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飯去罷, 飯後我提一個匪夷所思的解決方法, 你們給點意見.” RICHARD 和受害人朋友分開後與商善, 林警官說道.

“你們有可能會覺得這個方法有點像是科幻小說裡的橋段.” RICHARD顯得有點得意洋洋地說道. 平常最愛和 RICHARD 抬杠的商善這是反而是一聲不出, 他知道越是在 RICHARD 得意洋洋的時候就越不要和他說話, 讓他的關子沒有出售的機會.

他們三人去到牛頭角港鐵站附近一家叫蘭香園的餐廳吃飯, 點了排骨三弄, 紅酒木瓜燴牛尾, 沙薑雞, 炒了一碟通菜. 那裡的菜式比較平民化, 味道還算可以, 他們去得比較早, 人不多. 三人邊吃邊聊. 這回也是他們三個人第一次在見面中沒有聊案情, 話題主要是從林警官弟弟而引伸出來關於教育和人生的看法.

RICHARD 以為林有道平時還算勤快, 思路比較敏捷, 文筆和文字組織能力不錯, 就是在考慮問題的時候往往只會從自身的角度去看待問題, 而缺乏用不同的角度, 或者是從反面去看待同一個問題. RICHARD 還以為現在的學生不同於他們那個年代, 他們那會兒要是遇到困難, 會想方設法去自己解決困難, 只要自己能解決的就不去麻煩別人, 失敗了怨自己; 而現在的年輕人遇到困難, 首先想到的是退縮, 找人幫忙, 失敗了不會怨自己而會去怨恨客觀環境. 商善則認為一個人都應該平和地去看待任何問題, 總之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即使天塌下來了, 也有其塌下來的必要原因, 沒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佔中自有佔中的理由, 反對佔中也有反對佔中的道理. 遇到問題是去主動克服, 還是去消極埋怨, 那都是個人的行為, 總之是各有利弊, 你不要拘泥特定的方式. 而VIVIAN 的處事方式可能和她的職業有關, 總是以懷疑的態度去看待任何問題, 總覺得任何事情背後一定有這樣那樣的陰謀. 

“Richard, 你的匪夷所思的方案是什麽?” 東西吃得差不多了, 商善問道.





“Vivian, 你那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説兇手是誰好發現, 但案件的動機, 及追蹤兇手, 消滅兇手就不是那麽容易罷?” 

“其實, 一開始我就估計是螞蟻幹的好事, 但動機和這些螞蟻去了那裡當時還說不清楚.” Richard 有點自吹自擂地說道.

“如今我先說動機, 受害人有蟻酸過敏症, 因此在被紅螞蟻咬後就特別敵視螞蟻. 喜歡殺死螞蟻洩憤. 出事前十天他在行山的時候曾經殺死過切葉蟻的蟻后, 并搗毀蟻穴, 因此他就有可能沾上了切葉蟻後的死亡費洛蒙, 這是其一; 我估計他回家的時候身上可能有切葉蟻, 到家後螞蟻離開衣服然後從被害人的家裡爬出去, 遇到自己的同類後將悲慘的消息發佈出去. 同時, 我假定狩獵蟻就穴居在切葉蟻的地下王國中, 切葉蟻和狩獵蟻形成一種共同生活的超群體社會關係, 因此受切葉蟻恩惠的狩獵蟻在獲得這個悲慘的信息後, 就沿著逃離受害者家的切葉蟻留下的追蹤費洛蒙, 殺到受害人的家裡, 而受害人也正巧是對蟻酸過敏, 因此被大量狩獵蟻同時啃咬後很快就陷入昏迷而導致喪命.”

Vivian 和商善仿佛是在聽鬼故事那樣瞪大了眼睛, 半信半疑地繼續聽下去.

“再說去向, 既然狩獵蟻和切葉蟻共用地下通道, 則它們攻擊受害人後應該還是沿路迴去, 商善你在山坡上哪疑似最后消失的地方看到有切葉蟻的事可以作為一個佐證. 一旦進入了切葉蟻的地下王國, 通常的挖掘, 噴砂藥物, 水淹火攻應該都不會有明顯的作用, 因為地下蟻穴的範圍可能很大, 也可能很深.”





