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國校園裡的死亡真相》: 第五話：《宣戰》

這天, 過得很平淡, 亦不尋常。

   有人在學校死掉, 沒有人被召見, 沒有人被查問, 更不見有警察介入。

   整件事, 就像我們FF出來的鬧劇, 顯得很不真實。


  「Chris...癲姐...」當我經過家裡走廊的時候, Janice跟我說著話。

   我沒有作聲, 只是回看著她。





  「今日...係咪死咗兩個人...」她看著我的眼神, 我會以為我自己是一隻母獅子, 或是一個準備襲擊她的賊人。

   戰戰兢兢, 柔柔弱弱不是問題, 但請不要浪費我時間。
   

   我自認自己在家的一面比在外面的苛刻, 可我沒打算去改。你沒有錯, 你怪就怪自己抽中跟我同屋吧。

   「係。」我簡單地回了一聲, 就回到我的房間去, 狠狠關上大門。






    我依舊翻看著Whatsapp訊息, 大家都說這天除了死掉兩人以外, 也沒有其他額外的事情。

   「佢條命令訊息冇限時, 啫係背後條友想我地日日都返學。」Jack打著自己的見解。

    倏地, 正當我們在群組內討論的時候, 又一下收到message的聲音打擾我的思緒。


    直覺告訴我, 沒好東西發生。





   「請選擇個人任務, 或集體任務, 投票時間於三十分鐘後結束, 不投票者將會死亡。」在訊息下方, 真的有這兩個選擇供我按下。

   「喂喂喂! 有冇人收到message?」第一個在群組喊的人是Fergus。

   「全世界都收到?」Jack在兩秒後打道。

   「我收到。」瑪莉回應。


   「咁揀咩...咩係個人任務同集體任務?」Ivan錄音問道。

   「咯咯咯。」三聲清脆的敲門聲在我身後響起。

   「嗯?」我發出這樣的一聲。





    是Janice, 她表情已說給我知之後對話的內容了。


   「你收唔收到...」她拿著電話, 語帶怯意地向我問。

   「全世界都收到。」我只是把眼角瞥向著她, 答道。

   「咁...揀邊個?」她聲線再度調細, 問。

   「我點叉知啊? 自己諗啦, 出去閂返好道門唔該。」抱歉, 我習慣不了有其他人在我房間逗留。

     她也垂著頭, 離開了我的房間, 給我關好大門。


     其實有時我也在想, 對一個沒有傷害我的人那麼不客氣, 是不是太差? 





     沒法,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就是充滿著這麼微妙的化學反應。

     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沒法解釋也不用解釋。

    「有投票人數既? 」Fergus打著這樣的一句, 吸引了我的好奇心。


    「邊到睇? 」我立馬打著問。

    「嗰條訊息再碌落啲。」Jack回答著我。

     果然, 在兩項選擇的下方, 各顯示著投票的人數。

     選了集體任務的人有三, 還沒有人選個人任務。





    「呢到啲人...」Fergus再搭上一個笑喊表情, 打道。


     也許, 我也意會到Fergus想著甚麼。在大家不明瞭前路的情況下, 人類這種群體動物當然想找越多人陪著自己走, 集體行動。

    「係唔係唔會show係咩人投?」Ivan再次傳送一則錄音。

    「我睇唔到。」桃桃也用著錄音回應。

    「咁應該全世界都睇唔到。」Jack打著答道。


    「又多三條友揀咗集體。」娜姐搭著一個驚嚇的表情, 打道。





     背後的人為我們設了時限三十分鐘, 照這樣的情況, 集體任務的得票率應會較個人任務的多。

    人類真是可笑, 這又難怪, 畢竟大家也知道真的死了人, 希望集體渡過是自然反應。


    還有一件事, 我一直都憂慮了很久。

    英國這類型的公校, 沒有班別作基礎, 亦沒有宿舍可以使人聚攏, 大家的上下課時間不一, 空堂時間更可出外不用待在校園範圍。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會較疏離是事實, 有一些人你可能在學校沒有碰過頭, 或是只是相遇過一兩遍也說不定。

    憂慮的事來了, 如果事情發展到要大家爾虞我詐, 爭相保命的話。有一部份的人我根本都不懂他們, 更不用說其他國籍的學生。


     即使人脈手段有多強, 也難在這種環境佔上風。

     希望事情只是一場惡作劇, 看戲太多, 也大概料到倘若事情再發展下去會是怎樣的情況。

    還餘十五分鐘, 我們還沒有共識投哪個才好。

    再看看投票情況, 只有五個選了個人任務, 有十六個人選了集體任務。

    先慢, 無可能這麼少人投了票嘛? 


   「有冇人有外國人contact?」我馬上在群組內這樣問著。

    「我讀music, 大把外國人讀, 做咩?」Fergus隔了五秒覆道。

    「問佢地有冇收到咁既簡訊, 快! 」打字太慢, 我索性用錄音的方法去回覆。

    「做咩?」娜姐也錄著音問, 語氣不乏疑惑。


     過了十五分鐘有多, 全校人數有千餘二千人, 可投票人數卻只有二十一個人? 

    我把我的疑問都說給群組內的人知道。

    最有可能的情況是, 這件事情是分開進行, 如果只是關香港人事的話, 白人女孩跟阿Lei的死就不合理。

    「佢地答我冇投票, 但係message話係抽人入去Foyer, 至於做咩, message冇講, 個同學都勁擔心, 唔知幾時會畀人抽中。」Fergus錄音覆著。

    果然, 整件事是分開進行。


    不知道內地跟香港是不是分開? 要再確認一下。

   「晶晶, 你地有冇投票呀?」幸好我認識的這位中國女孩懂聽廣東話, 亦有Facebook, 可惜是沒有Whatsapp。

    她輸入中...
  
   這個輸入中, 都算在我生命中首個感覺歷時最長的。


  「有, 而且有五個選了個人任務, 二十八個選了集體, 對不?」她打字也是用書面語。

   「對。」我這樣打著覆。

    中國跟香港是同步進行。


    不知為何, 我很恨這個感覺, 怎麼要把兩者掛勾? 心裡隨即說了一句髒話。

    投票時間, 還剩不夠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