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危城》—喪屍疫潮爆發﹗六日內,逃出香港!!!: 第二十七章 討債(下)(二)
休息了片刻,我整頓了身上的裝備,就準備再次出發。
商場現下已經危機四伏,我實是不能由經商場走到街上。
那麼,我只好硬著頭皮,小心翼翼的從外牆爬出去。
幸而,雨勢已漸漸收細,相信爬出街上本不是難事,但是左肩的傷勢就成了一大障礙。
當我找到了一條水管,正要向下爬去時,心中就突然萌生懼意,頓覺天旋地轉。
「可惡﹗面對活屍人總有點勇氣,但現在卻畏高呢﹗」我苦笑的道,然後像樹熊似的擁著水管。
我知道愈是往下方望過去,心中就愈是懼怕,於是就往天空張望。
可是愈是小心翼翼的往下方爬去,內心總覺得是虛虛的。心想到,或許有喪化了的雀鳥於這個時候向我飛身啄食,那麼我就無力招架了﹗
一聽見鳥兒的啼叫時,我就如受驚而聳起毛髮的貓兒,兩眼瞪大的左顧右盼。
然而,天上卻是空無一物,多半是自己疑心生暗鬼。
可是左肩的痛楚,令我不能單用一隻手去支持平衡。而且水管因天雨的關係亦變得滑溜,幾乎害得我滑手往下跌去。
然而,心中的危機感已漸漸平定下來,好讓自已能安靜心境,小心翼翼的爬下去。在兩腳踏實的踏在地上時,心下就立時放鬆,知道已經安全的著地了。
我稍為張望四周,原來是身處於商場的花園。見四處沒有活屍人的蹤影,心想可能大多都攻入了商場之故,然而我卻不可以掉以輕心。
走出了商場,我眼中又是一番新景象。
「天啊﹗居然亂成了這樣子﹗」
口中驚嘆,腦中彷彿已響起了災難電影才會播放的音樂。
眼前的一切,比起戰爭時更為哀傷、死寂、混亂。
一道長長的街道上,盡管被雨水洗刷,但總是沖不了地上長長的血道。就好像已經深深的滲入了地中,我眼中的街道依然是血紅一片。而血道大概是從醫院的位置上拖到我現在站立的位置。
於我身前的有四輛被人刻意推翻朝天的車輛。車輛前後方都有一大灘原是乾了但又被雨水重新滋潤的棕色血跡。
我再往北面的街道看去,看見地上盡是焦黑的小洞。此時,心中就了然。
喪化事件當日,這裡就是警方跟活屍人對抗的最後防守線,心想陳達志他們就是在這裡跟活屍人併過。而身前的朝天的車輛,就是他們的戰壕。
究竟有少英雄命喪於此?
縱使我當時不在現場,我現在所見的一切亦令我聯想當時的情竟。而地上佈滿得如蜂窩的子彈孔,好像仍然在飄出熱熾熾的硝煙,刺激著我的鼻腔神經,令我有如親歷其境。
只知道,戰壕的後方有不少人體殘肢浸在血泊中。這亦告訴我,他們終亦失守。而陳達志等人就是戰後殘兵,不得不退守到我身後的商場。
殘肢之中,雖然過了多日,有些已經發脹滲出黑水,但是我仍清楚看見殘肢的形象是十分僵硬,其中一隻手掌仍然保持「爪」的形勢,顯然是在極力掙扎時被撕斷下來。
當中最令我矚目的,就是一對互相緊握的斷手。內心忽然有所感到,因我知道那對斷手是來自兩個不同的人,他們即使面對死亡,亦不放棄同伴。當中的勇氣實是令我肅然起敬。
時間無多,我得要繼續往醫院方向走去。
往醫院的道路,是一條長長的斜坡。
