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情慾錄第二季 燈火闌珊處 <18+>: (七十九) 只知零和一分不清道與德

“該輪到我了罷.” 看到 Ada 的目光飄向自己, Fiona 知道該自己發言了. 她沒有像其他的姐妹一樣, 先說自己是解讀哪一篇, 而是轉過身來問坐在她旁邊的那個代課老師道: “前些日子我問你道德經時你說了些什麽?”

“我, 我沒有說什麼啊!” 那個老師本來坐在那裡喝茶聽書, 還挺悠然自得的, 忽然被人這麽一問, 立刻有點緊張起來, 連話也說不清楚了.

“這麽沒有, 我還贊你有才呢?” Fiona 看著男友一副囧樣, 微笑着補充道.

“哦, 那不好罷.” 定下神來, 他當然記得那天他説的話, 但那話對女朋友說說不傷大雅, 但在此公眾場合好像不不是太合適, 他顯得有些遲疑.

“快說, 男子漢大丈夫, 怕啥!”



“我說老子只知道零和一分不清道與德.” 他顯得很尷尬, 畢竟這麽多人看著自己, 人家將 <道德經> 說得頭頭是道, 而自己這句話似乎有點侮辱了先賢. “不好意思, 只是一句笑話.” 他怕自己被人群起而攻擊, 又加上了這麽一句話.

“對他來說是一句笑話, 對我來說則是警句.”在大家哄笑中, Fiona 則是一臉嚴肅, 認認真真地說道: “道家以陰陽為標誌, 道德經説水是天下至柔之物, 但卻無堅不摧. Betty 説得是 ‘大道廢有仁義’ Cindy 説得是 ‘企者不立跨者不行’, Eva 講得是 ‘牝常以靜勝牡’ 等等都是同一道理, 都是 ‘非 A 即 B’ 的格式, 也就是非 ‘陰’ 即 ‘陽’. 不是一就是二,  陰陽之說才是 <道德經> 的真諦.

“其實在電腦世界裡, 黑與白之間還有六十四度灰呢!” 那個代課老師又忍不住插口給大家普及電腦知識.

“這不我就説你有才嗎!” Fiona 接著說道: “其實不僅僅在電腦世界中是這樣, 在<道德經> 中也一樣, 大家千萬不要像他那樣膚淺, 認為老子説的只是黑與白, 其實在我看來 ‘非 A 則 B’不僅僅是一個絕對的東西, 更加是一個講究相對的命題, 陰相對於陽是陰, 企相對於立而稱之為企, 柔弱相對於剛強而被稱之為柔弱.” Fiona  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生怕別人一時還體會不出裡面的奧秘, 喝了口茶繼續說下去, “沙漠裡之所以有沙子其原因在於乾燥的氣候與強烈的氣流, 相比於水還說空氣更加無形, 更加柔弱, 但如同水一樣, 再頑固的岩石也經不住時間的攷驗. 柔相對於強, 強也相對於弱, 六十三度灰相對於六十二度灰, 則前者是陰, 後者是陽; 六十三度灰相對於六十四度灰, 前者是陽後者是陰, 這才是老子的陰陽變化生生不息之道.”

Fiona 解釋完後, 整個餐廳靜靜的, 大家都在想這陰陽轉化的機理, 雖然大家一時還想不清楚到底陰陽之間是如何轉化的, 但最起碼覺得 Fiona 的詮釋大有深意, 而且發人深思. 過了一會, Raymond 帶頭鼓掌致謝, 大家也隨之熱烈地相應, 一時間整個餐廳熱鬧了起來.



“大有道理, 我原本以為 <道德經> 裡講得都是對與錯, 如今看來這對錯之間其實沒有一個界限, 對錯其實是一個相對的東西. 比如說一戰的時候有人放過了一個德國的傷兵, 而此傷兵就是後來的希特勒, 當時的對與錯, 後來的錯與對, 真得讓人深思啊.” Raymond 感嘆地說道, 一時間, 他自己開始覺得有點模糊, 什麽才是對, 什麽才是錯?

“Fiona 説得非常深刻. 這世界上原本就沒有對錯, 新任獅王會殺死老師王的孩子, 這在人類眼中這是一種極不道德的行為, 但在自然界則是再平凡不過的事情, 對與錯是人類按照自身的觀點所建立的體系而給出的判斷. 又比如說死刑, 有些國家認為必要, 所謂亂世用重典, 有些國家則認為死刑不人道.” Ada 最後總結道 : “大家説的是 <道德經> 裡面的篇章, 而 Fiona 卻説得是道家的陰陽.” 對於Ada來說對與錯不重要, 重要的是對她自己有沒有裨益, 有利於自己則是對的, 不利於自身的東西那就是錯的, 在這一點上, 她非常認可 Eva  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