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動人心靈的一章] 鋼琴下,遇見愛: Chapter 23 落霞
汶靜點了許多跟上一次無異的小食,
得見她心情大好,我也感到一絲絲的甜意,
我們把燒賣魚蛋等等小食一掃而光,
她意猶未盡的跟我說,她想再吃一底格仔餅。
想不到汶靜纖瘦的身軀,食量竟然如此大,
但到最後她叫了一底格仔餅後,吃了一半便跟我宣告投降,
她對我命令的說不許浪費食物,竟然要我全數吃掉。
表情雖然顯得痛苦,但心中卻笑得朧不上眼。
我飽得捧腹的跟汶靜離開小食店,
「你仲有咩地方想去呀?」
她一邊走著,想了一會回答我,
「我好耐無睇過戲啦。」
「哈哈,你好耐無去過戲院睇戲。」
她不屑的看著我,然後我一臉無奈的回答,
「其實我都好耐無去。」
像我這樣沒有朋友的人怎會經常看電影?
難道真的要跟媽媽母子檔嗎?我真的生怕會被人恥笑。
更怕別人把她當成了我的姐姐或女朋友。
「咁......我地去。」
最終我領著汶靜到九龍灣德福那邊,汶靜到了德福商場後說了一句,
「好耐無黎呢度啦。」
汶靜主動的跟我一同走進HMV,還說因為我,她對一些流行曲懷舊歌曲感興趣,
我只是笑笑的回答,我亦因為她而激發了潛在對音律感興趣的基因。
難道我天生對音律感興趣是因為潛在的遺傳基因嗎?
哈哈,這點我真的不太清楚,只知道從小到大不論何時何地,
只要一聽到音樂總能令我不知覺乖乖的定下來。
離開HMV後,我們二人緊貼著對方的雙臂緩步的走到戲院,
其實只是欠了一個十指緊扣,我們便跟一對情侶無異,
而途中依然少不免有些男士對汶靜投以著迷的目光,
再對我報以一個不爽從上而下的打量。
在戲院購票也是一件趣事,原來汶靜同樣地擁有女性的通病,
「選擇困難症」和「三心兩意」
汶靜在售票處旁看放映場次和時間表,她一頭霧水的問道,
「睇邊套好?」
「Lady First,俾你話事。」
「唔知簡邊套,你話事。」
我指著當時一套的恐怖片回答,
「呢套。」
汶靜對我微微的搖頭以示不喜歡,
然後我再選了另一套,她想了一會便回答,
「都係恐怖片好啲。」
還以為選好後,我們便到售票處排隊,
在排隊的過程望見汶靜默不作聲的沉思著,
本以為她是情緒化或身體不適,於是主動提出慰問,
可是她突然跟我說,
「我都係覺得睇返果套笑片會好啲。」
原來她是在考量恐怖片還是喜劇片,這位女孩其實有時候還真的很孩子氣。
經過五分鐘的爭扎恐怖片和喜劇片,最後我們還是選了恐怖片,哈哈。
購過票後,我們竟然巧遇了師姐 - 晴晴和她的父親,她二話不說的上前跟我們打招呼,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汶靜竟然跟師姐認識,而且看上來十分熟稔。
待師姐離去後,我才好奇的追問汶靜,
「你竟然同師姐咁熟?」
「多事。」
「我好奇姐。」
「我同佢係我Form1既時候就係琴行認識,不過估唔到轉校會轉到同一間。」
「原來係咁。」
「嗯。」
「夠鐘啦,我地入場。」
這套泰國恐怖片真的讓我心寒,令我出奇的是汶靜絕無任何偎懼,
全程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的大銀幕,這真是一件天下奇事,
相比之下我作為一名男性面對這位女孩真的有點自愧不如。
散場後,經已接近黃昏,我主動的對她說,
「你竟然唔驚?」
「你好驚?」
「......」
她說,人類對這些電影,對這些靈異事情感到害怕,
全是因為本能對死亡感到恐懼的潛在反應,只要克服對死亡的恐懼,
根本這些事情只是微不足道,畢竟人總有一死。
聽到汶靜的回答後,意想不到她竟然對死亡這些事情看化,
難道她有宗教信仰嗎?
汶靜好奇的對我問道,
「我地跟住去邊呀?」
而我早有準備的回答,
「我地返學校。」
「嗯?」
回校的意思不是真的返回學校,而是我知道汶靜喜歡風景,
於是我帶她到學校後山的一座公園,欣賞這一天的落霞,
同時為我們第一次的約會劃上完滿的句號。
汶靜坐在涼亭,高高在上的看著黃昏的景致,
從山上看著我們就讀的中學,我的家,還有我們到過的商場,使人心矌神怡。
「嘩,原來呢度睇日落真係好靚。」
「係呀,我好鍾意開心既時候就會睇日落。」
「點解呀?」
「你唔覺得一片落霞,可以代表一日完美既句號?」
汶靜聽到一天的完結,突然變得咽哽,沉默了一會便對我說,
「如果每一日既落霞係完美既句號,但同時代表我地既人生少左一日。」
聽到這句後,我總是覺得她有著許多秘密,許多難言之隱。
望見汶靜側著臉落淚,在這落霞配上這情景,真的教人憐憫,
我只好在旁守候著她,不敢追問,作一位默不作聲的聆聽者。
汶靜凝著眼淚的看著我,左手緊緊的握著我送給她的手鍊,
我想不到任何安慰她的說話,只是拉著她的手,把她投進我的懷抱。
她說,人生如像一個沙漏,只是她的沙漏流逝得比較快,不用太傷心。
這刻我激動得緊緊的擁著她,並對她說,
「你呢一個傻瓜.......」
她把頭伏在我的胸膛,
「嗯?可以做一個傻人,係一件幸福既事。」
「你係第一個會重視我既人,你係第一個會為我彈奏一曲既人,我好感動。」
其實我的腦袋空白一片,心中只有淡淡的哀傷還有憐憫。
「總之,我知道你係有苦衷至會去疏遠自己,因為你怕遺下愛既話,會令到愛既人傷心。」
汶靜聽過我這句話後,輕輕的抓著我的腰間,
「如果你有事既話,我會好寂寞。但我同樣唔會俾你一個人寂寞,知唔知?」
我看不到她點頭的模樣,只是知道我的胸膛被她的眼淚沾濕了。
「我知道啦,我都唔會俾你寂寞,因為我地兩個都係不甘寂寞既人。」
汶靜這句回答,黃昏落霞配上微風拂來,
為我們曖昧的關係添上了一絲悲嗆的甜蜜。
汶靜輕輕的推開了我,對我報以一個笑臉,
伸出了尾指,她說我們要打勾勾,
我問,這是一個甚麼的約定?
她笑著回答,蒲公英的約定!
我問,你認真?
她笑說,這是說笑,其實是一個不許對方寂寞的約定。
打過勾後,這個約定真的是一輩子的約定,還需花一生掛牽的約定。
但對我們來說,只要這刻能快樂,能互相說笑,不管未來下一秒怎樣都沒有關係;
對嗎?秦汶靜。
她說,這一段既是友情,同樣是愛情的關係,
我們對每刻快樂的倔強,我們對不甘寂寞的執著,
但這樣看不清未來的一段情,是沒有人會給予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