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與周家庭的愛情故事》: 最終章──微笑就是愛的開端
最終章──微笑就是愛的開端
我一直跟著地址去到家庭的祖屋，雖然又是有點破舊，但她的祖屋很大，而且有兩層樓高。
「啪啪──」我拍拍門。
一位老女人把門開了，是一位老婆婆。
「請問搵邊位？」老婆婆聲線緩慢。
「我嚟搵周家庭姑娘。」 我躬下身子：「請問在下係？」
「我係佢婆婆…」
「請問周家庭姑娘人在…？」
「佢…已經唔係到啦。」
「吓…？咁夜佢去咗邊？」我望向街道四周。
「她已經不在了。」這次婆婆用普通話說，然後便關上門。
這位婆婆怎麼搞的……
合好，跟剛買完菜家庭的母親在門外遇上。
「周大媽…家庭佢唔喺屋企……？」我問。
周大媽只凝視著我，並沒有說話。
「周瑜，入嚟啦。」周大媽只說了這麼一句，帶我進屋子。
屋內有八、七十年代的感覺，而屋中的第二層樓上則一直播著《路小雨》這首家庭最喜歡的歌曲。
我閉著雙眼沿著音樂走到上一層，屋身因為是用木材製造，所以有一種木香的味道。
原本打算家庭會隨時再一次用雙手掩著我雙眼，然後要我猜猜她是誰。可是卻什麼也沒有，一直走到樓上那一層也是懸空著的房間。
我內心開始焦急起來，我把第二層音樂傳出的那一間房間的門打開，卻沒看到家庭的背影，有的……
只是一部播碟機，還有窗外對著的一顆已經枯落的櫻花樹。
我能感受得到這間房間曾經擁有家庭存在過的那種神秘、純潔氣息，如今卻只感受到失落和無盡的痛苦。
家庭的母親此時也走到了我身後。
「周大媽…到底發生咩事啊？」我眼框自然地流出了淚水：「家庭咁夜仲會出街嫁咩？」
「佢已經過咗身。」周大媽悔痛地說出這一句。
我腦內除了凌亂就只有凌亂，雙腳不自覺的退後，坐到家庭曾經睡過的床上……呆坐般哭著。
周大媽走過來安掃我背部，我忍不住抱住她哭泣，因為除了家庭的母親之外我也不知再能擁抱誰。
「幾時嘅事…」
「聖誕節個晚。」
「咁…咁點解唔話俾我知！？」
「係家庭叫我唔好講，你慢慢。」家庭的母親拿出一本日記給我，然後便離開房間，讓我自己一個人哭泣。
我翻開日記，發現日記上除了我正在流下的淚水之外，還有早已滴落過在日記上的淚水。
《家庭日記》
六月三十日。
今天，我返了學校探周瑜，他神色不錯呢，還要有一個絕色美女做他同桌，他一定很高興吧！
幾天前啊，醫生為我做最後一次化療了。他說我再做下去只有痛苦，腦癌也到末期了，我在病床上前思後想了幾天，決定了！不再做化療了，因為真的很辛苦呀！
結果父母他們都同意了呢，他們每次看完我做化療時都會見到我辛苦得不停嘔吐和累得一直睡，可能這就是他們同意不在讓我做的原因吧。
之後醫生跟我說了其實我就只餘下半年的命，雖然多少也有點不捨得這個世界，但又能怎樣喎？所以啊，我決定這些日子來就陪周瑜不停玩不停玩！玩到我這一生一世也不會忘記他為止。
──
九月四日。
現在身體越來越糟…每一天比一天遲起身，到底哪天我會從此真正閉上雙眼，不再起來？
不知道……
我只知道自己快要離開……腦裡卻忘不了周瑜，我忘不了……我不想就這麼離開他，我愛他，我很喜歡他……我不想忘記他，但每次一睡醒總會想，如果我能忘記周瑜，或許就不用帶著後悔遺憾的離去。
我很喜歡周瑜……我很想跟他結婚…一起長大…一起去旅行…一起去看電影…一起走海邊，一起做很多事…但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這樣的力氣去做了。
為了不再想起他，他也不會時常想起我……我決定了搬到大澳的祖屋住，這樣我離開的時候，便能無聲無色。
──
十二月四日日
快要聖誕節了，不知這些日子來周瑜沒有了我這個負擔，他有否開心的渡過…？能開心就好，不要因為我而傷心，我不值得。
──
十二月二十五日
我是你心中最傻最懵的呆妹……
我愛你。
你愛我嗎？
你會像葉湘倫一樣穿越時空回來救我嗎？
你會像葉湘倫一樣深愛著你的路小雨嗎？