“就算你講得有道理, 哪如何將狩獵蟻一網打盡啊, 消滅不了, 就算是知道狩獵蟻去了那裡, 有啥用啊?” 商善反駁道.

“你們聽過螞蟻的死亡螺旋嗎?” 

“死亡螺旋? 不要開玩笑了, 那是什麽東西啊?” 商善覺得 RICHARD 在開玩笑. 

“那客不是玩笑, 大約在上世紀三十年代就有人開始研究行軍蟻為何會不停地繞一個圓圈行走, 一隻也不散開, 直到全部筋疲力盡死亡為止. 人們將這種現象稱為螞蟻死亡漩渦. 科學家估計產生的原因是蟻群受到追蹤費洛蒙的影響. 後來有科學家用人為的方式成功地製造出螞蟻死亡漩渦, 比如說將螞蟻引入一個圓形的器皿, 螞蟻就會在裡面形成死亡螺旋.”

雖然晚餐前 RICHARD就説他的方法會是匪夷所思的, 實際上已經算是給他們倆人打了預防針, 但真得聽了RICHARD的建議,  商善和 VIVIAN 依然覺得這不可能會是真的, 但看 RICHARD 一本正經的樣子, 他們兩人逐漸半疑半信地接受 RICHARD 的提議.





“但也存在一個致命的弱點. 就是歷來人為製造的一般都是小規模死亡螺旋, 最大的也就有幾百隻螞蟻而已. 野外觀察到的死亡螺旋現象大約也只有幾千隻螞蟻! 如果要將百萬隻甚至更多的螞蟻引入死亡漩渦, 至今也沒有什麽可行的方法或者是成功的案例. 這也是我剛才在會議上沒有當場提出來的原因之一. “ RICHARD感嘆地說道.

“如果死亡螺旋是真的存在的話, 你肯定是由於追蹤費洛蒙的原因?” 商善若有所思地問道, 他在死亡螺旋前面加了一個如果, 實際就是還不怎麼相信有這麽一件事. 

“從目前的研究結果來看應該是的.” 

“那麽你的所謂匪夷所思的解決方案就是引狩獵蟻出來, 然後人工製造一個死亡螺旋, 讓全部的狩獵蟻自行毀滅?” 商善一字一句地問道.

“是!”

“哪好辦啊, 我們將案件重演, 也弄死切葉蟻的蟻后, 然後等它們呼喚狩獵蟻來, 到時候我們穿上防護衣, 原地轉圈, 看看能不能形成死亡螺旋, 如果形成不了, 我們預先在傍邊上安排好魚護屬的人, 到時候向人噴殺蟲劑, 來個英雄大戰殺人蟻, 最好請電視臺直播, 管保萬人空巷, 保證成為香港開埠以來最受歡迎的直播節目!” 商善半開玩笑, 半認真地說道.

這回輪到 RICHARD 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睜大眼睛看著商善, 覺得這個平常斯文的人怎麽會提出這種不要命的荒唐建議.

“這主意好” 正在 RICHARD 納悶的之際, VIVIAN 卻歡喜雀躍起來, 手舞足蹈地說道.





“這個主意好, 既實現了消滅螞蟻的目的, 也符合案件重演的需要, 這樣就可以確認兇手到底是哪方神聖. 對於姜教授來說也可以作為一個科學實驗, 驗證前人沒有發現過的自然現象. 但實施的方案有修改的必要. 這就等於我們警方跟蹤嫌疑犯一樣, 嫌疑犯會何時出現我們也不一定知道, 因此, 用人埋伏恐怕是不太可行的. 同時, 以人作為誘餌也不一定合適. 我的建議是用類似於人類的動物作為誘餌, 比如說豬, 我想螞蟻也分不清楚活豬於死豬, 因此, 死豬是一個很好的誘餌. 其次, 我們也不用派人在這裡守着, 按照上次受害人的情形, 螞蟻在受到攻擊後起碼要一週的時間才會出現, 因此, 在現場我們安裝多個攝像頭, 監控的任務就交給我們警方了, 這是我們強項.” VIVIAN 說得很是頭頭是道的. “剩下的問題就是如何讓豬隻染上死亡費洛蒙, 以及如何讓螞蟻大軍進入死亡漩渦. 

