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完結)《時光能夠重新來一遍...》: 四十九，負心漢
「你...著得好靚...」對於眼前的海瑤，我看得目瞪口呆。
我們現正身處於在趕時間的的士，還有半小時不多的時間就到七時半了、意味著我們即將遲到。
她現在穿著一條深黑色的露肩深V的性感晚裝長裙，踢著一雙高根鞋。
而臉上則是化了美艷的濃妝，並把頭髮紮成長長的奶茶粉紅馬尾、還有那充滿韓系感覺的空氣瀏海。
「今日係個大日子，當然要最靚。」海瑤非常重視這餐飯，很有自信的說。
「無想像過你由細都靚到大，但而家化哂濃妝可以更加靚到去宇宙級level ! 」我已經有點害羞得語無倫次了。
「呵，賣口乖你個刷鞋仔 ~ 」她伸出手指輕輕碰上我鼻子一下。
我並沒有誇張，今天的黃海瑤相信是我唯一一次能夠碰見如此讓我心動的打扮和模樣。
她每眨一下眼，彷彿我的靈魂都要被她那般精緻又迷人的臉孔給奪走。
下一秒她續道「你而家都好靚仔，唔知係咪因為你gel起左啲頭髮呢 ?」她雙眼充滿電力的一直往我臉上盯著。
「啊哈哈哈...係呢，話時話你今日最後一科考試考成點 ?」尷尬死我了，我強行把話題切換。
「座五望星 ~」她愉悅的道。
「有無咁勁啊...」我對於她那份絕對的自信佩服我五體投地再投天投海投太空。
我們正好聊得興起時，突然的士司機打亂了我們的話柄「兩位，酒店門口條路臨時做左禁區，我只可以放你地係早一個街口落車 !」
聽狀，我馬上拿出手機查看一下時間，發現還剩兩分鐘就到七時半了。
「如果放係前一個街口落車，會趕唔切上去登記...」我憂心的道。
海瑤從那淺啡色驚皮銀包中拿出一張五百元紙幣說「司機，可唔可以照放我地係酒店門口落 ? 最多我俾多五百蚊你做tips好無 ? 」
司機為難的回應「唔係錢既問題啊，我都好想俾你地係門口落，但咁做會犯法、我以後唔洗再揸車搵食架啦...」
聽到司機的直白，我搖搖頭並伸手拍拍海瑤的手臂示意她收起五百元「算啦，唔好難為左司機大哥，我地一落車跑過去咪得囉 !」
「但係...」海瑤看著我有口難言。
「乖，唔緊要啦都就到啦。」我摸摸她的頭安慰道。
最後，的士停在酒店前一個街口、我從銀包裡拿出了一百二十元給司機後便拖著海瑤的手下車。
我看看手錶上的時間，還剩三十多秒的時間。
「無啦，遲硬啦。」海瑤很失落的看著眼前酒店說。
「我地跑過去啦 !」我回應。
「下啊 ?我著住高爭鞋點跑啊... 」她一臉疑惑。
話畢，我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把海瑤整個人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來，然後向著眼前酒店跋足狂奔。
「下啊 ?! 喂... !」她完全搞不清狀況下被我抱了起來，驚訝的叫道。
「啊啊啊啊啊啊 ! ! !」我邊聲嘶力竭的大喊著邊跑，街上的路人可能都把我誤會成一個精神病漢強搶美女捧著走。
「乜我好重咩 ?! 你嗌到咁痛苦 !」抱在懷中的海瑤大喊。
「我無講過啊啊啊啊啊啊 !」她為什麼能猜中我心底話 ?
媽的，170cm的女生抱起來原來是那麼重的啊 !