你會嗎…？
──
「我會…我會一直深愛住你……」淚水已經模糊了我的視線，又滴落了在日記簿上。
「家庭他寫到這一頁，便伏了在桌子上不斷痛哭，那時她的手還握著筆…」家庭的婆婆走了進來，用普通話說。
而播碟機就在那晚，一直播放著這首《路小雨》，直到現在。
「那一晚，她哭到不再哭的時候……就離開了。」婆婆說。
婆婆到了床邊坐下：「家庭她搬來祖屋後…總是在房間裡躲在被窩哭泣，天天以淚洗臉……你認為她是一個很愛笑很樂觀的女孩嗎？不，她沒你想像中那麼有勇敢面對……她只是不想你們為她而流淚，你明白嗎？」
婆婆拍拍我背脊：「所以啊，你不要在哭泣啦，這樣只會浪費家庭的心機，起來吧，不要再哭了，我的孫女不想你為他而哭。」
我沒有理婆婆，只一直伏在桌上的日記上哭泣、哭泣還有哭泣。
「她就像你現在一樣，每天坐在桌前伏在桌上哭泣……」婆婆輕撫我的頭髮，想我重新振作起來。
但我現在連站直的力氣也已經失去，全都跟著淚水流去…
我就這麼一個人在伏在桌上哭泣，哭到……連自己睡著了也不知道。
第二天，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一隻白色的蝴蝶飛到我臉頰上令我醒來。
我緩緩張開眼睛，還以為是家庭戳我的臉頰…
但我知道，她真的離開了。
我知道自己應該站起來，然後做點什麼，我雙腳卻不聽呼喚，不肯離開，只願待在這間房間。
這間…曾經殘留過周家庭淚水的房間。
在這裡坐了一天有多的我，腳也開始麻痺起來，雙腳不自然的震抖著……
「雙腳痺了嗎？」婆婆走了進來，幫我按摩腳部：「要吃點飯嗎？」
我由白天到現在午夜都沒有說一句話，因為我也不知再說什麼好…
「家庭就算在房間裡發脾氣和哭泣也總會吞著淚水吃飯的，你不要餓死在這間房間裡，令我這兒變成兇宅。」婆婆在用激將法。
最後，我靠著婆婆扶起走到了下去吃飯。
把飯放進口時卻不知道怎樣嘴嚼……
「就算多傷心，也總要吃飯。」婆婆拿起匙子餵我。
三天過去，這三天我也住了在家庭的房間裡，腦袋除了空白一片，就什麼也沒有。
直到家庭的婆婆叫我去墳前探一下家庭，我才有力氣的撐著身子走起來。
走到去那座山墳後，我停了下來，凝視著那塊墳碑：
「周家庭 十七歲 卒」
我走上前跪了下來雙手摸著石碑，眼框不斷流出一滴一滴大豆般的淚水。
跟家庭從前的回憶再前湧現，一切一切也忘不了……忘不了，就算死也忘不了。
想起家庭每次在病房對著我笑的模樣……
想起了家庭每次見到我也又不自覺而笑的模樣……
想起了家庭每次在中史堂跟我在工作紙上快樂地對話的模樣……
想起了家庭坐在單車上用臉頰貼著我的背溫暖地睡覺的模樣……
想起了家庭總是掛著清澀笑容的那個樣子……
我想起了著家庭一朝一夕的笑容，學到了像她一樣整蠱人，我每一個動作都有著她的印記。
我想…是你教會了我真正的勇氣。
要用堅強的笑容面對著一切的逆境。
是你教會了我……
要頂天立地。
突然間，一股清風拂起，山上的青草松樹都給狂亂地吹著，彷彿她在給我回應一樣，腦海中的煩亂思緒一下子被清風吹走。
而今早那隻飛到我臉頰上的白色蝴碟，也再次飛到我臉上……
「周瑜，很大風…小心一點。」婆婆說。
「嗯……婆婆，回去吧。」雖然我雙眼還有淚水，但我選擇了以微笑作送別。
一個故事可以歡喜，可以悲慘，只在於你怎演繹。
「周瑜……」婆婆看到這樣的我有點放不下心。
「是家庭教會我的，保持笑容。」我搭著婆婆肩膊，扶著她下山。
沒看過婆婆笑的我，也終於看到她忍不住露出笑容：「為什麼突然看得這麼化啊？」
因為……一切也是她教會我的。
你的孫女…其實並不傻，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生。
一年後。
「今年中七畢業之後你哋打算做咩啊？」呂子明把雙腳放在桌上問。
「我中六渣，你係唔係暗串我啊！」孫伯符作勢要打他。
「我打算上大學。」賈文和說。
「呃…我打算同小冰都係上大學。」郭奉孝搭著小冰的肩膊說道。
