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少年２──少年的約定》: 第三十章──革命
第三十章──不死之火
「嗚…嗚嗚嗚……爸爸媽媽…佢哋想做咩呀……」一位小女孩在死刑台上哭泣。
「阿女……」他父親抱著他的女兒，哭著說：「唔洗驚…狼王會保護我哋。」
「哼……細路女。」不死鳥低頭望向小女孩，淺笑：「要怪就怪你哋冇任何一個人講出狼王嘅下落。」
看著這情景，在某大樓天台上的我左手又不自覺憤怒地顫抖起來。
「今日……我就唔會再咁好人施予斬首俾你哋死得咁痛快！」不死鳥突然從衣袋取出燃燒彈：「今日喱個四歲嘅細路女要俾大火活生生燒死！！！！！！」
在台下圍觀的倖存者一聽到後立即露出畏懼的神色，就像單想想也感受到那種痛不欲生的痛楚一樣。
雖然…我很想去幫她……
但一個小女孩的性命和整個倖存區的人的自由，我實在無法判斷何者較為重要。
我…
「等陣！」就在這時，台下一位清瘦的女生施展凌波微步跳到台上一掌打向不死鳥。
「你……」不死鳥退後了數步。
那人是……
鹿彤…？
「多日以來已經忍耐你多時……」鹿彤擺出太極姿勢：「現在欺負老弱我實在忍無可忍……拿命來吧，暴君！」說罷，鹿彤飛身上前向不死鳥施展多掌。
她根本就不是不死鳥的對手……
任鹿彤向他施展了多少掌，不死鳥還是站得直立低頭凝視著鹿彤。鹿彤就如一個在打大哥哥的小女孩一樣，完全無所招架。
「你知道獨狼王嘅下落？」不死鳥微笑著：「你知道嘅話可以免你死罪。」
鹿彤沒有理會他，直接在不死鳥臉上送上一腳：「狼王邊會輸俾你？」
「好大嘅口氣……」不死鳥一手捉住鹿彤的手腕：「今日我就要你睇住喱個即將要被我燒死嘅細路女，同俾我監禁嘅「狼族」成員點樣死喺我不死鳥嘅火焰之中！」
不死鳥吩咐在旁的大台職員一點事情後，便站在原地等待著什麼一樣。大概半分鐘後，「狼族」的幹部成員都被帶到來行刑台上。
整個倖存區的人都凝重的看著台上的英雄……
「原本我想喺你哋身上令到句啲情報……」不死鳥用手指輕托林樂落下鄂：「但係逼供逼咗你哋咁多日都唔肯講，就唯有殺哂你哋……等狼王佢自己番嚟幫你哋收屍。」
林樂落沒見多時，他已經變得神色憔悴，滿身傷痕及燒盪的痕跡，右邊的臉頰已經被火焰。
「強權會倒下……」林樂落用力吐出一句：「不死鳥…狼王……會將你毀滅。」
「點解。」不死鳥聲音沉了下來，開始把玩著手上的燃燒彈：「點解你哋就係要咁信任佢？你知唔知……你哋會死？」
「哼……死？」林樂落突然瘋了一樣往不死鳥的手腕咬了一口：「未驚過啊！！！！！」
「咁你哋所有人都死喺我火焰之中……美妙嘅痛楚會引領你哋明白死亡同生存嘅真理，人生之中冇嘢美妙得過痛楚……猶其火焰之痛。」
不死鳥把鹿彤、狼族所有成員及那位小女孩都聚集在一點。大台職員把他們都綁起來，令他們都動彈不得。
「同大家講句再見。」不死鳥轉為改用汽油彈，準備擲向他們，親自將他們處死。
同時，我也從大樓上跳到下去地面。
一步一步走近行刑台。
他們都沒有罪，錯的在於我……一切應該由我來承受。
本來在台下觀看的倖存者看見我後也變得愕然，開始起著哄來。
不死鳥察覺到有一些問題，所以也把頭轉向身後。
「噓──」
「冰──！」
我飛擲一把小飛刀到他汽油彈上，汽油彈的火焰一瞬間吞噬不死鳥……不死鳥滿是火，卻絲毫沒有痛楚之意。
「我就知，你未死。」不死鳥凝視住台下的我。
「放咗佢哋。」我說。
鹿彤看到我後雙眼也感動得立即變為紅框，水光汪汪的看著我。
「哈……你幾時變咗一個大聖人啊？」不死鳥對我的語氣漸漸加深：「解放各地倖存區……哼，幾時搞到我先係好似壞人咁？你變到好人？」
「你根本就係個衰人！」在台下一位小男孩向不死鳥大喊，男孩的母親立即掩住他的嘴巴。