最後，我們順利的抵達了酒店，我馬上放下懷中的海瑤然後跑去登記。
海瑤一直緊隨我身後，她尷尬得臉上泛起非常厲害的桃紅。
登記過後，有位穿著禮服的男侍應為我們帶位，我們選擇坐在落地大玻璃旁邊的二人位、能清楚看得見整個維港的夜景。
生平以來我還是頭一次從這麼高的角度俯瞰著我們美麗的香港，五光十色、璀璨奪目的兩岸燈色......真的很漂亮。
在我一直別過頭看出窗外的期間，海瑤她一直尷尬的悄悄盯著我。
注意到她的目光後，我也正面一直注視著她精緻的雙眼。
此刻，我們坐在餐桌上一直靜靜的互相看著對方。
未幾，她先開聲「我第一次俾左你...」
「你講咩啊黃海瑤 ? 」我皺著眉問。
「除左我阿爸，從來都無試過俾男人抱起過...原來第一次俾其他人抱起個種感覺係咁奇怪...」她尷尬得雙手不斷撫摸著雙臂。
「真係無諗過我地既黃家大小姐平時咁唔知醜，但俾我抱一陣就怕醜成咁 ，哈哈 ~」我向她做了個鬼臉。
話畢她馬上在餐桌下用高跟鞋的鞋頭狠狠的踢了我小腿一下「你笑咩笑 !」
「得得得，唔笑 ! 好痛啊大佬，你個鞋頭尖到插死我...」 我反了好幾下白眼。
「你再笑我既話一陣麻煩你請客。」她有點小生氣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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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開始了吃東西，我們倆輪流走到外面食物吧枱去挑選食物、大約開始吃了一個小時。
海瑤吃了好幾隻生蠔，半隻龍蝦跟幾份甜點。
而我則是比較吃得多，六份燒三文魚、吞拿魚沙律、好幾隻阿拉斯加長腳蟹蟹棒等海鮮。
我沒有想到，結果我那個該死的玻璃腸胃正在響起警號叫我上廁所...
「懶人多屎尿，叫你唔好咁搏命瘋狂食啦stupid kid.」海瑤一邊優雅的正在享用她手上那杯藍莓雪糕一邊道。
「隆隆隆隆」我的肚子裡已經要發出最後通碟的聲音。
我從座位上站起來「頂唔順，我去一去廁所先 !」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同層男廁走去。
「快啲行啦。」海瑤盯著我背影說。
鏡頭一轉。
「啊...」我低吟著。
現在我正身處在男廁裡其中一格廁格，坐在馬桶上「解放」中。
「咕嚕咕嚕」我肚子響過不停，似乎在蘊釀一場嚴重的山泥暴發。
我痛苦的低著頭，一直尋根究底我肚痛的原因。
是因為吃得太多 ? 還是我受不住海鮮? 都不重要了。
在我上廁所的期間，我拿出了手機，打開了IG想著打發時間。
我很自然的就直接打開了海瑤IG的頁面，這個followers有四千多人的女生居然與我談戀愛、這真的很意外。
海瑤的IG自從跟我在一起之後，整個頁面都塞滿了我跟她的合照、拍得好的有、拍得醜的也有一大堆被公開了...
然而，剛才這傢伙趁我在上廁所時發佈了一個story。
這個story是一張她剛剛趁我埋頭苦幹吃東西時完全不為意，偷偷將我吃東西的模樣給拍了下來。
在相片下方寫著一行句子「Thats why i love you so much <3 」。
對的，這分明就是一個強力閃光彈。
「嘿嘿嘿...」我什至乎已經進化到對著海瑤的IG story 發出癡漢般的聲音。
不一會，成功「排洪」後的我身心舒暢，洗完手後正好從男廁中離開。
我在通往宴會部餐廳的走廊走著，把剛才趕急跑進來時沒有好好觀看沿路的裝橫都盡收眼底好好看個夠之際、
突然有迎面擦身而過的人與我肩碰肩的撞到一下。
知道撞到人的我連忙點點頭道歉「sorry唔好意思。」我向著那個被我撞到的人說。
怎料，「哇哇哇 ? 睇下係邊個黎 ? 冤家路窄啊真係 !」被我撞到的人用一個很熟悉又很欠打的語氣說話。
聽狀我抬頭一看「陳仲賢..? 」那副尊容就算化灰了我也不會認錯。
「喂廢柴，張乜撚野曉話你叫 ? 」陳仲賢用一個很滑稽的笑容道。
他外表跟一年多前沒太分別，正在穿著一套完整的貴價西裝、但嘴巴倒是比起之前更臭就是了。
「無見一年你個樣都無變過，都係咁黑人憎。」對著這個打芷欣主意的人渣，我都沒好氣量跟他以禮相待。
「大家咁話啦，喂問你樣野啊、食我二手飯過唔過癮啊 ?」他掩著嘴巴竊笑。
「你講乜野二手飯啊 ? 」我開始很不爽的回應。
「我話緊隻雞啊，黃。海。瑤。啊哈哈哈 !我食完唔要既野，咁岩你又要執黎食，咁咪即係食二手飯囉係咪 ?」他伸手拍拍我膊頭笑道。
原本，聽到這番比起林鄭更下賤下流的說話我是應該會直接失控發怒。
但，人是有長大成熟的，如果我明知道他正在用激將法刺激我而我還選擇去動肝火、這樣我不就正中下懷?