“讓豬感染死亡費洛蒙到不是件難事, 困難的地方是如何認為製造死亡漩渦.” RICHARD 略顯得有些無奈地說道.

“人工製造追蹤費洛蒙是否有這個可能, 如果能行地話, 我們將製造出來的費洛蒙撒成一個圈, 這樣不就可以製造死亡漩渦了.” 商善也不甘示弱, 跟著大家出些餿主意. 他自己也知道這應該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辦法好.” 這回輪到 RICHARD 大聲贊同商善的主意.

“人工製造是不可能的, 不同的螞蟻會會產生不同的追蹤費洛蒙. 但如果螞蟻走過的地方是草皮的話, 這事可能可以辦到, 我們可以螞蟻走過的草皮切割下來, 然後將它們重新鋪成一個圓環形, 這樣粘染上追蹤費洛蒙的路徑就會形成一個死亡陷阱, 如果狩獵蟻是按照之前切葉蟻留下的費洛蒙找尋獵物的話, 就有可能形成死亡漩渦, 徹底消滅所有的狩獵蟻.” 

“為了以防萬一, 我們還可以安排消防和魚護的朋友, 一方面安排噴火, 一方面安排殺蟲藥, 如果狩獵蟻被引出來後, 無法進入死亡漩渦, 則當狩獵蟻啃吃死豬的時候, 由消防和魚護的朋友將它們一網打盡, 從時間上看, 狩獵蟻吃掉一頭豬怎麽也需要幾個小時, 我們在監測設備上發現蟻蹤後才安排隊員上去恐怕也夠時間.” VIVIAN 補充道.

“好啊, 真是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啊. 集三個人的智慧真的可以設計出一個如此絕妙的殺蟲大計啊.” RICHARD 由衷地感嘆道. 





接著他們三個繼續將整個破案的細節反複地進行多次推演, 直到認為無懈可擊為止. 

“你們準備一下, 我回去安排一個跨部門的會議, 就我們今天想到的方案在會議上做一個簡報, 如果我們的方案可以在會議上得到通過, 則我們就可以按計劃分頭行事了.” 三個人分手前 VIVIAN 吩咐説.

“上次會議後, 我們設想了一個非常大膽的計劃, 其實也有些匪夷所思, 而且在科學上也不一定可以解釋得通, 其中有些步驟是否能夠成功也未必可以預測得到. 但不完美的方法總比沒有方法來得好些. 因此, 我們也就大膽地將計劃呈上會議, 大家審議一下, 看看有什麽更好的方法.” 幾天後的跨部門會議上, VIVIAN 對與會者做了簡單地介紹. “由於這裡面牽涉到一些自然科學的現象, 我們還是讓姜教授給大家講解.”

“其實也不是什麽新奇的科學理論. 死亡漩渦是自然界中的一種存在已久的現象, 目前的解釋是行軍蟻屬於一種極其高度一致地按照追蹤費洛蒙行進的螞蟻, 因此在自然生活中他們一般是按直線的方式進行移動, 任何在行進路線上的生物基本都難逃死亡的命運. 但如果由於某些原因使得追蹤費洛蒙形成了一個閉合的圓圈, 則它們就會永遠按照這個沒有終結的路徑一直走下去. 這種基因上的缺陷估計是行軍蟻近親繁殖的後果, 它們是為數不多不會婚飛的螞蟻, 雖然它們的攻擊力極強, 但智力發展就比其它蟻種相對落後些. 用人類的語言來說就是肌肉發達, 頭腦簡單.” RICHARD 在播放了幾段關於死亡漩渦的視頻後總結道.