我在警覺四處的同時,亦看見不少被火燒至扭曲變形的車輛,令空氣中仍有一股強烈的電油味。看那些焦黑的車輛被一字排開的橫放在路上,顯然是警方的另一道防線。
街上就只亮起了淡黃的街燈,但身旁的屋子人去室空,彷彿荒廢了一樣。
而且,現下竟然靜得耳朵亦響起了耳鳴。要是我此時大聲一呼的話,空氣中肯定就只徘徊我的叫聲。
張眼過去,天上黑壓壓的雲、街上的荒涼,我簡直就置身於一座死城。
良久,我經過了一個球場。球場上,原是掛起國旗及區旗的旗桿已經換上了紅十字會的會旗及一個「生化危機處理」的標誌。球場上撐起了數百個帳棚,看來球場曾被當作臨時醫院,接收各方的傷者。但看見,塌下的帳篷上佈滿了血跡,就猜想得到這裡最終亦被活屍人攻破。
我再往醫院方向行走,但愈是往上方行去,鼻中的噁心屍臭就愈來愈強烈。強烈得令我的胃部翻搞了幾次,口中不斷的吐出濁氣。叫我甚是難受,面部亦扭曲了起來。
而同時,屍臭亦是一個警告。因為只有活屍人才會發出如此噁心的惡臭。
我不得不提高警覺,右手已經拿起掛在腰間的風扇刀。
然而,當我走不過數米,腳上忽然感覺到一種噁心且又粘乎乎的感覺。
我低頭一看,發現地上盡是烏黑黑的液體。在我向上張目之時,終亦嘔吐大作起來。
事實上,我早就有心理準備會遇到屍骸街頭的情境。然而,我卻想不到會如此的恐怖﹗噁心﹗
死了多時的屍體,已經發脹得如胖子一樣,皮膚更是紫紫黑黑的﹗有的欠了左邊身,有的缺了一雙腿。然而,他們之間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額上都有一個燒焦了的小黑洞。看來,他們就是被警方擊斃的活屍人。
盡管掩起了鼻子,屍臭仍然從指縫間鑽入來。害得我幾乎想緊緊的捏起頸子,然後一口氣的往前方的醫院跑過去﹗
可是倒下的屍體卻成了障礙,叫我寸步難行。
而且才走不了數步,右腳上忽然被某一種東西纏著﹗
我低頭一看,看見自己站在兩具屍體的中央。但是雙腳明明沒有被東西絆住。
但是,右腳上的力量卻明顯的漸漸加強了﹗
而且,令我生畏的,右腳就好像被……五指牢牢的抓起﹗
想到此處,就令我忽然感到周身寒冷……
因為……剛才我一直看見的屍體的額上都有明顯的槍傷,照道理是一具完全死亡的屍體,所以令我的警覺大大降低……
我漸漸垂下頭來,看見身旁的屍體是伏在地上……
奇怪了……他的頭上沒有血洞子呢﹗
「嗚……啊……」
長長的呼怨,那屍體竟動身了﹗
是活屍人﹗
他在……裝死呢﹗
「嗚……啊……」
「嗄……啊﹗」
「嘿……嗚……」
死靈似的叫喊忽然自四面八方的注入我耳﹗兩眼所見,群群死屍之中,數十個屍體竟然……竟然緩緩的站立﹗變相就是將我圍住了﹗
他們此刻正目露兇光﹗似乎快要向我襲擊了﹗
可惡﹗
我當然猜到了街上是危機四伏,但我竟預料不到活死人會裝死呢﹗
右腳此時被大力拉扯,我低頭一看,伏在地上的活屍人已把我的右腳拉到他的嘴邊﹗
此時,右手舉起,往活屍人手上狠下一刀﹗一輪彎月似的刃光掠過,就聽見血肉分離的聲音,活屍人的手掌就被我斬了下來﹗
腳上活動自如時,我立時往前飛物狂奔﹗
此時﹗
一眾活屍人亦有所行動﹗向我迎面追來﹗
此時有如美式足球的生死對決,彷彿於敵方中衝鋒陷陣﹗
