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啊………阿…姨!」我如見鬼般嚇了一大跳,連忙把自己跟杰寧的距離拉開。

「媽……媽咪……」杰寧看著如素姨,面上一臉鐵青的。

然後我和杰寧都不發一聲,默默的等待如素發落。不過一分鐘時間過去,如素姨還是沒有說任何的話。

本來把頭垂下的我,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如素姨木無表情的一直死死盯著杰寧,並沒有理會過我。在這又危急又尷尬的關頭,我內心有了幾百個想法,最後我還是做了一個,我認為自己最應該做的決定。





無論什麼情況都好,我會跟如素姨解釋,我會對所有的事負全責的。

雖然我不知道有什麼責任要負。

「張杰寧。」如素姨終於開口了。

「媽咪…」

「妳唔係同我講,妳今日要同靜雅去溫書咩?」如素姨威嚴的聲調,聽得人不寒而慄。杰寧面有難色,一副有口難言的模樣,我看到了覺得心好痛。





「阿姨,杰寧係去咗溫書,我去送佢返嚟咋。」我挺身而出,編了一個沒什麼水平的謊言。

「我唔係同你講嘢,小朋友。」如素姨把視線轉向我,看得我的心都毛了。

「我知道,對唔住,係我做錯事。」那些假言假語在這個關頭只會礙事,在人家面前親她的女兒是我的錯,那不如直接的認錯就好,起碼杰寧不用受苦。

「你走先,我地屋企嘅事我會處理。」如素姨沒有理我,直接將我喚走。

「吓…」自首也沒有效果,我當場就愣了。杰寧聽到如素姨的答案後反應還蠻快的,在我背後輕輕的拍了我,示意我先走。





「走先啦,我冇事。」杰寧很輕聲的說。

「走啦,杰寧返入屋。」如素姨轉身便走,沒有一點過多的反應。這讓我更加不安,我在想她們回家後杰寧會不會被她體罰?要罰就罰我,我沒所謂喇。

「你走先啦,媽咪發脾氣仲恐怖,我返學先同你講。」杰寧輕力的把我推走,我回頭一看,又看著已走到門前的如素姨,站在原地看著我們。

我看著杰寧狼狽的走回家裡,如素姨徐徐把門關上。四週又回復了死寂,就像沒有事發生過一樣。

這時我開始覺得後悔,為什麼自己要那麼衝動。自己早就知道在這等危險的地方,時刻也要保持警覺性,為什麼會被杰寧一時的美色而擾亂自己。葉青倫,你真失敗…不過算了吧,男人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負責的。

回家的途上,我一直聽著歌,一直留意著電話內的訊息匣。我希望今晚,杰寧可以找個機會向我發一個訊息,告訴我她很好,所有的事已經平息了。

手中的音樂播放,這時來到周杰倫的一首「分裂」。我看著一片漆黑的天空,腳下沉重的一直走著。近來發生的事真的太多,兩位姐姐跟如素姨姨的壓力跟我的選擇有很大的衝突,讓我覺得透不過氣來。

為什麼人長大了之後,便要每天承受著種種似是而非的壓力?我在想,成年人的世界真的很累,如果可以隨心所欲你就多好?





「趁時間沒發覺 / 讓我帶著妳離開 / 
沒有了証明 / 沒有了空虛 /
基於兩種立場我會罩著妳」

第二天,我一大早便回到學校。但等了一個早上,也看不見杰寧的身影。

小息的時候,我去找潘靜雅問過明白。她說,杰寧今天沒有上學。

午飯的時侯,我甩開了尚志,自己一個人拿著手機,靜靜的找個角度等杰寧的消息。但最後那個訊息匣還是沒有新的訊息。

下學了,我漫無目的的在學校流連,等不到杰寧的消息,做什麼也沒有靈魂。我一直在操場靜靜的等,看著一個一個同學都離開,最後還是失望收場。

我萬般失望的拿著書包離開學校,就在最後一刻,我看到了驚人的一幕。杰寧這個時候,竟然跟如素姨還有訓導主任一起從校長室走出來。





我立刻躲起來,這事已經沒有什麼懸念,肯定就是如素姨看到昨晚的事後,今天來到學校作出什麼的應對。她會投訴我?還是替杰寧退學?

等一下!讓我想想未成年接吻在香港到底有沒有犯法,要不然無端入獄了,媽以後的生活怎麼辦?

我看著她們走到學校大門,如素姨跟訓導主任寒暄兩句後,如素姨便跟杰寧離開了學校。我立即跟上,用學校門外的大樹作掩護,一直偷偷的跟著她們兩人。

但其實到底我為什麼要跟著她們,自己也不知道。那感覺就是有事發生了,我要一直看著杰寧,起碼不要讓她太過孤單。就在這時,如素姨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事情,無故的極速轉身,剛好看見了在碎碎步的我。

我們仨,又在學校的大門外尷尬起來了。

「阿姨……」

如素姨看著我,這時杰寧也走到如素姨的身旁,我看到杰寧的雙眼,像是哭了一個晚上似的。她在如素姨身後不敢作聲,雙眼只是一直看著我。如素姨沒有回應我的招呼,竟開始展步向我走過來。

我的心又一次的毛了,如素姨是向我走過來嗎?還是她要回到學校找訓導主任?





就在我六神無主,慌得快要撒尿時,背後傳來一把叫聲。

「喂!青倫!」

我回頭一看,叫我的不是別人。是我的大家姐,葉青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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