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得兩位慈母對我不離不棄,當我有番記憶嗰陣,發現自己戇居居咁坐緊喺一架開往天水圍警署嘅豬籠車入面,當時我第一個反應係好驚,知道自己酒後一定玩大咗,然後覺得好撚臭,雖然架警車已經開晒窗,但係混合咗屎、尿、菜、魚同啲嘔吐物嘅空氣不斷流動,嗰種氣味真係非筆墨所能形容。


望見車入面啲母親個個戴晒口罩,一致向窗,不發一言,知道自己闖咗禍,緊係連隨道歉扮死狗啦,除咗坐我右邊嗰位慈母之外,其餘人都費撚事理我。


「阿生,你醒番啲就好喇!依家我哋你,頭先你喺天睡商場破壞中銀部提款機,公眾地方行為不檢,刑事毀壞同襲警,家陣唔係事必要你講,你明唔明白?」


「我明,但阿蛇,我頭先只係醉後一時失控啫,可唔可以就咁算啊,我保證冇下次。」






「算?中國銀行就有排同你算喇!你休息陣啦,轉埋個彎就到警署,到時你再諗下點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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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成件事嘅始末就係咁,原本我只係諗住撳錢,去桑拿度沖走啲衰氣啫,又點會諗到錢撳唔到之餘,卡又食埋,冇得食海南雞已經夠慘㗎啦,最後仲畀人拉撚埋,你講吖,我究竟做錯咗啲乜,我唔想做人喇,嗚嗚嗚 .....」






見阿布搞成咁,我心頭不禁一酸,大家都係男人,我好明白佢呢刻嘅感受,雖然我冇食海南雞飯嘅經驗,但我清楚明白到一個男人遇到一連串不幸遭遇,係幾咁失落同冇助。


我拍一拍正在飲泣嘅呂布,然後情深款款咁講


「I know that feel Bro.」






呂布抬頭望一望我,好快咁回咗我一句


「咁快撚啲借住幾K嚟,我遲啲一定還畀你,Bro。」


做兄弟嘅有今生冇來世,兄弟有難撐到一定撐,食完呢餐之後,我就同呂布去咗撳機,雖然已經差唔多天光,但條仆街仔話點都要去桑拿度開心下,仲話請埋我咁話(大家記住佢係係用我啲錢嚟請我),我堅決拒絕話唔駛喇,佢見我咁堅持都冇迫我,自己一丁友搭的出咗佐敦。


人去樓空,淨番我一個人喺元朗大馬路度行番屋企,天漸光,身心俱疲,搞咗成晚都唔知搞咗啲乜,聽完個死仔講完一輪故仔,我唔知道當中有幾多成真,幾多成假,亦冇諗住深究落去,因為做得兄弟嘅,講嘅就係一個「信」字。


自嗰日之後,我工作方面忙到甩轆,有好一段時間冇搵呂布,聽啲朋友講佢冇再喺天睡街市度賣豬肉,同佢個紅顏知己阿蟬喺旺角開咗檔「貂呂有冇豬扒包」,大受年輕男女歡迎,做兄弟嘅都好戥佢開心。






件事發展到咁,係時間告一段落 ~


咪住!仲有個好重要嘅post未出,「尋人」


「呂布你條仆街,新年就到,你好快很啲還番嗰幾K畀我喇,見字速速聯絡,自動自覺,否則後果自負。」


—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