分別的只是,要是我被擒下來,就要賠上生命。
眼前的活屍人竟一字排開我向我迫來﹗前路被擋我密不透風﹗
然而,我及時一改思路﹗將風扇刀掛回腰間,抽出了一根炸藥箭握在掌心,然後如標竿的往活屍人飛擲出炸藥箭﹗
「呯﹗」一聲,活屍人組成的人肉路障就被炸開了缺口。
我併命狂奔,然而走不了數十步時,看見本是沈寂不動的死屍突然揚起長臂﹗將我絆到在地﹗
由於我剛才全時奔跑,如此一絆,我整個就向前仆跌了好幾尺。
同時,我抬頭一張,原來醫院就在我面前不下六米﹗
可是,群屍的極速追撃下,跟我的距離就只有三米﹗
心中一凜,就再次拔足狂奔﹗
六米﹗
五米﹗
三、二、一﹗
我來到了醫院門前﹗眼前立下了一道重重的大閘﹗
然而,當我手用力一推之時,竟然推不開大閘﹗
大閘被鎖了﹗
「撞……撞……撞……﹗」
我不斷拍打鐵閘,大聲叫喊﹕「有人嗎?快開閘啊﹗快啊﹗」
然而,頸上攝來了一撮寒氣。
我緩緩的回頭,數十張餓極了的臉孔在對著我。
只聽見,街尾上仍然傳起叫囂聲。顯然,活屍人的數目仍然不斷增加﹗
這回真的跑不掉了﹗
看著他們已準備將我擒下的姿勢,我竟然絕無招架能力﹗
「嗄……啊﹗」
屍氣撲鼻,他們正向我施下最後一擊。
「閉起眼睛﹗不要呼吸﹗」
背後忽然有人叫道﹗
我雖猜不透是誰人,但仍照他說話去做。
接來「呯」的一聲小爆炸,皮膚就忽然刺辣起來,就像是塗上了揮發性高的藥油。
即使鼻子不作呼吸,但鼻腔仍感到了一股麻痕無比的感覺﹗
是催淚彈﹗
「卡嚓﹗」一聲,背後大閘被人打開了﹗
一股強大的拉力就把我拉了大閘後方。
「咳……咳……」催淚在刺激我的咽喉,咳嗽大作,眼水亦擠了出來。
在朦朧之間,我發現身前是一個背負了一柄巨斧的人影。
中型的身材、破舊的西裝、凌亂的頭髮……活脫脫是個生意失敗的企業家。
當回復視力之時,我終能看見他的樣子。
就是他。
姚萬基。
想不到是他救了我一命。
「是你嗎?咳……咳……」我彎著身體,咳嗽叫道。
他上將我扶起,說道﹕「對啊﹗這個時候,你是不可以死的。」
「哦?……我不會死的……但總要多謝你啊。」我深吸一口氣,又道﹕「你也跟子誠來嗎?」
「對﹗是沙展指派我去幫助子誠。」他語調平淡的說道。
我此時心中不禁大喜,幸而陳達志將姚萬基調走,否則恐怕他會跟陳達展揭破夢瑤曾經被咬一事。
但這家伙實是深不可測,總覺得他有點奸詐。而且記得夢瑤警告我千萬要小心姚萬基,原因是我……欠了他一些東西?
所以我決不可以因為他對我有救命之恩而放下戒心。
此時,我四處張望,原來我設身於醫院的後園。而身在的位置更是相當之隱蔽的草叢中。
後園的北面有一條小徑,似乎可以通向醫院別的地方。
我張望良久,最觸動大腦神經的,就是醫院大樓外牆上的「浸會醫院」此四個大字﹗
「浸會醫院?」我口中暗暗一道﹕「怎……怎麼好像……很熟的呢﹗」
腦子自動的回想前事來,但是一股痛楚卻由腦中深處漸漸發出來,阻絕了我回憶的思緒。
我按起了額角,吞吐的說出﹕「啊……﹗我……我好像……曾經……來過浸會醫院……」
口中不斷的呢喃胡說,此時,突然之間﹗
「劉裕昌﹗」
甚麼?我竟不自覺的呼喊這個人的名字來?
