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不再愛你】: Chapter 18 三人行＊一刻

「阿豪，你知唔知點解我會答應你求婚？」
 
「仲洗講，一定係我靚仔。」
 
「再估過囉唔該。」
 
「咁一定係我既功夫到家。」
 
「呢點不予置評啦。」
 


「咁到底係咩姐，葉太。」
 
「咁係因為我覺得你媽咪對我好好，我覺得我地一定無婆媳糾紛。」
 
「.....」
 
「做咩姐你。」
 
「咁你可以同我媽咪拍拖。」
 


「都好！」
 
「但佢俾唔到''快樂''你呢。」
 
「嘿嘿，俾你識穿左，哈哈！」
 
在回家的路上，哭著回憶片刻的溫馨便笑了，笑了過後的空虛感讓我哭了，
電視劇說過，人生本來就是哭完便笑，笑完便哭，周而復此。
 
在家門外拭乾眼淚，待了一會才打開家門，


 
「哥，你返黎？」
 
我的妹妹Rachel在家中忙著，她就是跟我一樣，是一位工作狂，
跟Zoey感情不錯，過往經常掉下我一人，兩位女孩閒逛。
實情是Zoey不想打擾我工作，才找Rachel相伴。
 
而媽媽在兩年前因肺癌末期不幸離世，
還記得Zoey在只有廖廖數人的葬禮上強忍淚水安慰著我，
 
「老公，唔好喊，你仲有我。」
 
然後走到Rachel身旁跟她相擁對她說著，
 
「Rachel，你仲有大哥同大嫂呢兩位親人。」


 
Zoey待我們的好，給過我的愛，我一生銘記在心。
 
可惜，當年的我就是這麼傻，錯過了她，
要不是的話，現在冷清清的單位，
必然變成一個幸福的家，一個熱鬧的家庭。
 
「係呀，Rachel。」
 
「幾日唔見你既。」
 
「嗯。」
 
「你去左搵阿嫂......Zoey。」
 


「你點知嫁?」
 
「佢 Whatsapp我，叫我睇住你。」
 
Zoey一邊假裝希望我兑現分道揚鑣的承諾，
一邊默默的擔憂，看顧著我。
 
我強行歡笑的回答著Rachel，
 
「我無事。」
 
然後走進浴室，讓暖水流過我的身體，洗滌我的心靈，
暖水令血液循環下，使我的腦袋更為清晰，我想現在最怕的是清醒，
這段情，偷回來的如像毒癮一樣，使人欲罷不能，教我喪失理智。
可是暖水並沒有把暖意傳到我的內心，


心依然是冷冷的，被一把名為無奈的刀割得支離破碎，
可是沒有流著半點血，因為早已流乾了。
 
另一邊廂擔心著Zoey回到俊軒身邊，俊軒的父母會使她難受嗎？
 
我說過，要她餘生快樂，可是我的決定是對抑或是錯？
 
這刻間，我只希望我的決定是對，因為要是錯的話，受傷的必然是Zoey。
 
「Rachel，可唔可以借你部電話俾我？」
 
Rachel見狀二話不說的回答，
 
「知你啲野嫁啦，拎去，我聽日唔洗出街，但記得要差電。」
 


我知道，要是現在用我的電話號碼找Zoey的話，她必定不理會。
要是用Rachel的手提找著她的話，我可以守護著她。
 
「Hi。」
 
按下傳送後，果然不消一會Zoey便回覆了，
 
「你哥哥返左屋企未？佢有無事？」
 
她總是無時無刻關心著我，我怎麼忍心騙她，於是我跟她坦然一切，
 
「係我，我借左Rachel部電話去用，我擔心你，我怕如果我用我部電話，你會唔應我，而且係佢面前，你會好難做。」
 
傳送過後，Zoey果然再沒有回覆，
失望的把電話放下充著電，
數分鐘後Whatsapp便有回覆了，
 
「我送左佢同佢屋企人去酒店，我依家返屋企。」
 
「多謝你條項鍊。」
 
「我希望你既未來可以好似呢條項鍊咁燦爛。」
 
「我一定會。」
 
我們分開了，我們換了另一個方式愛著對方，
保持距離的關心，既不會傷害她，又不會打擾她展開新的人生。
 
這是我天真的以為，以為她再不會哭泣。
 
跟Zoey重遇再離別的第一天，一種名為思念的毒癮使我死去活來，
缺乏了這種毒品教我整天如像行屍走肉，睡著跟醒著一樣沒有任何感覺。
如像行屍一樣擁有下意識潛意識，卻失去了理應存在的意識。
 
