當然是拍拖啦!」
我們牽著手,兩個人分享著同一杯珍珠奶茶,在五光十色的街道上信步而行。當遇上了有趣的街頭表演,我們就駐足細看,然後和其他觀眾一起拍掌歡呼。無聊的時候,我們又會惡作劇一番,在人流如鯽的街道中央忽然舉頭仰望,不斷發出驚嘆聲。等到其他人紛紛向上望,我們就溜到一旁,你眼望我眼,相視大笑。
逛街逛到累了,我就帶她去一間印象中好像幾出名的餐廳食晚飯,雖然是貴了一點,但至少要給她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吧。怎料吃到一半,我才記起原來這間餐廳出名貴兼難食。結果中伏的她直罵我笨蛋,可是她眉宇之間卻無半點慍色,反而像是在忍笑。平時她罵我的時候總是中氣十足,但現在她卻只柔柔的輕嗔,像是在說著戀人絮語……
甚少出街的我們在食完晚飯後想不到有什麼節目,在我打算送她回家前忽然聽到有對路過的情侶說要去影貼紙相,所以我們就跟著去了。剛開始的時候,我刻意保持和她一點距離,避免有太多身體接觸,以免真的被當成了鹹濕仔。她察覺了便敲敲我的頭,嘟嚷幾句後主動撓住我的手,挨著我肩膊影相。
我忽然想起那次秋季旅行被阿美她們作弄,害我們幾乎面貼面快要親到嘴。那時候她氣得面紅耳赤,同是受害者的我成了她的出氣袋;而現在貼紙相機前的她卻靠著我甜絲絲地微笑,眼睛瞇成了彎彎的月牙,就像個幸福的小女孩,就像那個被爸爸抱著,戴著聖誕帽舉起V字手勢的小女孩……
那時被揍慘的我,絕對想像不到這個情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