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買樓,我回到魏晉南北朝: 舊債
BB!BB!
又嚟?
「你快啲醒呀!你再唔醒就返工遲到架啦!」
「睇嚟我要出殺手鐧啦,捽醒你!」
「哎呀,好凍!哈哈!唔好捽我個肚呀!好癢!哈哈!」
「玉青,要多啲藥酒。」
唔?
我猛地張開眼睛,只見眼前的仍是費大夫,他往手裡倒下一些液體,然後把他均勻地塗在我裸露的小腹上,就像是給乳豬塗醃料似的。液體帶有刺鼻的藥材味,在極度昏暗的環境下呈現奇異的黃色。
我想問他想幹什麼,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來,嘴巴也不能開合,甚至無法控制四肢!
「阿爹,你確定要咁做?佢係捕快嚟個喎。」旁邊走來了玉青,她捧著一個方形布袋,這種布袋通常用來存放針灸用的針。
「哈哈。阿爹剛才搜過佢身,佢根本都冇捕快令牌,必定係假冒!」費大夫指示玉青攤開布袋,裏面竟然放著滿滿的刀!
喂!你想點呀!?
此刻,我彷彿是被五花大綁的女優,動不了手,講不出聲,任憑費大夫魚肉。
他挑選了一把小巧但十分尖銳的刀,在我身上比劃片刻,然後把刀放在火爐上烤著。在昏沉的燈光下,刀片竟然異常閃亮。「感謝神醫華佗保佑!老夫有幸得此試驗品,可以進行活體實驗。老夫希望經過今次試驗,可以深入瞭解五臟六腑之道,貢獻世人!哈哈!」
他拿着刀走向我面前,即使隔著厚厚的毛髮,我也能感受得到他的奸笑。「哎呀,做乜擘大咗隻眼架?哈哈。不過唔緊要,可以等公子同老夫一齊見證依一刻!」說罷,他的刀已經在我肚子上按出血來。
唔好呀!我未買到樓架!我唔想咁快死呀!
咯咯。
「邊個敲門?! 玉青,去睇睇!」費大夫的動作忽然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甚是不爽。
「。。。係你呀,朱捕頭!唔知。。。」
「廢話少講,依家懷疑你哋窩藏土匪,同我入去搜!」說罷,已有三個捕快進了屋。
「哈哈,朱捕頭,老夫又點會窩藏罪犯呢?」費大夫連忙把刀收進袖子裏,一邊捋著白鬍子,一邊應酬捕快們。
捕快之中,最為矮小的那個走到我面前,我認得出他就是朱捕頭。朱捕頭捏了一捏我的臉頰,說:「費大夫,點解搞成咁呀?」
「此公子中咗蛇毒,不能動彈,老夫正為佢治療,哈哈。」
「蛇毒?佢擺明飲咗你啲麻沸散啦!」說着,他朝我額角一點,只覺一股暖流走遍全身,嘴巴和四肢頓時不再麻痺。我嘗試移動我的右手,卻立即被他按住,然後拷上手銬。
「我同你哋講,你所謂嘅公子,係一個作惡多端嘅土匪黎!」朱捕頭命令手下把我扶起,然後帶走。「我而家就要將佢帶番衙門,等候大人發落。費大夫,打攪晒。」
「唔緊要,唔緊要,哈哈。。。哈哈。。。」從費大夫的笑聲中,可以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就像中了六合彩,但發現買錯上一期那樣的失望。
我望著一臉不屑的玉青,然後被捕快們抬走。
我被捕快帶離草蘆後,沿途經過不少房屋,然後停在一個小巷前。「帶佢入去!」朱捕頭抓住我的衣領,把我甩進又黑又臭後巷之中。
「喂,做乜。。。」話未說完,腹部忽然遭到重擊,接著是胸膛,然後是雙腳,然而在漆黑之中,我無法反抗。「唔好打頭。。」下體被撩陰爪突襲,使我差點兒昏了過去。「I mean 龜頭呀。。。」
「停。」毆打停止了,然後我感覺到有人提著我的衣領。「李老大! 我叫你辦嘅事,點解咁耐都未辦好呀?」說話的是朱捕頭。
「乜。。。乜嘢事?」我嘗試從李老大的記憶中搜索,卻不知是不是太過驚慌的緣故,竟然找不到丁點線索。
「一個月。」他把我推到在地上。「我俾多你一個月嘅時間,我要黑風寨消失喺依個世上。」
「點。。點消失呀。。。」
「你唔係話有秘密武器架咩? 你要記住,冇人可以呃咗我之後,仲有得活命。」說着,他在我頸上用手劃了一下。
「你唔顧你自己,你都要顧下你女人。」語畢,朱捕頭揮一揮衣袖,帶着他的隨從離開。
我勉強站起來,捂著小腹,摸黑離開了小巷。老實說,這個李老大的體格也頗為強壯,一番拳打腳踢下來,身體竟然很快就不再疼痛。只不過他的搏擊技巧與他的體格不甚相稱,要不然,剛才我就能夠反擊了。
天還未亮,小巷旁的大街空無一人,只有樹葉飄落地上的聲音,寧靜得有點兒恐怖。我站在大街中央,開始思索。
朱捕頭要「我」辦的事情是什麽?「我」的女人是誰? 我閉上雙眼,進入李老大的記憶之中,找到了通往答案的大門。
我看見了一個女子,那女子面貌模糊,衣著艷麗,正在對著我哭。忽然,門被打開,進來一個男子,我竭力把這個男子的容貌想出來,才發現他是朱捕頭。朱捕頭把那個女子搶了過去,然後我的心一陣絞痛。。。
場景忽然轉換,眼前是兩個男人,我定神一看,他們就是我的兄弟——易之和一飛。只見他們和我一樣被五花大綁,跪坐在一間破廟中,面前走來一個人,我認出他是黑風寨的二當家孔明。。。
眼前的景物又再變換,我被困在木籠之中,身旁有守衛看守著,然後見到有人偷偷向我遞上一張字條,上面寫著:明日丑時。我抬頭看一看這個人,卻只看見一張空白的臉,我盡力想像,他的眉毛浮現出來,然後是左眼,右眼,鼻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佢。。。佢竟然係。。。Killerjo?!
他的臉色異常煞白,滿臉膿瘡,眼睛牢牢的凝視著我,只有眼白,沒有眼珠。臉上露出不自然但令人心寒的笑容,血液染紅了整排牙齒,血液從近乎沒有嘴唇的嘴巴流出。。
頭部一陣劇痛,思緒迅速退出回憶之中,轉眼回到無人的大街。
我定一定神。剛才一定不是真實的記憶,只不過是被剛才的事嚇到了,才產生如此幻象。我嘗試再次進入李老大的回憶中,卻發現腦子好像被人鎖上似的,一點兒舊時都想不起。
放棄再想的我仰天長嘆,雞鳴聲徐徐響起,天邊泛起一片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