「我入咩大學你就要入咩大學啊！」小冰警醒他。
「孔明呢，孔明你點啊？」孫伯符轉身望向班房右上角問。
正在跟黃月慕巧閒聊的諸葛孔明，轉頭望向孫伯符，答：「應該都係入大學。」
「黃月慕巧呢？」孫伯符問。
「去外國讀書呱？」她答。
「呂子明呢？」孫伯符奸笑的拍他肩膊。
「入大學～孫伯符呢？」呂子明繼續說下去：「下年升中七。」
「你個死仔！」孫伯符又開始跟呂子明準備打起上來。
「咁周瑜呢？」呂子明問。
「唉……睇佢個死樣又係喺屋企、學校或者圖書館瘋狂咁研究緊個篇《愛的公式》嘅論文……」
「聽講佢今日又會去國際科學家聚會發表演講，今次佢講《愛的定律》……」黃月慕巧點點頭，就像回憶一些事在心頭一樣。
「一個中七學生已經可以咁勁，背後到底有咩推動佢…」孔明笑說。
「愛……係佢，改變咗佢一生，愛，推動咗佢。」黃月慕巧答。
「大家今日一齊去聽佢演講囉？」郭奉孝說。
……
演講要結束了，就來個首尾呼應吧。
「愛到底所為何物？」我再次站在台上凝視著台下的眾人，想不到這次看到孫伯符他們也有到來。
「老實講……我到至今都唔可以好精准咁答你，暫時唯一嘅解釋就係，你體內多巴芬上升，代表你擁有『愛』嘅力量越嚟越大……
愛嘅第一定律：愛是我們能感知的、能觀察到的及超越時空的。
所以我相信，人們互相互愛之心越強大，大家力量就越強大。最後，有好多人都唔明到底點先激發『愛』嘅喱種能力，世上無一個人值得愛咪無喱種能力？
不，每當你咁諗時候請記住……
微笑就是愛的開端。」我轉身走下台，掌聲也一次比一次演講更為多。
「你好，我哋係星科國際科學公司……」、「我係美國TR科技研發公司……」、「我係德國R&H化學公司……」
走下台後，亞比迪導師微笑搭住我肩膊：「又有好多間公司搵你，你前途無可限量。」
「論文未完全成功。」我說。
「但係你一次比一次接近你所講嘅野，我哋組織都開始對你有興趣。」亞比迪導師給我一張卡片：「你大學畢業之後，我會再搵你……只要你搵我哋，你嘅最終理論一定可以實現。」
我拿起那張卡片細看，上面只寫著三隻字。
「V14。」
「你上咗大學之後會讀咩科？」亞比迪導師好奇一問。
「醫科。」
「點解？」
「這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我淺笑著。
在大學四年畢業之後，我由亞比迪導師介紹進入了他所說的那間研究所組織工作，那間研究所位於將軍澳的魔鬼山下，是一間地下研究所，叫作──V14。
這裡聚集了全球最頂尖的科學家，我想在這裡進行『愛』的研究是最適合不過，所以往後的日子，我差不多一個月才回家一次，其餘的日子都在研究所裡進行實驗並找出愛的公式，在不知不覺間，我的頭髮也都變得有點白了。
在往後進行研究時，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要找出一條愛的公式，因為如果要穿越時空並取代過去的自己就必須連『愛』的情感值也相同，如果不是會在同一個時空卻出現兩個一樣的人，即未來的我跟過去的我在同一個時空生存。
這樣會違反時空法則，後果遠比想像中嚴重。
所以未當年未來的我才不能接觸我，真正成功的時空穿越實驗是要實驗者成功回到過去，並把那個時空的自己取代。
這才是真正的時空穿越。
三年後。
「即溶咖啡。」慕巧把一杯咖啡放在我桌前：「生日快樂喎教授，二十六歲生日快樂。」
「多謝。」我伏在桌上休息。
「聽講你本《愛的定律》銷售量突破一千萬人喎。」
「啲人對愛有興趣呱？我只不過將『愛』喱一門科學寫番出嚟。」我說。
忘了說，慕巧和奉孝也由亞比迪導師介紹，進入了V14工作。
「你都研究咗咁多年啦，仲唔肯放棄？」慕巧看著我桌上的論文，及我研究室中的實驗器材。
「一日仲未搵到條公式，都唔會放棄……」我說。
「愛的公式…愛邊有公式可言架？」慕巧說。
「我記得當初你都係咁講。」
「咁真係啊嘛。」
突然之間，我想起了家庭在中學時出給我的一條數……