為什麼呢?
對了﹗
我記得夢瑤曾說過劉裕昌是浸會醫院的院長,而……而且我更知道我跟劉裕昌是有一點關係的﹗
「走吧﹗」姚萬基叫道,令我從思索中返回現實,只見他在我背後輕推一下說道﹕
「子誠在等我們呢。」
「他們已經到了醫院嗎?」
「對。他們在東翼正門。」他頓了一頓,道﹕「而我們就在西翼。」
「那即是說……」我環視一週,然後指著對面的醫院大樓道﹕「要穿過這一座醫院大樓吧?」
「不。」
「怎麼了?」
「醫院大樓很危險的。」他指向北方說道﹕「向北面小征繞過醫院大樓會比較安全。」
他嚴肅的看著我,但是總覺得在他眼中好像在盤算著甚麼似的。
然而,他的推測亦不無道理。因為喪化事件爆發之時,醫院便是重災區之一。那麼醫院大樓亦很順理成章地成為危機四伏的地方。
那麼我只好姑且聽他說話,只要一切小心為上便是。
我倆一同走向北面小征。
一路上,總覺得要是走在他前方當真有點不安心,於是我很刻意的跟他並肩而行。
然而,走不了多久,就頓覺前方已經沒有去路了,就只有一堵牆跟一扇生鏽了的鐵門。
門上亦明顯地烙了三個字——「停屍間」。
「沒有去路呢﹗」我充滿疑惑的望著姚萬基說道﹕「你在騙我吧?」
「沒有。」姚萬基說道﹕「只要經過停屍間就可以了。」
我望了停屍間一眼,總覺得門後根本就沒有去路。
可是現下卻就只有眼前的一條出路。
我戰戰競競的上前,輕輕的扭下門柄。
心怕門後就埋伏了敵人。
「卡嚓﹗」
可是門柄很明顯地鎖上﹗
「上鎖了﹗」我叫道。
此時門上忽然浮現了一個影子。當中更散發出濃烈的殺氣﹗
那影子似乎正在緩緩的舉起一柄長長的巨斧﹗
接著就有人大叫一聲﹕「那麼讓我來破壞它吧﹗」
背上霎時感受到了冰寒刃氣,我立時滾身避開﹗
「呯」一響,巨斧的刀刃就斬在鐵門上,拖出了點點火花﹗而握斧者,就正是姚萬基。
哼﹗竟然在我拉下門柄時就施下毒手,幸而我早就防範了,要不然我被他砍殺了﹗
「露出真面目嗎?」我邊站起身,站怒道﹕「你想怎樣?為什麼要殺我?」
姚萬基臉上漸漸浮出奸詐的笑容,道﹕「別太擔心。我不會讓你死,只讓你半死不活﹗」說罷了,他再次揮動巨斧由左至右的拖斬過來﹗
幸好,巨斧甚重,他揮動時亦花了半秒時間,好讓我輕易避開。
只聽見一下刺耳的金屬鳴響,又在鐵門上多落了一道斬痕。
「嘿……我可不像他一樣﹗大廢周章,跟你稔熟了後,再把你吃了。」他喘氣叫道﹕「我可是個機會主意者啊﹗機會來了,就即捕即吃﹗」
銀光一閃,再次向我揮擊﹗我往後急避,刀刃於我身前掠過。
同時間,我亦摸不透姚萬基口中的「他」究竟是誰人。
「別胡鬧了﹗你有什麼目的?快說﹗」
「目的?你該比我更清楚吧﹗彭振宇。」他向我走近,看見他的臉色陣紅陣白的,相當恐怖﹕「你自己對我所作的事,一定相當之清楚。」
「你……你在說甚麼屁話?」
「哼﹗」他冷笑一聲,道﹕「麻醉氣體的作用當真強得很﹗想不到你的記憶到現在仍未恢復呢﹗」
心臟幾乎停頓了﹗他……怎會知道麻醉氣體的事?
