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錯,在鬼節遊船河: 第三十二節
場面極度恐怖,無數的蛆蟲很快便覆蓋了大口哥的身體,牠們不停在大口哥身體找洞,包括大口哥的鼻孔,耳朵,眼睛,還有肛門.........
被蛆蟲侵佔的大口哥痛苦倒地並掙扎著。
我們在場的人無不目定口呆,亦對大口哥這一舉動感到莫名其妙。
嚴國旋在痛苦呻吟全身冒汗,老豆見狀亦束手無策。
突然間,大口哥身上的蛆蟲慢慢散去往屋外的樹林爬去。
「老豆,究竟發生咩事呀?點解大口哥要咁做?嚴國旋會唔會有事?」我慌張地問,但只見老豆愁眉深展,只把目光放在大口哥身上。
我望著受傷的嚴國旋,再發現自己和老豆在剛才的情景還可以安然無恙,此刻的我終於想通了剛才的違和感究竟出自那處。
打從沈師父和陳偉中蠱毒開始,大口哥一直以來的目標也不是我和老豆,而是道士,他曾經說過要讓紅衣女鬼找我們報仇,好讓她可以投胎做人,如果我的身邊有道士的話,說不定紅衣女鬼會報仇不成,所以大口哥一直以來做的就是要向身為道士的沈師父和嚴國旋他們施蠱毒,阻止他們傷害紅衣女鬼。
一個精密週詳的計劃,更讓我感受到大口哥對我們的恨,還有那報仇的決心,這讓我的內心不禁一沈。
「哈哈.....哈哈......我終於可以安心咁去啦,我等左五十年......五十年........」大口哥氣虛力弱的說著。
老豆慌亂的跑去大口哥身邊,並不停的搜尋大口哥的背包。
「冇....冇用架.....中左蛆毒蠱既人......係冇得救架.......而我既血....亦都已經冇用......」
「點解!點解你要咁做!你要害我咪搵我報仇囉!做咩要害埋其他人?你話俾我知!要救返中左黑蠱毒既人究竟有咩辦法!」老豆扶起大口哥說。
「你....你以為我會講俾你知?呢幾個道士.....會陪我上路,冇人可以再救到你地,我唔會悶架....哈哈,仲有美玉今晚就會搵你地,佢會化成最兇惡既妖,你地苗氏一家會絕子絕孫.....不得好....死......」說完,大口哥便吐出大量鮮血,撒手人寰。
老豆看著大口哥死去,只見他神情哀傷淡淡的道:「一切一切.....都係因果,係我害死你既,今日美玉如果要搵我報仇,我亦都無仇無怨,我欠你地既實在太多.....」老豆跪在大口哥的屍首前,清脆的向大口哥叩頭認錯。
氣氛十分沈重,先不說大口哥向我們下了蠱毒或是什麼,只見到一個人在自己眼前死掉,感覺亦不好受。
整理思緒後,老豆行去照料嚴國旋說:「衰仔!打俾未來新抱睇下佢買到五毒返黎未!」
未及致電,子嫣已出現在大門前。
「嘩!」子嫣看見大口哥的屍首不禁驚恐的大叫了起來。
我立刻跑前按著子嫣的口不讓她再發出刺耳的尖叫聲:「你冷靜啲先!成件事我陣間再同你解釋!」子嫣點頭回應,我示意她站在一旁不要亂動。
我接過子嫣手中裝滿了啡色液體的玻璃瓶後,便立刻把它交給老豆。
老豆沒想太多便打開瓶蓋把液體倒進嚴國旋的口中,接著,還有沈師父和陳偉。
喝過五毒的他們神情舒緩了不少,沈師父和陳偉他們更慢慢的回復意識,而在老豆的指示下,我和子嫣亦分別喝了一點五毒去舒解已中的蠱毒。
老豆見狀亦稍為安定下來,他向子嫣說:「未來新抱,你而家幫我整啲白粥先,煮好之後就餵佢地食.......」
「知道!」