唯一樣有感覺的是下意識告訴我，今天是Zoey的家長日。
 
接著心便痛了，不是失去感覺，是痛得對沒有知覺。
我從沒有試過，真的沒有試過。
 
能不能不愛了，因為愛太痛了；
難道一年來，這些痛得教人麻木的感覺無時無刻伴著Zoey？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而我只是捱了一天便死去活來，
我不敢幻想，不敢想像她是如何渡過。
 
我難受，我真的難受。
 
「哥！」
 
Rachel喚著我，而我只是魂遊太虛的回答著她，
 
「做咩呀？Rachel？」
 
「你......有無事？」
 
「無事。」
 
「我從未見過你咁神不守舍。」
 
本以為我沉得住氣，把一切悲傷埋葬，
就算我能瞞過Zoey，但我總不能夠瞞過從小跟我一起成長的妹妹Rachel，
 
「我......好後悔，我......好心痛。」
 
我凝視著客廳上的全家福，有我，有Rachel，有媽媽還有Zoey。
雖然當時我們還未完婚，但媽媽經已把Zoey當成了家人，
Zoey亦樂意成為我們的一份子。
 
媽媽在臨終前叮囑我珍惜Zoey，
我總是不明所意，總是認為我有好好的珍惜她。
 
以往我總是追問媽媽一道問題，
你後悔愛過爸爸這個混蛋嗎？
 
媽媽總是微笑的回答，
當你真正愛過了解過女孩，便不會再問這道問題。
 
現在，我明白媽媽的意思，有Zoey存在我的生命才完美。
也許，人生不免會有遺憾，但至少沒有後悔愛過一場。
 
本以為說好的不再打擾Zoey的生活，黯然的寂寞退場，
最後還是按捺不住拿起了Rachel的電話，
 
「做緊咩？」
 
把這句只有短短三個字的Whatsapp發出了，
可是她沒有在線上，更沒有回覆，
對了，她應該在跟俊軒一起，晚點跟他的家人共晉晚餐。
 
呆坐在客廳待了一會，不過時間的流逝如像發瘋了，
 
是牆上的時鐘壞掉嗎？
 
本以為只是待了一會兒，卻不知不覺間過了兩個多小時，
紅彤彤的黃昏漸已被寶藍色吞噬，天色變得漆色一片。
 
一直以來我認為時間是寶貝，不應浪費，今天卻是我人生中過得頹然的一天，
對上一遍是媽媽離世後，痛不欲生的留在家中，躺在Zoey的懷中被她安慰著。
 
Zoey，呂素儀，奶粉妹，原來我的人生被你佔有，心裡被你住進。
未來我還要遇見幾多個你，才可以忘掉你？
 
今天整個人頹掉，眼盹得很，可是睡不著，
正當我閉目養神一會之際，一下Whatsapp的提示聲傳來，
打開我的手機，卻沒有任何信息，
我知道，是Rachel的手機傳來，
是Zoey嗎？
 
「我好想喊，我知道我唔應該再搵你，但我真係好辛苦。」
 
是Zoey傳來的，因為她這道信息讓我心急如焚，
到底發生什麼事？
難道是俊軒的家人再次讓Zoey為難？
 
「你依家係邊？」
 
「我去左洗手間，點解要三番四次出言侮辱我。」
 
「你係邊度食飯？」
 
「四季酒店。」
 
接著我二話不說的便箭步跑了出去，
乘住計程車期間，緊緊的握著手機，心中不停喃喃自語，
 
俊軒，雖然我有愧於你，但要是Zoey哭泣的話，我必然饒不了你！
 
我就是這樣的無恥，無賴，因為我是Zoey這位公主的騎士。