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真默默看著面前目無表情的少年:「是戰抑或不戰?」


張新沒有回應斐真,他只冷冷地對陸君豪道:「武鬥大會沒有人救得了你。」


張新說過後,解除了【空明術】便轉身步去,紀若水默默跟著。


張新知道那個叫斐真的人其實是無意跟自己戰鬥,所以才會出言問話。張新很清楚斐真再加上陸君豪就算【





空明術】再怎麼厲害也有個極限,再者他也不能長時間維持在【空明術】的狀態。


只不過張新真的有些有明白斐真的立場是什麼,只覺這人有些奇怪。


「若水,材料買好了?」張新沒頭沒腦地問,完全不見得他剛剛打完一場生死的格鬥。






紀若水似是早就習慣了張新這種性格,也不奇怪,應聲答道:「買好了啦。」


「嗯,回昆山吧。」張新如是答道。


紀若水跟在張新身後,一個甜蜜的笑容一直掛在她的嘴邊。


紀若水其實還不適應張新成為了自己師兄的事實,只不過是短短兩年內,張新的實力就超越了她。張新更突





然間成為石默師叔的弟子。


呵呵,自己還以師姐的名義說教過師兄來著呢......


紀若水有些感嘆,像是心中的一處柔軟突然被碰了一下,懷念的情緒一下子湧出。一切,就像昨天發生的事

一樣啊。


黃昏陽暇,金黃色的暖光照耀著二人行走的小路,沒有人說話,紀若水立在張新背後凝視著張新的後背,神

色有些崇拜又似是迷戀,張新渾然不知旁人也看不透。








......




「陸派年輕得意弟子陸君豪,梓牙城商巷打鬥片段流出......」梓牙城某所酒館的音竹如是報導。


「你們看了那段星頻沒?陸君豪被打到像狗似的,最後好像還是他的死對頭斐真救了他呢。」一個酒客聽到

音竹,如是道。






「哼,那個陸君豪平時仗義自己有個當掌門的老爹,就在梓牙作威作福,終於讓他碰到硬骨頭了吧!」另一

人如是答。


「話不能這樣說,陸君豪要作威作福,還需自身要有些實力才行。就天賦而言,他還是不錯的。」一個身材

瘦削,個子奇高的人無意留意到對話,便插入對話:「這段星頻,比起出身崑山名門陸派的陸君豪,我認為

更應該把目光放在那個不知是甚名甚派的那個年輕修者身上。能讓陸君豪狼狽如此,本就不該是無名之輩,

你們說是嗎?」






某人見這個個子高高的人有些見地,便起了結交之心,他熱情道:「兄弟解說得也有理,鄙人劉作一,不知

能夠認識兄弟一二?」


個子高微微一笑,一個酒渦掛在他的唇邊:「一個小人物罷了,兄台不必認識。」他別過身子,避過擠滿在

酒館的一個個人客,就這樣走了。


梓牙城,陸派。


一個少年跪在大廳的中央,神色驚恐,面前著面子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人,他大氣也不敢吸一口。此子赫然





是陸君豪!


中年人身旁坐著四位看上去略有老態的人,四人同是一身華裝麗服,此刻也審視著陸君豪。


陸君豪知道事情鬧大了,他跟張新的打鬥場面連帶自己被斐真救了的片段都被錄得清清楚楚。原本陸君豪認

為事情還不至於那麼大條,但他當看到包括自己老爹在內的陸派五老,陸派掌門及其餘四位長老,他才意識

到此事的嚴重性。


「君豪,你可知道此次你的行為讓陸派掉了多大的面子?」首先問話的,是他的老爹,陸晉。


「爹──不,弟子明白!」跪在地的陸君豪不敢多言。


「你要明白陸派不是我一個說了算的!你平時惹事生非,沒弄出些事來,我和幾位長老都能睜一眼閉一眼,

但你此事你不但敗輸給一個不知從哪裡來的山野小孩!還被斐玉劍門那個斐賊的兒子給救了!你叫陸派的面

子何存啊?」陸晉氣憤道,偌大的大廳充斥著他的聲音,一層疊一層地回響著。


「接下來......我不說了。陸山長老,煩請您代之。」陸晉臉帶悲痛,故意不去看陸君豪,大步走去。


「陸君豪聽令,經掌門與四長老商議,陸君豪必須於武鬥大會取得冠軍,以證陸派聲譽;否則以廢功論。」

陸山聲線冷淡,像是在說著一件家常事。


陸君豪聽畢簡直有了想死的心,他未曾想到自己逃過死難不久;又有新災難來臨。他現在只想斐真從來沒有

救過自己。廢功論!若自己奪不得冠軍,就要被廢了一身修為!