“但其中還有許多不確定的現象, 切葉蟻能否和狩獵蟻形成某種的共生關係, 狩獵蟻是不是按照切葉蟻留下的追蹤費洛蒙找到攻擊目標的, 是不是按照切葉蟻後留下的死亡費洛蒙進行攻擊的. 當然, 最關鍵的一個問題是香港至今還沒有發現過狩獵蟻, 它們是否真的存在我們也不知道. 因此, 有可能整個計劃會是徒勞的.” RICHARD 也不忘提醒大家這裡面依然存在太多的不確定性. 

“正如林警官所言的那樣, 有辦法總比沒辦法好, 這種事情我們大家在過往的工作中不要說見到過, 連聽也沒有聽說過. 只要有方法, 我們魚護署一定全力配合, 至於其它部門是否有意見, 大家都可以踴躍發言嗎.” 歐陽主任是被指定負責這個案件的, 他肯定會 100% 支持, 這就是香港政府官員做事的方式, 誰也不肯輕易地提出方法來, 但執行則是效率則是奇高. 看到與會的人紛紛支持 RICHARD 提出的方案, 商善在一旁邊注視着會場, 邊想道. “這就是當時英國政府做的好事, 培養一批有極高辦事效率的政務官, 但不培養任何有思維能力的領袖人物, 因為思維是英國殖民官員負責的事. 沒有頭腦而有極高的執行力, 這與狩獵蟻有什麽本質的分別?”

會議後的數天裡, 大家按照會議的安排緊密地安排各項準備工作. 先在郊野公園找一塊臨近樹林相對比較平坦的草地. 在離開樹木大約十幾米的草地上挖一個坑, 將一頭死豬放在裡面, 坑上面搭建了一個帳篷, 帳篷底下和地面留有一點空隙方便螞蟻進入. 搭建帳篷的目的是為了避免死豬日曬雨淋而提早變壞, 也是避免麻鷹發現死屍偷吃. 在帳篷周圍竪立幾根電線桿, 上面放置太陽能路燈, 方便夜晚照明, 燈杆底下安裝了能無線傳輸的攝像頭, 方便將拍攝的影像實時發送到監控中心. 在坑附近還建立了一個帳篷, 將消防設備與殺蟲劑噴撒設備都預先放在那裡, 以策萬全. 然後小心地將一個切葉蟻蟻群挖出來整個遷迻到坑裡, 然後用水將部份包括蟻後在內的螞蟻殺死, 讓其它螞蟻四散逃竄. 

果然不出 Richard 所料, 絕大部分的螞蟻是朝樹林方向而去, 跟蹤過程中發現, 從草地中逃出去的螞蟻會和本來就在樹林中的螞蟻進行溝通, 大家的觸鬚互相碰觸, 然後一齊鑽入地下. 等所有螞蟻離開後, 魚護處的工友將剛才切葉蟻經過的草皮按照四米的寬度, 一塊塊切割下來, 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切割下來的草皮按照一個環形的方式重新舖在地皮上, 形成一個帶有追蹤費洛蒙的圓形死亡陷阱.





在大家有條不紊地進行準備的時候, RICHARD忽然想道: “如果真的是切葉蟻已經和狩獵蟻形成了某種共生的關係, 這應該是螞蟻演化進程中的一個重大的飛躍. 這些共生的不同種類的螞蟻形成了某種超級社區. 但自己作為一個自然科學研究者, 一個奉行達爾文主義的人, 卻在這裡親手滅絕這種可能的進化奇跡, 而且是用詭計屠殺了百萬的生靈. 實施的方法極其不人道, 可能會讓這些螞蟻活活地累死! 如果將螞蟻換成不同種族的人類, 哪他自己將是人類歷史上最大的種族屠殺者, 比納粹還要殘酷百倍.”