「衰仔,你同我一齊搬佢入房先,擺條屍響廳唔係咁好。」老豆說。
我和老豆行到大口哥身邊,各握大口哥的左右手便把他拖進睡房去。
「不如我地報警,或者送佢去醫院?我地之點算?如果警察問點解有人死左,咁我地應該點答?」我不停的問老豆問題,因為在我看來,萬能的警察必定會看出大口哥的死絕不尋常。
老豆徐徐道:「你放心啦,只要嚴國旋一日未死,大口條屍都唔會腐化既,佢剛才施展既係蛆毒蠱,係玉石俱焚既一種術,你只要同警察講佢係心臟病發就得,因為根本冇人會查得出佢死亡既原因。」
「老豆,我記得你之前講過要救沈師父同陳偉佢地,就一定要有大口哥既血,咁我地下一步點做?係咪要用刀割佢個身體等佢流血?」
「中左蛆蠱毒既人,佢地既血已經唔用得架啦,我地要再諗辦法......」
不知怎的,自大口哥死後,老豆每做一事,每說一話也無精打采似的,我想老豆對大口哥的死愧疚,而且亦在為自己五十年前對美玉見死不救而深深內疚,老豆望著嚴國旋和沈師父他們,輕嘆了一口氣,接著他行到花園點起一支煙淡淡的抽著。
我望著老豆背後的身影,感到眼前的他無比唏噓,亦背負著不為人知的壓力。
喝過五毒的嚴國旋開始清醒,老豆見狀亦立刻走到嚴國旋身邊。
嚴國旋按著自己剛被蛆蟲咬到的傷口問:「我....我冇事?」
老豆搖一搖頭:「你而家只係暫時冇事,你地幾個啱啱飲左五毒舒緩左不適既症狀,但我估唔拖得幾耐,你地既痛楚好快又會復發。」
「咁大口哥呢?佢肯唔肯俾解藥我地?」
老豆臉露難色:「大口佢已經死左啦,佢服蠱毒自殺,所以我而家想用佢既血做藥引去救你地都唔得.....」
聽到這個不幸的消息後,嚴國旋勉強擠起了一個笑容,自嘲著說:「哈哈......可能個天係時候要收返我條命,我地做道士既,最信奉既就係天意,既然天意難違,咁冇辦法啦.....」
聽在耳裡的我感到不是味兒,我也開始感受到老豆內心的壓力,如果自己一早聽老豆的話不去遊船河,那麼我便不會在西貢的一個島上遇到紅衣女鬼,遇到一心要來報仇的大口哥,更不會因此連累到沈師父、陳偉和嚴國旋他們。
「對唔住!旋哥!係我連累你既,如果唔係我,唔會連累到你同沈師父佢地。」我由衷地說。
嚴國旋搖頭:「好多野冥冥中有注定,要避都避唔到,只係呢刻我覺得自己好窩囊,估唔到我響蠱術面前係咁一籌莫展。」
「言之尚早!言之尚早!」老豆輕拍了嚴國旋的肩膀數下。
接著,老豆行去子嫣身邊,盛了兩碗白粥:「你地兩個食啲野先,天無絕人之路,我地一定有辦法解決問題既。」
嚴國旋把白粥接過便徐徐吃著。
突然間,老豆用他粗糙的手輕撫我的頭部:「衰仔……..」老豆欲言又止,「我唔係一個好人,我亦都知而家既我響你面前講咩都好都已經無說服力,不過,你要記住,做人一定要頂天立地,男子漢大丈夫一定要勇於承擔……你…..會唔會怪老豆之前貪生怕死……害死左美玉呀?」
「唔會……換轉係我,我都唔知點處理。」我安慰著老豆說。
老豆勉強的擠起了笑容:「你放心,萬大事都有老豆係度,我已經諗到解決方法架啦,你食完碗粥,我就話俾你知。」老豆還是不停的撫弄的我頭部。
我點一點頭,把粥接過便徐徐灌下,只感覺到頭部突然間感到一點暈眩,差點倒地。
老豆摟著我的身體,我依稀的聽到老豆說:「瞓一陣,當你醒返之後,成件事就可以解決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