那條數是我跟孔明合力計出來，答案是520=0。
520=0……
「520=0…」
「你做咩鬼啊……」慕巧給我嚇到。
我立即從黑板寫上一大堆愛情定律……
愛情的答案是什麼？
對，愛情是沒有答案。
520=0！
如果換個方式說，愛情的答案就是愛。
所以……
所以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一條愛的公式……
「愛……係無答案。」我放下了粉筆，這個畢生的問題終於解開……
我立即繼續進行實驗和繼續演算著，時光機也已經完成，是一道類似鐵製的衣櫃，當啟動的時候便會利用多巴芬這種愛的元素集中在一點，構成一個比黑洞引力為小的扭曲空間，這扭曲空間我稱為「愛的空間」，只要穿越者心中懷著想回去救愛人的心，他便會越能成功穿越，利用『愛』穿越時空。
數個月後，我苦心研究終於得到成果。
「亞比迪教授，利用愛時空穿越大概係咁嘅一回事。」我把大致的理論告訴他，但沒有告訴他一些核心。
「唔，幾好。」亞比迪教授點頭：「睇嚟要搵一個實驗品。」
「白老鼠？」我問。
「唔得，當然要搵活人。」
「吓…等陣，咁樣會違反科學道德……」亞比迪教授怎會說出這種說話來。
「周瑜，你慢慢會習慣……」亞比迪教授拍拍我肩膊：「要科學進步，人類就要付出。」
「唔得！點都唔可以搵活人做實驗！」我很堅持這一點。
「你兩個一人少句啦……」站在一旁的慕巧開始勸著我們。
「如果要搵活人，我倒不如放棄喱個計劃！萬一我哋搵嘅活人實驗品喺喱個時空都有愛人，咁咪姐係將佢同愛人強行拆散！？我點都唔會認同你。」我說。
「哈，果然青出於藍，喱家喺『愛』同『時空穿越』方面有些少成就，就開始反駁你曾經嘅導師。」亞比迪低頭輕笑。
「導師…我並唔係咁嘅意思，我係唔想因為我一個計劃，令到喱個世上可能一對相愛緊嘅人分開。」
「咁搵單身嘅人咪得囉？乞丐囉？最低下嘅社會階層囉！？得啦呱？佢哋對世界社會一啲功用對無，完全係廢物，垃圾。」亞比迪教授微笑得狠毒地說。
「就算幾廢幾無用嘅人，佢哋都仲有家人，愛人，所珍重嘅人，所以並唔係口中所講嘅廢物垃圾。」我低下頭說。
「廢物，垃圾，佢哋根本就係世上嘅渣滓，喱個世界根本只可以有菁英存在！」亞比迪教授性格就像突然大變一樣，心中的野心毫不掩蓋地流露出來。
「你講夠！」我一拳揮往亞比迪教授：「就算係幾廢嘅渣滓…佢哋都有『愛』，唔似你喱種冷血生物……你咁想搵活人做實驗，咁就搵我！」
「你係我哋V14嘅珍寶，我哋唔會俾你冒險搵自己做實驗。」亞比迪說。
「周瑜，你返屋企先啦……」慕巧拉著我肩膊，我也不想再留在這裡對著這個已經變質的教授。
只要再過幾天，找一隻實驗用的白老鼠放進去，再查看它能不能取代過去時空的自己，就整個時空穿越計劃實驗成功了。
雖然這種實驗不找活人而找白老鼠來進行實驗，就算成功多少也有風險。
在一路回家的時候，我總感覺有一個人總是跟在我身後……
直到我搭升降機的時候，一個男人跟我同時走進升降機，他戴著Cup帽、身穿連身衣、戴著口罩，感覺上總是很像不懷好意的變態佬。
當我按下自己住的樓層十四樓的時候，那人則按下了十三樓。
升降機一路上升時也沒什麼，直到十三樓到達，那個男人步出升降機，我準備按下關門的時候……
他在升降機門外脫下了口罩、從衣袋取出一把?刀，對我回頭一笑……
這時升降門關上，我卻不會忘記那人的臉孔……
他是司馬仲達！
但升降機門卻已經關上，正向十四樓進發……
他會從樓梯跑上來殺我嗎……
我只能待在這裡等死嗎……
一瞬之間，畏懼突然蓋過了我……
「叮──」升降機門慢慢打開。
「周瑜……過咗咁多年仲未學醒啊，唔戴定一把自衛武器。」司馬仲達就在我眼前，他深淵的眼神彷彿受了很長時間的痛苦一樣。
「你…你想點……」我看著升降機門外的他。
「殺‧死‧你！」司馬仲達直視著我說。
「升降機有閉路電視…你唔好亂嚟…」
司馬仲達戴回口罩和帽子：「哦……多謝你提醒！」
說罷，他拿著?刀衝向我……
