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做咩事?」杰寧奇怪的看著我問。

「我有啲唔舒服,妳返屋企先。」這一刻我只想杰寧盡快跑上司機的車,然後盡快回家,這樣我才可以安心解決面前的事。

「無啦啦又會唔舒服?我叫司機車你去睇醫生好冇?同埋點解呢個miss會話係你既……」杰寧沒有理會我的說話,繼續的追問。

我側身面向著她,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樣去處理她的問題。但這時,我眼角看到,二姐正慢慢的向我們走來,我開始急了。





我不想給杰寧知道我家的事,不想她知道我媽曾經被爸爸的元配這樣辱罵過。

「呢位同學,妳叫咩名?」二姐竟然先向杰寧發問。

「我叫張杰寧…」

「妳同葉青倫拍拖呀?」二姐這個問題,讓我抓狂。從她的問題推進的節奏來估計,她應該很有興趣知道我身邊所有的事。

「我唔係同佢拍拖呀,妳唔好問得唔得?妳有乜嘢就問我啦。」我忍不住發脾氣,杰寧嚇了一跳,而二姐卻顯得很從容。





「咁我可唔可以同你單獨傾下?」二姐再問我,態度溫和得我不好意思把脾氣進行到底。

「杰寧,妳聽我講返去先,我再同妳慢慢解釋好冇?」

「嗯。」杰寧點點頭,轉個頭便離去。

我站在二姐身旁,看著杰寧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我們的距離很遙遠。

杰寧離去後,二姐著我到學校的門口等她。未幾,她開著一輛黃色的日本車到我面前。





「青倫,上車丫。」二姐友善的開啟電動窗說

「哦。」在只有我們兩個的環境,我的確是沒有那麼抗拒,反而有點喜歡這種兄弟姊姐的感覺。坐上車後,我看到二姐車內有很多擺設,當中還有很多照片。在這些照片中,我看到了我另一位姐姐的容貌,爸爸元配還有應該是二姐的家庭照。

幾年光景,二姐都應該有自己的家庭了,時間真快。

「趕唔趕時間?我車你去個冇咩人嘅地方慢慢傾,好冇呀?」二姐小心的開著車,也不忘溫婉的來問我意見。

「都有一個鐘時間嘅,我一陣要去……總之得一個鐘啦。」

「好。」

二姐可能覺得車廂內的感覺有點局促,所以開了點歌曲來舒緩一下氣氛,但想不到她播的竟然是周杰倫的范特西專輯。

『我給妳的愛寫在西元前,深埋在美索不達米亞平原。』二姐毫不客氣的邊開車邊唱著,把我引到牙癢癢又不好意思來個和唱。





「做咩呀青倫?好嘈呀我?」

「唔係呀,我都好中意聽周杰倫。」我向二姐笑笑說

「係咩?哈哈哈,可能兩姐弟,中意嘅嘢都相同。」二姐說到這個份上,我又不好意思的靜下來。

這時第一首歌播完,第二首歌的前奏又緊隨而來。這是一首說家庭問題的歌,「爸 我回來了」

尷尬的氣氛又來了,我和二姐都沒有說話,在這首歌的伴隨之下,二姐的車慢慢開到了一個像是公園的地方。

二姐把唱機停下來,同時車子也停下。

「就停呢度啦。」二姐說著,我也知道她應該要開始說一些,我未必能接得上的說話。





「其實我叫你青倫得唔得?」二姐突然問我。

「可以呀……點解唔得?」

「阿爸話,你細個佢叫你做阿B,我可唔可以都叫你做阿B?」二姐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夠攻擊性,一個比一個讓我無言。

「可以。」難道說不可以嘛?雖然我還未肯定自己願不願意。

二姐聽到我的答案,伸手摸摸我的頭,然後來第三波的問題攻擊:

「阿B,咁多年嚟阿爸都好想搵返你,你想唔想見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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