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動人心靈的一章] 鋼琴下,遇見愛: Chapter 18 中秋的深宵 (上)
「唉,好飽。」
我飽得捧腹打量著汶靜,而她只是報以一個不屑的眼神凝視著我,
「一日都係你。」
「下,我做錯咩事?」
「你唔識餵人食野應該要認啦。」
「呵,秦同學,唔知邊個唔服氣呢?」
「明明係你錯。」
終於感受到汶靜穌為人知不服輸,大小姐的一面,其實還是有點蠻可愛的,
「我再拎多盒,再餵你食過!」
「我地不知不覺間食左一盒。」
「做咩呀?投降啦?」
「哼。」
汶靜哼的一聲,側著臉假裝對我不瞅不采,
這位小龍女原來也有如此野蠻的一面,我絕不妥協的。
「喂.......你係咪咁小氣呀,秦汶靜。」
「哼,仲話我小氣。」
「唉,係我唔岩啦,係我唔識餵人食野。」
最終還是認輸投降,從沒有人可以迫使我心甘情願的屈服,
她,是世上第一位,直到現在,她同樣第一位而且是最後一位。
汶靜依然側著臉,可是從她的側臉看來,她在偷笑。
「呵,係度偷笑!」
轉過頭來立即換回木無表情的汶靜,女人變臉的速度還真快,
「無偷笑。」
「係咩係咩?」
「係!」
「仲嬲呀?」
「有咩值得嬲?」
汶靜還是側著臉,於是我悄悄地站起來走到她面前,對著她說,
「明明係度偷笑,但就係都要扮嬲。」
她不屑的回答,
「嬲你做咩呀?」
「唔知你嬲咩,不過我地轉頭去唔去行一陣?」
「唔去。」
汶靜斬釘截鐵的拒絕了我,有見及此我假裝一副可憐的模樣再次走到她面前問道,
「真係唔去?」
她望見後終於按捺不住笑了出來,
「去啦去啦,不過真係只可以行一陣,轉頭就要返屋企啦。」
她在回答我的同時,我經已背回斜袋,替她拿著琴譜,
「咁行啦。」
我們離校約下午五時,當時的天色漸已近黃昏,
橙黃的天色使我們沿路到商場的風景更為迷人,
汶靜總是喜歡一邊走著一邊四周張望,神情享受著此刻的陶醉。
雖然我們全程默不作聲,可是醉人的風景,更顯汶靜的美,更顯二人相處時的浪漫,
汶靜愉快的伸了一個懶腰,主動開口打破沉默,
回想起剛認識時冷若冰霜的汶靜,
對比起現在,這就是她可愛,天真爛漫的一面,
同時更是秘密的一面,
「原來我地學校附近既風景咁靚。」
此時心想,要是可以在黃昏跟她一同在山頂看著日落,是一件多美好的事。
「依家咁開心,無再嬲啦?」
「嬲你做咩姐,依家你咁問返,簡直係大刹風景。」
我只好報以一個苦笑,
「哈......哈......哈!」
走進商場,我們經過昨天到過的小食店,
「汶靜仲想唔想食?」
「下,你仲好講,我依家仲好飽。」
「我都係,我問下姐,哈哈。」
汶靜面帶一點失落看著我回答,
「一日都係你,我地行啦。」
「最多下次再同你去食!」
「嗯。」
我發現汶靜對一些小飾物十分好奇,異常的感興趣,
每到一間飾品店總會停下來,在櫥窗觀看一會然後離去,
我在其中一間飾品店打量了一條由不同音符組成的手鍊,
「汶靜你望下條手鍊。」
「做咩呀?」
「好似好襯你。」
「係喎,你等等......」
汶靜從手袋中拿出手機,應該是她司機的來電,
我知道,這位小龍女是時候要回到困著她的古墓了。
掛掉電話後,她無奈的對著我說,
「我要走啦,今日外公外母約左我爺爺一齊食飯。」
為了掩蓋失落和不捨,我笑著地問道,
「哈哈,你仲食得落?」
汶靜立即撒著嬌回答,
「你仲提!一日都係你。」
「哈哈,唔提啦,咁我地今晚MSN。」
「嗯。」
「送你去停車場?」
「好呀。」
把汶靜送到停車場,她微笑的點頭的我道別後,我們便分道揚鑣,
悄悄的打量著汶靜的背影,直至她登上私家車拂塵而去,
路上不禁憶起今天她給過我的三個笑容,幸福得忍不住微笑起來,
也許她的笑容,就是我感動,喜歡上她的原因。
回到家後,媽媽竟然在家沒有外出,乖乖的看著電視,
「煜仔,呢兩日你都咁遲返既?」
「無呀。」
「呵呵,媽媽明嫁啦。」
我的媽媽總是如此挑皮。
「聽日你婆婆叫我地去佢屋企食飯。」
唉,討厭的一天終於要來。
「聽日幾點?」
「我推左啦。」
「你竟然推左?」
媽媽把電視關掉對著我說,
「咁我都唔想我個仔每一年去到呢一日都係唔開心。」
「你知道就好。」
「媽媽知啦,所以聽日媽媽同你二人世界,好無?」
「我唔信二人世界囉,聽日Uncle Ben一定會出現。」
媽媽扁著咀的回答,
「衰仔,竟然唔信我!你細細個果時仲好聽我話。」
「唉,我都唔阻你二人世界,但唔好整個細佬出黎俾我就得。」
媽媽聽到後,語帶一點不屑的回答,
「我同你Uncle Ben單純係朋友!唉呀,我個煜仔大個仔啦,依家識諗呢啲野。」
「哈......哈......哈......哈!」
對媽媽報以一苦笑後,她再追問著我,為何今天她說這麼多話,
「講起Uncle Ben,煜仔你有無見過我放係客廳果盒月餅?」
媽媽摸不著頭腦打量客廳的問道,
糟糕了,平時一向大意的她,今天竟然發現了!
是我太大意,還是媽媽今天頭腦特別清醒?
「你想食月餅咩?」
「緊係唔食啦,要減肥呀。」
媽媽跟一些女孩一樣,還是愛打扮愛美,
她經常說,「女人唔補好易老。」
而我一定回答,「既成事實既野,就無謂去掩飾。」
「咁你搵黎做咩呢?」
「我想拎俾你食呀,你應該會鍾意食。」
早就吃光了,不過是在學校跟汶靜一起吃光。
「都係算啦,我應該放左係的士無拎過返屋企。哈哈,我竟然咁大頭蝦,以為自己拎左返屋企,早知唔同你Auntie Wendy飲野啦。」
媽媽喃喃自語的說著,我真的該慶幸還是取笑她的大意?
不過跟媽媽一樣大不透,我想會是一件多快活的事,
至少每一天均過得逍遙自在,不會記起往事,不會對世事執著,
但也許這些逍遙快活只是她活著的偽裝而已,
畢竟她那晚的哭泣還有那座老舊的鋼琴。
她說,面具有許多種,有的用來保護自己不希望別人去愛而裝得冷酷,
有的用來埋藏往事裝得活著逍遙對世事毫不在乎。
不論是那一種面具,佩戴的人只不過是一種可悲的存在,悲哀的活著,
因為他們生存不由自主,被心中或身邊的枷鎖所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