我深呼吸了一下，然後很嚴肅的回應「陳仲賢請你俾啲尊重，說話唔好講得咁難聽得罪人、除非你係撩交打。」
「扮君子啊你? 喂屌你老母好嘔心啊哈哈哈哈，記唔記得以前係學校你送我個最後一拳幾大力 ? 」陳仲賢開始握緊拳頭。
「記得，咁又點 ?」我緊皺著眉頭說。
「一見翻你就好想還翻呢拳一千倍俾你啊撚樣。」他咬牙切齒，看似隨時想動手。
見狀我並沒有畏懼他的馬上回應「呢到酒店黎，公眾地方打鬥就要上差局，到時後果就唔只係學校記小過咁簡單、你係咪仲想繼續 ?」
聽到我這番說話的他馬上放鬆拳頭「車 !」的一聲吼叫。
我接著繼續道「我今日係黎呢到食自助餐，唔知你係咪都一樣。大家好來好去咪算，當睇對方唔到。」
「OK」他點點頭，之後繼續用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道「你有道理，今日我都係陪條大波網紅出黎食自助餐、我都唔想因為啲咩事搞到一陣無得上房同佢扑野。」
「咁就得啦，大家當無見過對方，再見。」話畢我就踏出腳步離開。
當我走開幾步的時侯，突然陳仲賢在我身後大聲叫停「喂撚樣，講多野樣你知啊 !」
我停下腳步，回頭盯著他「仲有咩事 ?」
「陳芷欣，呢條女拎黎玩真係一流嘿嘿。」他用非常興奮的語氣道。
「你講乜撚野啊 ?!」聽到有人講芷欣的壞話，當下我的理智馬上斷線、我轉身正面敵視著眼前這個人渣。
「wow wow wow ! 冷靜啲聽埋我講先，即係呢陳芷欣個陣時同你分手好傷心嘛。咁我又咁岩睇中左佢，於是咪講幾句甜言蜜語氹下佢，點知佢又咁受落、最後我咪順手食埋佢再同佢拍拖囉 ~」他展露出最猥瑣的笑容。
「你個人渣 !」輪到我握緊了拳頭，一直好努力強忍著叫自己別衝動。
「真係順手架炸屌，同佢玩過好撚多野，初初係幾有新鮮感既、後尾而家我玩撚厭左咪開始出黎約下啲名校高質靚女出黎滾下做下愛、幾chill啊 ! 原來呢啲所謂名校女神，只要你開個價係岩佢心水 ，佢地就甘願係你面前除哂衫任你屌哈哈哈 !」他打開手機裡的相簿並逐一展示我看那些他跟各式各樣的女生上床的床照。
聽到他的一番狗屁話，我真的快要忍不住衝上去贈他幾十拳。
「即係你...根本無鐘意過芷欣佢係咪... ? 」我問道。
他點點頭「嗯哼 ~」
「你明明仲同佢一齊緊...但已經完全當佢無到...周圍約女一腳踏幾船...」我再道。
他繼續點點頭「係 ~」
「你知唔知佢有幾純有幾傻咁相信一個對佢講情話既人 ...?」我開始氣得有點眼泛淚光。
他依舊點點頭回應「咁又點 ? 你只可以怪佢咁天真咁易相信我 ，講真我只係當佢係洩慾工具，即係雞啊 ! 同而家約緊個條女一撚樣 ! 單純想扑野先留住佢啊 ! 」
「仆你個街啊 !」我悲憤的已經不顧一切的衝上去狠狠來了一拳胸口正中間。
「岩哂哈哈哈哈，呢到咁多鏡頭，影到哂係你郁手先喎 ! 我唔客氣啦 ! 自衛啊我而家 !」話畢陳仲賢直接一腳踢到我的肚子，再一手捉住我一隻手臂，另一隻手一拳正中往我臉上揮過來。
我瞬間倒地，流著幾滴鼻血。
走廊旁邊有數個剛剛從男廁女廁離開的途人紛紛邊喊著救命邊四散，
陳仲賢見狀再重腳的往今在地上的我胸口狠狠的踢幾腳踩幾腳。
突然間，有一個女生從餐廳那邊拚命跑過來叫停陳仲賢並喊道「做咩啊 ? 唔好打啊阿賢 ! 走啦 !」
我趁機會馬上站起來，直接再往稍有鬆懈的陳仲賢肚子用力來一拳直拳，他即時痛得跪地大叫「啊 !」
陳仲賢他身邊那個女生連忙拉著他的手臂帶走他「唔好打啦 ! 我地上房啦好無 !」
「你個撚樣，今日當你好彩 ! 總之陳芷欣我會慢慢玩撚到鬆哂先唔要佢 !」他伸手摟著旁邊女生的腰，抵著痛楚轉身離開。