奪得冠軍談何容易,不說各方雲集而來的年輕高手;只說崑山便已經有那個張新和斐真這幾個勁敵......還有來

自暮會的種子選手。


聽說暮會的種子選手是個女子,不知道樣貌如何呢......


陸晉要是知道自己的兒子還有閒情想著這些齷齪念頭,必不會再為此而感到悲傷,更一定掙著當那個廢他修

為的那個人。


「陸君豪,你可清楚了?」陸山又道。


「是......」陸君豪答得有氣無力。


張新沒想到事隔一天,他和陸君豪的打鬥片段竟流傳於崑山界各地。他感到很大頭,他門外擠滿了不論是男

抑或女,有大膽的師妹就這樣站在張新庭園的門前;膽子較小就依著些花叢,偷偷張望。


面對著比以往更為熱情的師妹弟們,屋內的張新不禁倒抽了幾口涼氣。


張新再試試把頭往窗外一探,頓時惹得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尖叫吶喊聲。


「快看!是張新師兄!」


「張新師兄!」


「啊,看這邊,張新師兄!」


「啊啊啊啊啊啊......」


媽的!最後的那個!你啊個鬼,別以為哥不知道你是純粹地瞎起哄!


張新再一次苦惱地搖頭,他現在想修煉也出不了這庭園。唉,到底是誰錄的星頻啊......


「哈哈,成為了一個受歡迎的人是什麼感受?」年打斷了張新的思索。


「年啊?受歡迎的感覺蠻不錯的,不過太熱情就不好了。」張新真心道。


「日子很長,有得你享受啊。」年突然又一本正經:「兩年了,「煌」你適應得怎樣?」


「還不能完全掌握「煌」,但挪動一二是沒有問題的,所以我打算保留它作為一手暗招。」張新道。


「武鬥大會必是一場龍爭虎鬥,想必你也清楚,陸君豪之所以敗在我手上,主要原因還是在於他輕敵,他利

用光壁的招數其實破壞力奇大,只是不幸遇上剛好懂得【空明術】的我罷了。」張新沒有停:「而且,那個

叫斐真的人,我更是看不出他的深淺,他的劍芒好奇怪......」


年面上難得有些讚許:「你的心倒還清楚嘛,免得我又一輪說教,至於那劍芒,你其實也猜到的吧......是【劍

意】。」


「竟真的是【劍意】......」張新難以相信:「我苦苦學了兩年劍,也摸不了【劍意】的邊,那個斐真竟已悟得

【劍意】,他才多大啊?就跟我差不多吧......」


劍意,劍意......不管了!出去修煉!


張新心中像燒了把火,情緒洶湧,一下子打開門。


那些師兄妹哪管得他有的沒的,一見張新本人,便像嗅到血腥的鯊魚,洶湧而上。把張新包圍得像沒一點出

路。


張新神色木然,突然沒了表情。他眼前徒然出現了無數條線,每條線均指向人群外的出路,張新跟隨著其中

一條線,步伐快速。


眾人似是只略為看得到影子,卻連張新的衣角也碰不到,就這樣被他逃出人群了。


再次看得到張新,已經看到御劍飛去了十丈遠的張新,想追也追不到了。


「哇!師兄好強!」


「究竟怎樣辦到的!」


「啊啊啊啊啊啊......」


眾人竟更崇拜張新了。


解除了【空明術】的張新迅即無語,因他竟還聽得見那個瞎起哄的傢伙的怪叫。那可是十幾丈遠啊......


昆山劍門是回不得了,張新決定先前往梓牙城,找一間客棧投宿一晚,然後直接參加武鬥大會。


投宿前,張新在梓牙城找了處人跡罕至的空地,獨自修煉。


張新不喜修煉,張新認為修真過程其實真的很乏悶,但他同時也明白這個修真界的危險之處,這是個實力為

尊的世界,沒有小盔其間,他只能一步步地提升自己的實力罷了。


梓牙一處偏僻荒地,星光絲絲點點為張新照明著,一塊方形巨石,張新心無旁態,一道接一道的彎月形劍芒

打去。既然【劍意】悟不出來,那就把它打出來,打到出來為止!


那一刻,張新竟像忘記了時間。


忘形的張新,發現不到暗處那裡有一雙眼睛正偷偷看著他。


那雙眼睛除了打量著張新,就只剩下打量。


年早就發現了此人,不過倒也沒有出言提醒,只要那人還未有惡意,年一般是不會幫助張新。


「兄弟叫張新對嗎?」那人不再打量,從暗處出來,一面從容不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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