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芽:聽著奕生的說話,說著對我和莉莉的印象,苦澀的感覺慢慢湧上心頭來,也令我覺得以前太過內斂,好像錯過了太多的東西。】

當車子駛到停車場後,嘉仁和俊豪就立即下車把攝影器材搬回工作室。

知道這麼快就到達了停車場,我有點不捨地合上了相簿,那箱子內還有這麼多相簿沒看,真的有點可惜。不過在奕生離開工作室後也可以偷偷翻來看。

我把相簿小心翼翼地收到箱裡,然後像守護著寶物一樣捧在懷裏,替奕生把箱子拿到工作室去,可是走沒兩步奕生就把箱子來回來。

我睜大眼睛地看著奕生,不知道他這動作的意思,是因為我太自以為是嗎?但是他的表情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很温柔。





「妳不舒服,這些東西就讓我來拿吧!」他的聲線很有磁性,語氣十分温柔,令我內心心跳不已。

說著他就把器材和箱子一起搬到工作室去,我看到這樣心裡很自責,總覺得自己經常要麻煩奕生,但卻一點忙也幫不上,反而要他擔心我… …

我不自覺緊緊地扭著外套的繩子,像做錯事的小孩默默地低下頭自責著。

在走回工作室的路程中,我發現到奕生好像故意放慢腳步,跟我肩並肩的走著,像是怕我在短短的路途中感到不適就會立即扶著我似的。

雖說奕生平日對人很好,很照顧人。他怎麼會對一個剛認識的人這麼好?連日來的照顧我發現他對剛認識的人好已經超過了。是認出我就是小芽了嗎?想到如此荒唐的事情我不禁苦笑起來。





他又怎麼會知道來世就是小芽?這麼荒謬的事情我想沒有人會相信吧!

那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這一點我真的看不透。

到達了工作室後,奕生和俊豪他們正收拾那些器材,我打算要幫忙的,可是奕生一看到我走近就道:「來世,妳去休息吧!這裡的工作我們做就可以了。」

「去去去,妳手都在震了,不要在這麼阻礙著!待會打破了東西妳賠不了。」俊豪大吼道。

被他這麼近距離一吼,我退後了好幾步耳朵還「嗡嗡」作響,頭也暈了。我點點頭示意明白,然後轉身走到房間去。





在走到房間前的時候看到嘉仁在辦公桌翻找著東西。

嘉仁察覺到我在看著他便停住了抬起頭來,他呆住了問:「我… …我在找器材室的鎖匙,妳知道放在哪裡嗎?」

看來他是想要把剛才那些器材鎖進器材室吧!我指著旁邊的櫃子道:「器材室的鎖匙不在辦公桌那裡,而是在這個櫃子的抽屜裡。」我說完後他仍然站著不動,我向他點頭示好後就走進了房間。

一進到房間後,沒有別人的視線,我像是用透了力氣的靠在門前慢慢的滑坐在地上,套在尾指上的指環也開始變得滾燙起來,我伸手進外套的口袋翻著三十給我的頸鏈,然後脫去紅玉的指環。

每次脫去指環的時=10pt候都令我好不害怕,因為那麼感覺一點都不好受。我深呼吸一下,給自己一點心理準備,在心中暗暗地給自己數著數。

一、二、三… …

我一拔出指環後,頓時有股強烈的抽離感拉著我的靈魂,眼前的東西不停地旋轉著,強烈的窒息感湧上了心頭,我痛苦地躺在地上掙扎著,在地上胡亂地抓著,過了好一會兒頭暈和窒息感慢慢散去,我無力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視線慢慢地聚焦回來,竟看到一雙男性的黑色漆皮皮鞋在我的前面。

「… …」





「嘩!幾天沒見妳,妳的樣子怎麼會這樣難看?」聽到這樣開朗的聲音說知道是三十了。

三十慢慢地蹲了下來像小孩一樣睜大著眼睛看著我,還不忘拿著他的黑傘戳我,活像是看看眼前的人死了沒。

雖然我是死了… …

「… …」

「妳看起來好像很痛苦似的。」

「… …」我沒好氣地看著他,他看到我如此痛苦的模樣就不跟我開玩笑,他扶起我讓我躺到床上。

三十看著我露出了疑惑的眼神問:「妳甚麼時候變得這樣痛苦?」





「這幾天的事,明明只過了好幾天,每一次脫去指環痛苦感會比上一次嚴重呀… …」我輕閉著眼睛回應三十。

每一次脫去指環的窒息感都越嚴重,像是每一次都要經歷窒息死亡的過程一樣。我想這是使用這指環的代價吧… …

「對了!這幾天你去哪裡了?」我用力的撐起眼皮,映入眼瞼的是三十嚴肅的臉。三十聽到我的說話,身體一僵,然後有點口吃道:「我… …我只是忙著工作而已。」

看到三十閃躲著我的眼神,說話更有點口吃起來,好像有些重要事情隱瞞著我似的。

「妳休息一下吧,睡一下會好點。」

「你又要離開嗎?」

三十搖搖頭笑著向我承諾道:「我這段時間暫時不會離開的,妳快點休息吧!醒來後就會好了。」

聽到他的說話,原本疲累不安的內心就開始平靜下來。說真的,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三十出現總會覺得放心下來,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是想要依賴著他。





可能因為他的承諾,這幾天累積下來的緊張和繃緊感頓時一掃而空,心裡變得輕鬆起來,眼瞼也慢慢地閉上。在閉上眼瞼的前一刻我記得看到了三十的笑臉。

在那之後,我好像作了一個夢。在夢中我身處在佈滿綠林的山上,從山上往下望全是佈滿瓦片的小屋。我繼續往山上走,聽著蟬的鳴聲,我仰起頭來享受著微風吹來。當我看到前面有一些模糊的人影時,內心非常高興,更開始拔腿往人影跑起來,跑起來更嗅到淡淡的苿莉花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