就這樣，我慢慢走到走廊旁邊椅子緩緩的坐下，從褲袋裡拿出紙巾把鼻血抹乾。
此刻，一雙高跟鞋「咯咯」聲音愈來愈接近忙於抹鼻血的我。
我抬頭看著眼前，海瑤一副很擔心的樣子站在我面前。
「海瑤... ?」
「你...無事啊嘛... ?」她很擔心的彎低身，伸手摸著我的臉頰。
「我無事...頭先你睇到哂... ?」我問道。
「嗯...」她從手袋中拿出了一張紙巾，為我擦擦嘴角「你呢到都損左...」
當下我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內疚感。
「對唔住海瑤，我...」我話未講完，她伸出手指貼在我嘴唇上做出安靜手勢。
她點點頭再插話「唔需要對唔住，反而我要同你講對唔住就真，我又再一次企埋一邊睇住你同佢打交而無出手阻止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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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狀我馬上用手撥開她的手指「唔係咁架 ! 頭先你睇到哂我...」再一次我話未曾講完...
「我都話唔需要再講 ! 我明你想講咩 !」她突然有點激動的喊道。
「我...」我眼神呆滯的盯著她。
「睇到你頭先最真實既反應，原來你個心一直都仲有陳芷欣既位置...」海瑤的眼框開始有點泛紅。
「唔係咁架...」
「咁耐以黎我付出咁多，但其實我跟本完全比唔上佢...」淚水快要湧出來再抵擋不住。
我沉默了的一直注視著她，她很努力的強忍著淚水。
「我終於清楚自己，永遠都做唔到你心入面唯一果個...」她繼續吞吞吐吐「最後你答我一個問題好無...」
「最...後...?」
她從未如此像一個脆弱的少女，表現著她最溫柔的一面。
她點點頭，雙手輕輕擦了雙眼後稍稍展露了微笑的問「曉，你有無曾經一刻...係真心鐘意過我 ?」
海瑤，鼓起最後的勇氣和保持笑容的把這句最虐心的說話講出口。
我怎麼會沒喜歡過你?
自跟你在一起那天，一天，一天、再一天的更加喜歡你...
不論是你內在外在，為我付出過的事、還是我們之間的回憶我都看在眼裡。
你在我最需要別人陪伴的時侯出現，伸手拯救了如此無能的我，這已經足夠讓我深深喜歡上你。
你曾經贈送過我的禮物，我都有好好收起來。
我怎可能會沒喜歡你?
「有...」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明明理應是講出「一直都喜歡」或是「從來由頭到尾都是喜歡你」之類的答案。
但我嘴巴只能簡單的道出這一個字。
聽到我的答案，一直強撐著笑容的海瑤她開始哽咽，聲音都變得沙啞「嗯... 好多謝你...」
淚水終於缺堤，
淚痕劃破那張動人五官上的妝容。
「希望最後我咁努力笑俾你睇...你會...將呢刻既我永遠記住係心...」她轉身離開，漸漸消失於走廊盡頭。
這句說話的完結，意味著我已經徹底傷透了她的內心、我們的關係要迎來終結。
直到她身影完全消失，我才整個人回過神來。
我馬上站起身，往走廊盡頭追出去。
我回到宴會餐廳裡，沒有她的身影。
我衝出了酒店正門外，同樣沒有她的半點身影。
黃海瑤，對不起。
漆黑的天空突然降起大雨下來，老天彷彿也看不過我這個人、再一次傷害了別人對我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