「渣──！」
司馬仲達用?刀往我腹部刺去，一刺，再刺！
「啊！！！」
「點解…點解你要害到我雞毛鴨血！」司馬仲達再用力一插！
「渣──！」
「點解呀！！！」
「渣──！！！」
「還返小冰俾我啊！！！！！」司馬仲達向我怒叫著。
「渣──！！！！！！！」
我緩緩低頭一看，腹部已經染滿血跡……
血液已經流滿了在升降機上……
我幾乎已經痛得發不出聲痛叫起來……
等等……
我還不能死……
我要回去見家庭……
還不能……
「今日咁嘅下場，係你自己拎嚟。」司馬仲達站回起身，凝視著我：「嘿，就好似隻狗咁躺喺地下等死啦。」
司馬仲達離開升降機沒入防火門中。
而我則躺在升降機上，被他插了多少刀也已經數不清……
升降機過了一會，便自動關門下降回地下樓，升降機一開門後地下層很多人都給嚇到。
「先生你有冇事啊……？」、「先生…先生……」、「先生你點呀！？」
突然間，我手機響起是一條未接錄音……
我用力取了出來，是慕巧打給我……
「周瑜！亞比迪教授佢打算偷取你時空穿越同愛嘅資料之後破壞你部時光機啊！你快啲返嚟啦！」
一想此生不能再見到家庭，我眼睛隨即變又模糊起來……是淚水？
不…我要回去見家庭……
我用力爬出升降機，但卻很多人意圖阻止我。
「先生你唔好亂郁啊，你身上有刀傷啊！」
「唔好…阻…住我……」我強行撐起自己身子來，一跌一摔的離開大堂。
我按住自己腹的傷口，在街上推開一個正在騎著單車送外賣的外賣仔……
然後騎上他的單車狂踩回去研究所……
我不能給亞比迪教授破壞我的畢生研究……
絕對不能……
我還要回去見家庭……
我只想回去見家庭……
過程中我有幾次差點暈到，可是每次一想到家庭變回神過來，最後我一跌一撞在魔鬼山上連人帶車炒了在地上。
我繼續按著傷口，抹走臉上的淚水繼續趕回去研究所，我要見家庭……
我想見回家庭…我只想這樣……
衝入研究所後，我立即趕回自己的研究室。
進去後，看到亞比迪教授果然正在偷取我的資料和意圖破壞我的時光機……
「你……」亞比迪教授望見我後，立即取了一個鎚子意圖阻止我進入穿越時空。
「你……唔洗止意想走！你要繼續幫V14做研究！」亞比迪教授擋在時光機前。
「點解…點解你哋一個二個都唔俾我返去……」我吐出一口血。
「因為V14需要你！」
「周瑜走啊！」慕巧在門外跑了進來捉著亞比迪。
「慕巧你走開！」亞比迪大喊著。
「周瑜，走啊！」慕巧大喊著。
「慕巧……」我凝視著她。
「走啊！去到個嗰時空，記住叫過去嘅我……記住世上有周瑜喱一個為咗穿越命都唔要嘅大傻瓜呀！」慕巧說。
慕巧，多謝你…
我不顧一切的向時光機裡跑進去……
「家庭，我回來了。」
我閉上雙眼，等待著那天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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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中四升中五的暑假，最後一個星期日。
聖安德肋教堂。
一首美妙動聽的音樂，在教堂最上層的琴房傳出。
是電影，不能說的秘密中的一首歌曲──《路小雨》。
彈奏到一半的時候，一位女生輕輕推開了琴房的門，就這麼站在我身後聆聽著我彈琴。
我一生也等待著的女生，一生也只願給她聽到的琴聲。
彈奏完畢後，我等待著她給我評語。
「好好聽吖。」她淺淺一笑，拍手掌給我。
我聽到她的聲音後便低下頭，淺淡笑了一笑，雙眼卻在哭泣，流出了一顆淚水在殘舊的網琴上。
我才發現我一生中，也為了等待著她給我的一個拍掌。
滿身灰塵的我轉身跑向她，然後用抱緊住她。
「我穿越時空，來到你身邊。」我說。
在這個時空，我抱緊的可不是只有你。
而是面對時空的決心，與對你的愛意。
就算……全世界都反對，
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