同時也想道: “電影 X-man 裡面人類對變種人的恐懼, 或許也是人類的一個基因缺陷, 就是對不同政見, 不同種族, 不同國家, 不同膚色人群的不滿和恐懼. 希特勒認為日耳曼民族是高等民族, 他們的生存優先性要高於猶太民族, 因此產生了對猶太民族的大屠殺, 而現在我們人類認為我們人類享有優先生存權, 因此屠殺狩獵蟻, 這兩種行為有本質的區別嗎?” RICHARD 忽然覺得自己的內心有種愧疚的感覺, 人生首次覺得科學界是不是也會有其政治的目的. 我們可以包容自己的親人, 朋友, 我們能包容貓狗, 我們也能包容螞蟻, 小強嗎?

陷阱設立後的頭幾天大家都只能等待. 大約經過了七八天時間, 那是一個漆黑的晚上, 從監控顯示器畫面上看太陽能路燈微弱的燈光為地面鋪上一層淺黃色的薄霧, 晚上的草地和樹林與往常一樣, 並沒有什麽異常的動靜, 蟲鳴是大自然唯一的聲音. 突然間, 一個坐在監控顯示器前觀察警察突然發現那裡的氣氛有些異常, 樹林中忽然響起了一片吵雜的鳥叫聲, 隱約也見到一些鳥兒從樹林中飛出, 按道理説鳥類不應該在晚上飛行, 除非是受到了什麽驚嚇.

過了大約十來分鐘, 從監控顯示器看到從樹林中突然出現了一條黑色挪動的地毯, 大約有三米左右寛, 以每分鐘大約一米的速度從樹林中緩慢地延伸出來, 就像從樹林中伸出一隻黑色的大手. 按照之前的預案, 值班的警察立刻通知了林警官及名單上所需要通知的所有人員.

等 RICHARD 和商善他們到了埋伏地點時, 才發現他們是最后一批到達的人員, 其餘各相關部門的人員早就各就各位. Richard 發現這時死亡螺旋已經開始形成, 螞蟻螺旋如同一個巨大的颱風風眼, 無數長着獠牙的螞蟻茫然地跟隨前面的同類費勁地往圈子內擁擠, 圈子的中央螞蟻的密度越來越大, 並且逐漸地在長高. 同時也有極少數的螞蟻越過了死亡漩渦到達了死豬所在的坑中, Richard 讓魚護署的工作人員定時向死豬那裡噴撒一些殺蟲藥水, 其餘的數十人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裡, 驚奇萬分地看著這自然界恐怖的一幕, 螞蟻死亡漩渦. 隨著時間的逐漸流逝, 死亡漩渦逐漸在擴大, 慢慢地變成了一個直徑達到十幾米巨大的黑色漩渦. 漩渦中心好像有一種無形的魔力將所有地螞蟻往漩渦中心吸進去. 只要螞蟻進入了這個漩渦後任何一隻也無脫離出去, 所用的螞蟻就在哪裡不停地繞着一個圈子走動. 等到樹林中沒有任何的螞蟻出來, Richard 看著地上那個巨大的死亡漩渦, 有點淒涼地對大家說道, “按照科學記載, 這些螞蟻會在三到五天完全地死亡, 在這之前它們不會離開這裡. 我建議大家可以離開了, 只是魚護署的朋友要輪班在這裡警戒, 如果這個漩渦不知道什麽原因停止的話, 千萬要立即撲殺所有的螞蟻, 但只要漩渦繼續, 大家千萬不要噴什麽藥水, 因為藥水的味道可能會沖掉費洛蒙而導致螞蟻四散逃命, 這樣反而無法徹底消滅螞蟻, 留下後患. “

交待完後, Richard 轉身向 Vivian 說道: “請你們記錄下這裡發生的一切, 今後這些材料可供日後教學之用, 一直要記錄到所有螞蟻都完全死亡為止. 等確定所有的螞蟻全部死亡後, 我們才過來看看罷. 現在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麽事可做了”

在離開現場的路途上, Richard 向商善, Vivian 說起自己對屠殺螞蟻的一些想法, 陡然之間大家本來那種成功的喜悅變成了對人生意義深沉的反思. 不但沒有了喜悅的心情, 反而陷入一種痛苦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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