「甚麼?」我瞪大了眼,道﹕「你……你怎知道麻醉氣體的事?」
「嘿……很出奇?我跟你好歹也是夥伴啊﹗」說罷了,我臉上吃痛,就中了他一記勾拳﹗
在我呆立之時,他竟放下斧頭,改用拳頭攻擊我,顯然是想將我好好的折磨一番。
「甚……甚麼夥伴?」
姚萬基將我的臉拉近他,讓我清楚的看見他那佈滿縐紋的臉孔,道﹕「若然我不重本投資,你們那有能力去研究啊﹗」
「研究甚麼?」
「疫苗啊﹗」怒極了的他,將我大力擲向背後的鐵門﹗
「噹」一響,只感鐵門好像被我撞破了少許。
然而,在我苦撐站立之時,他一記重腳踹在我身上﹗
「你這混蛋﹗是你﹗是你害我姚家百年的基業毀於一旦﹗」說罷了,他又在我身上狠踢兩腳,然後抓緊我衣領將整個人抽起來,又陰則則的笑道﹕「嘿……嘿……﹗你欠我的,今天一定要你連本帶利還出來﹗這個機會我等得發慌了,想不到老天亦安排要你重臨舊地﹗哈……哈……天助我也﹗哈……」
被他狠踢兩腳之後,身上的痛楚漸漸大作。
而腦中亦相當混亂,甚麼「麻醉氣體」、「疫苗」,弄得我摸不著頭。
只想不到,向我討債的除了有大混球之外,亦有姚萬基。
「你……你在說甚麼啊?」我咳出咀中的血又道﹕「甚麼疫苗啊?」
他怒極了的將我拉近他的臉上,他眼中的怒火快要將眼球裂開,道﹕「你……你這個混蛋,因為你偷走了唯一成功的樣本﹗害得我……害得姚氏不能預期交給賣方,整個股權都拱手讓人了﹗」
「我沒有幹過這種事﹗」
「媽的﹗」他又一拳印在我臉上,然後「嗤」的一響,將我上身衣服撕開了半截﹗露出了胸上痘狀的疤痕﹗
「你……你身上的疤痕就是感染了擬似天花的證據了﹗」姚萬基頓一頓又道﹕「擬似天花根本就是不治之症,就只有由擬似天花提取的疫苗,才可以將病毒徹底殺死﹗」
「你……你在說甚麼啊?你究竟知道了些甚麼啊?」
「既然你到此刻仍然未發病,那證明了你注射了疫苗﹗」他瘋了似的騷抓頭髮,道﹕「彭振宇﹗今天無論如何,都要你將疫苗交出來﹗我要復興姚氏﹗」
說罷了,他突然伸出右腳,重重的踹在我的胸上﹗
「啊﹗」我吃痛的大叫一聲,整個亦失衝的向後倒下,將停屍間的門撞開﹗
此時,我亦沒有入於停屍間的黑暗中﹗
只聽見,周身的停屍箱正發出「呯呯」大響,內裡就好像有活人在拍打似的﹗
明顯地,放在箱中的就是活屍人﹗
此時,奸笑聲漸起。
門外透入了淡黃的光,地上就看見一個抓起了巨斧的人影。
「別擔心啊﹗彭振宇,我早說過你暫時不會死的。」地上的人影正漸漸的向我伸展。門外亦步入了一個人,姚萬基。
「我是讓你恢復記憶﹗這個地方……」他環視一會,又道﹕「你很熟悉吧﹗」
「這是甚麼地方?」
「嘿……哈……﹗是你們製造第一隻怪物的地方啊﹗」
眼前巨斧一揮,一輪彎月似的刃光就往我身上急急削過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