「哦……原來你哋認為我係哀人？」不死鳥反問：「如果唔係我！你哋一早已經比倖存區出面嘅喪屍咬死！如果唔係我！！你哋一早就冇補給個個等餓死！！如果唔係我！！！你哋成班垃圾總好似個細路咁過埋啲天真嘅生活！！！做我嘅奴隸先會得到幸福同快樂……你哋都應該係咁認為架可！！？」
「放咗佢哋。」我再說一次。
「放咗佢哋……你會俾番咩我？」不死鳥問。
「你無非都係想要我嘅首級。」我說。
「狼…狼王唔好呀！！！」左狼右狼一起大喊：「我哋唔值得你去死啊！！！！！」
「我唔可以親眼睇住你死。」我走到台上，看著鹿彤。
「對…對唔住……」鹿彤又驚又哭：「我唔知你仲未死……」
「小彤……」我左手輕撫她滑嫩的臉頰，說笑：「你嘅該死的正義感害死咗我。」
「對唔住……」
「你無做錯，無人會忍心睇住一個細路女俾燃燒彈燒死。」
所以在這裡的人，除了鹿彤之外……全部都有罪。
「我份人就好講信用，如果你肯乖乖向我投降……再俾我拎個首級示眾，我就放過你嘅愛人。」不死鳥開始跟我談條件：「但係「狼族」所有人依然都要死……只要你哋一日尚在，我統治嘅政權依然不穩。」
「你最想要嘅……」我苦笑，說：「都係我親口講一聲投降？」
「咁就當然。」不死鳥點頭微笑：「只要你親口講投降，咁其餘倖存區懷有推翻希望嘅人就會連希望都幻滅。」
不死鳥現在殺了我的話，反而可能會激起倖存區所有的人一起作反。
「大義之間，你會如何選擇？」不死鳥笑問。
「你哋天生就係一頭「狼」，應該唔會怕同我一齊死？」我望向「狼族」的成員們。
他們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狼王……我哋等咗喱一日好耐，可以同你一齊死，係我哋嘅榮幸。」
「雨，如果你要死，我會同你一齊死……」鹿彤說得決絕。
「我唔喺到，你都要好好生存落去……鹿彤。」我凝視住她亮麗的雙眼。
「何必尋死？」一個凌厲的身影飛上大台。
是鹿其……
「狼兄。」鹿其慎重地看著我。
「你點會喺到，張澄？」我問。
「不幸地，給他逃脫了。」鹿其走到鹿彤身旁：「彤妹，走吧。」
「兄！你跟阿雨一起對付不死鳥不就好了嗎！？」鹿彤不憤地說。
「彤妹。」鹿其說：「難道你還沒注意到台上的糾察嗎。」
對…
他們手上都持著槍械，有個糾察更站在高處持著大口徑機槍瞄準著這裡。
如果一旦真的戰爭爆發，這裡有很多圍觀的倖存者也會被機槍亂射而死……
「哼……睇你哋個樣，相信你哋應該已經注意到……我枝美麗嘅大口徑機槍。」不死鳥發出不可一世的笑聲：「哇哈哈哈哈──你可以打我啊！但係就睇吓有幾多人要同你陪葬！」
「唔走…」鹿彤抱住我的腰間，把身子靠向到我胸腹上。
「鹿其，帶佢走。」說畢，我一掌劈在鹿彤的頸子上讓她暈去。
「狼兄，每次遇到你也不能好好的相聚一番……真是遺憾。」鹿其感慨地說。
「如果下次有機會嘅話……一齊好似以前咁。」我伸出左手手指尾。
「約定了。」鹿其也伸出左手手指尾跟我勾著。
「兩個男人唔好再婆婆媽媽！！！來人！」不死鳥大喊：「向各區倖存區宣佈，今晚十二點……狂狼‧獨臂王今晚將會處死！！！！！！！歡迎各區倖存者入場觀賞！！！！！」
「鹿其…」我低下頭淺笑。
「唔？」原本打算離開的鹿其轉頭望向我。
「或者……今晚嘅月亮，會比平時更圓。」
鹿其想了一想後淡淡而笑，什麼也沒回答，背起鹿彤轉身離去。
「將狼王收監，今晚我親自行刑！」不死鳥吩咐。
接著，我隨同其餘狼族所有成員被收於監獄之中。
我被分配到一個獨立的監房，剛好監房的上高有個小鐵窗
一整日我都抬頭凝視住那圓亮，到底……
今天會變圓嗎？
如果這場災難不曾發生過……
我還會是那個在學校坐在窗邊位置，抬頭看著外面的少年嗎？
嘖…
不管了。
「狼王」這個名字在過往給我帶來太大責任和負擔，不過，看來今晚可以一併清除了。
「啊…」我伸一伸懶腰，閉上雙眼低頭微笑，等待著晚上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