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國校園裡的死亡真相》: 第二十三話：《善良》
「頂!」Zac馬上退開兩步, 門外站著一個平常有跟MK組接觸的人, 雖並不是直接屬於那派。
那個魁梧龐大的身軀, 只欠一捆美髥就是關羽的模樣。
「咁快搵到黎?」我留意到原本在療著傷的瑪莉, 忽然沉了一下, 戒備地看著門外人。
這個機敏的反應...
「我入黎係有野想講, 唔會傷害你地。」他緩緩舉起雙手, 作投降狀。
「有咩係到講。」我瞪著雙眼, 看著他說。
「Lloyde哥唔係想學頭先Calton咁刺探軍情下化?」Fergus亦用著懷疑的眼神打量Lloyde。
他無奈地搖著頭。
「我, 係收到個人任務。」他忽爾這樣直接地響出這句。
顯然, 房內的眾人馬上提起戒備, 不敢鬆懈。
「我要殺既...」他一頓一語地說著。
我們面面相覻, 生怕他會忽然發難, 他的體格比Chris跟Zac還要高大強壯, 較具威脅性。
即使是深藏不露的瑪莉, 此刻受了傷也無疑讓威力減低。
「係Fergus。」他眼神空靈, 凝視著Fergus。
「你試吓!」我跟娜姐不約而同地喊著。
他只是垂頭看著地板, 輕嘆了一聲。
這不是有殺意者應有的反應。
「我唔會殺你, 我會等個任務結束, 如果佢要我死, 咁就死啦。」他平淡地向著我們說, 言語之間不乏哀傷。
在場的人無不感到詫異。
「點解你要咁做?」我問。
「用人命黎換取既性命, 我寧願唔要。與其畀呢個罪責揹負一生, 咁不如順應天命, 佢要我死, 就死啦。」Lloyde說話的時候, 隱約可以感受到他背後散發出來的正氣。
「咁你想點?」我還是再套一些資訊較妙。
「冇, 只係黎通知你地一聲, 我會離開架啦。」他微笑著, 善良地看著我們各人。
世上真的有如此偉大的人嗎?
我朝著他打量, 怎麼也難以相信他甘願放棄自己性命的決定, 這完全不符合平常人的做法, 違反人性。
「仲有...」他環視了我們一遍後, 說。
「總係覺得你地當中會有人可以救到呢間學校既人, 帶我地脫離困境, 搵出真相。」他滿懷希冀地說著。
「我們香港人當中有一個人是兇手, 請冷靜, 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 揪不出兇手就全校人待著死, 記著, 保命保密, 不要被盯上。」剎地, 我腦海閃出之前那個還未揪出身份的神秘人。
「係你send個message俾我既?」我立即朝著他問。
「咩message, 我冇send過message畀你。」他苦笑了聲, 答著我。
說來也是, 到底誰是神秘人? 我還是毫無頭緒。
「再會啦。」他看了我們一眼, 就黯然從門邊離開。
「真係畀佢就咁走?」娜姐問著。
「唔係可以點?」Jack無奈地笑了笑, 說。
「目前為止, 有三對殺人與被殺組合。」我跟Fergus說著。
「哈, 哎!」他忽然笑得後仰, 卻弄痛了傷口。
「我都未整好, 咪亂郁。」我斜視著他, 連忙替他按好患處。
「我有你...」他跟我對視著。
「...地照住我架嘛, 哈。」他把視線投回在各人, 笑著說。
怎麼總覺得他近來怪怪的, 你騙不到觀人於微的本小姐。
「總之你同瑪莉都要小心。」我為他貼好最後一塊膠布, 說著。
我們就是在房內渡過了一段時間, 萬幸的是, 我們之中沒人掉了性命, 連原以為會就此被人殺死的瑪莉也沒礙。
還有那個Lloyde, 雖然他平常也忠忠直直, 可能日後會終需乞食。但這次始終關於自己的性命, 能夠以仁義道德來控制自己舉止的人, 可謂珍禽異獸, 應是沒可能出現。
「仲上唔上堂?」Jack開腔問道。
「我有堂。」我說。
「我有, 我走。」瑪莉說這句時亦不忘押韻。
然後, 其他人在之後也沒有課堂。
「等我執乾淨呢到, 你地行先啦。」娜姐說著。
「得你一個掂唔掂架?」我擔心地問。
「你同Jack想上堂, 你地兩個行住先囉。」娜姐已準備好紙巾。
「小心。」Jack這樣囑咐著。
我倆謹慎地打量走廊, 確定沒有可疑人物才出發。
我跟Jack順路, 也免了在一段路程之中孤身一人。
「癲姐, 你起到個毒男底未?」比我長得高佻的Jack, 微低著頭問。
「未, 差啲畀佢玩死。」我不爽答道。
真想一刀殺死毒男, 再斬他的頭下來充椅坐。
想起他臉上的痘痘被我坐爆的樣子, 也蠻搞笑的。
「底要起佢, 但係唔好再自己一個去。」平常不多話的Jack此時竟多話起來。
「做咩你地今日個個都咁多野講咁既?」我笑著跟他說著。
忽然, 在我眼角瞥到一些人, 一些我不想見到的人。
MK組從外面走過, 慶幸只是路過, 前進方向並不同。
「食屎啦佢地。」我自語, 拋下這樣的一句。
「嘿。」Jack看著前方, 暗笑了一下。
我看著他, 等待著他說話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