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晚懷著莫名其妙興奮的心情,最終在早上九便清醒過來,
徐徐地走到客廳,打量空無一人的家,回過神來想起媽媽今天上早更,
竟然第一次在學校的假期這麼早便醒來,打了一個呵欠伸了一個懶腰。
 
現在的精神狀態,生理上是睡眠不足,但心理上卻無比的亢奮,
哈哈,我是服了禁藥嗎?服了一種名為秦汶靜的禁藥。
 
自遇見了汶靜,不再像從前渾噩的過活,每天實在的充實的活著。
 
想了一會,反正早了起床,把家中再收拾整齊一點,




畢竟這是汶靜第一遍上來我的家,總要給一個好印象,
更是我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有同學兼異性登門造訪。
 
收拾過後經已約十時三十分,竟然要用了這麼多時間,
我便走到浴室洗了一個澡,更換了衣服便離開家門。
 
在我沿路一邊走到商場一邊照舊聽著歌曲的期間,
 
汶靜發了一個信息給我,
不會是她早已到達了吧?




 
「起床了沒有?不許遲到。」
 
原來是叮囑我別要遲到,哈哈!
要是這個鐘數才起床的話,遲到是必然的事。
 
我:「我出左門口啦,你呢?」
她:「剛剛離開家門。」
我:「咁轉頭見啦。」
她:「待會見。」




 
到達停車場後,我沉醉於周杰倫的夜曲之中,
突然眼前一黑,原來從後有人掩著我的雙眼,
這雙手十分冰冷,從後傳出勾魂奪魄淡淡草本的花香,
 
我知道,這個人正是汶靜,轉身一看,她今天的打扮收起了連身裙,
穿得比較端莊保守一點,應該是因為要上我的家,
女孩子還是要懂得保護自己,要有少許危機感的緣故,
一件黑色中間有著一大個紅心的T-shirt,還記得是當年十分流行,
一條淺藍色的緊身牛仔褲,從而可見汶靜真的十分纖瘦,
一對Nike的白色鞋子,平凡的配撘中帶點秀麗脫俗。
 
果然任何衣服穿上她的身上,瞬間定必成了一件為她度身訂造的服裝。
 
她對我報以一個微笑,




 
「掛住聽歌,我走到你後面都唔知。」
 
「哈哈,聽歌諗起一啲野。」
 
「諗起咩?」
 
「聽住周杰倫既夜曲,諗起你果次為我彈既夜曲。」
 
汶靜一邊報以一個不屑的表情,咀角卻上揚的回答,
 
「又口花花。」
 
眼前的她,有著一種很可愛的獨特,
冷若冰霜的背後是柔情款款,




弱質纖纖背負著只想好好活下去的期盼,
這位女孩,我想照顧她,想守護著她。
 
「邊有,我地行啦,係唔係想食冷麵。」
 
「係呀。」
 
到了一家台式冷麵的小食店,汶靜好奇地挑選著配菜,
 
她問,這些八爪魚還有螺肉好像不錯,很難選。
 
我知道,女生的選擇困難症發作。
 
她問,這些為何叫中華沙律?
 




她笑說,這些魚皮很嘔心。
 
但這店的老闆娘極力推薦魚皮,最終汶靜差不多選了所有配菜,
她更說不要蒜肉,不要辣,只要沙嗲醬。
 
我摸不著頭腦的問,
 
「下,咁樣好似唔好食。」
 
汶靜挑皮的對老闆娘說,
 
「佢果一份多蒜,小辣。」
 
聽過後,我驚訝的望著老闆娘,
 




「下。」
 
「咁我咪可以試曬兩種唔同既味。」
 
「下,但對我好唔公平。」
 
老闆娘聽到我們二人的爭論不禁大笑的對著我說,
 
「就下你女朋友啦,你一啖我一啖,不知幾sweet!」
 
老闆娘的一番話,我跟汶靜來了一個深情的對望,然後互相報以一個微笑,
就這樣我們買過冷麵後,便引領著汶靜,沿著往日常走的路,回到我的家中,
不過今天這條路有點不同,也許過往這段路程只有我一人聽著歌走著,
而這刻有著汶靜跟我笑著聊著,還會欣賞著周邊的街景,
原來只要細心觀賞一些我們日常沒有為意的事物,其實都是十分有趣。
 
走進樓下大堂,保安員投以驚奇的神情悄悄打量著汶靜,同時使我明白到,
這些年來,我的學生生涯中,真的沒有同學和朋友會來臨我的窩居,
突然有朋來訪,當然感到驚訝,更會刹那間感到這是世界奇觀。
 
或許,其實保安員只不過是被汶靜的氣質吸引,哈哈。
 
拉開鐵門,再打開家中的大門,看到汶靜的動作和神情毫不自然,
把鞋子脫下放到鞋櫃後,她依然呆呆的站在客廳的一角,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笑了一口,
可是我暫不理會,只是走進廚房把冷麵放進雪櫃,
然後走回客廳,忍著微笑的問道,
 
「做咩仲企左係度呢同學,成個門神咁。」
 
汶靜低著頭,細聲的回答,
 
「咁... ...始終唔係自己屋企。」
 
「但係,你都可以坐低。」
 
我對她示意可以安坐在梳化上,
與此同時,汶靜凝視著安放在客廳的老鋼琴,
 
「呢座就係你成日講果座鋼琴?你Daddy教你媽咪彈琴果座。」
 
我倒了一杯水,遞上前給汶靜,思考了數秒回答,
 
「聽媽媽講過好似係。」
 
她點頭示意後便緩緩地走到老鋼琴前,
可見開始漸漸的把害羞和不知所措的感覺消退。
 
汶靜按了數下琴鍵後對我說,
 
「我話過,彈琴晚我聽果一首歌,可以嗎?」
 
「可以,不過係彈呢一首之前,你彈一次夜曲俾我聽,可以嗎?」
 
她深呼吸一口,揑了我的臉頰一下,
 
「只有你可以。」
 
汶靜坐在老鋼琴前,不禁讓我幻想起當年父母鋼琴下訂情的情景。
再次按了數下琴鍵,應該是測試著音色,她淺笑了一口,以示音色可以。
 
 
琴弦發出的旋律,這是久違的夜曲,只有汶靜可以彈奏出我心中的樂曲。
 
為妳彈奏蕭邦的夜曲 紀念我死去的愛情
跟夜風一樣的聲音 心碎的很好聽
手在鍵盤敲很輕 我給的思念很小心
 
 妳埋葬的地方叫幽冥...
 
愈是聽著這首歌曲,愈不忍去想著我們的未來會否跟樂曲一樣。
 
鋼琴的尾音徐徐落下,汶靜語帶婉曲眼氾一點淚珠的轉身對著我說,
 
「其實... ... 我唔想彈呢一首歌。」
 
她的淚水使我耐疚,其實我們都不敢想著樂曲會否代表我們的未來,
 
「對唔住。」
 
「我彈下一首俾你聽,可以嗎?」
 
「只要係你彈既樂曲,我一定會聽。」
 
她凝著淚光含笑的問道,
 
「真係既?」
 
「當然係,我無必要呃一個我緊張既人。」
 
汶靜拍了我的腰間一下,
 
「又口花花。」
 
 
這樣的調情,這樣的玩樂嬉戲,雖然剛剛不小心沾上了一絲憂愁,
可是現在經已把這些負面情緒瞬間驅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